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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捉奸百尺楼

 

你不是整天和云昭训在一起厮混吧?”“儿臣不敢。”杨勇忍住气,“自聆父皇母后教诲,儿臣勤习武艺,熟读经书,节制奢欲,与元妃相敬如宾。”“哼,尽拣好听的说。”“儿臣不敢谎言蒙蔽。”“算了,我懒得听你这假话。”独孤后径到后殿休息去了。这正是杨勇求之不得:“父皇,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自从杨广离京,杨勇听姬威之劝,主动与帝、后靠近。独孤后对杨勇素无好感,成见极深,因而并不见效。而文帝杨坚,由于杨勇不断献殷勤,态度已有转变。此刻便颇有耐性:“有话尽管奏来。”“儿臣以为,南陈初定,大局未稳,溃军游匪尚众。为防死灰复燃,父皇至少要留下五万大军在彼镇守。”杨坚觉得有理:“你看哪位将军可当此大任?”“平心而论,惟晋王可独当一面,以晋王之尊足可镇慑陈国遗老遗少。”杨勇揣摩好了杨坚心理,“况且,五万大军交与外姓,一旦拥兵自重,岂不危及社稷。”后面的话确实说到杨坚心上:“皇儿所说有理。既如此,朕就降旨着晋王留守广陵,不必来京朝见。”“父皇英明!这样晋王可免往返舟车劳顿之苦。”杨勇心中暗喜,只要杨广不能回京,太子之位就不会失去。而且就有机会做杨广的手脚,让杨广逐渐失宠。杨勇在巩固地位的斗争中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赤金博山香炉中的龙胆香,袅出缕缕香气,在殿中缓缓弥漫。青铜鼎中炭火正红,满室充满春天的温馨气息。杨坚徐步入内,瞥见独孤后侧身屈卧在龙榻上。大概是睡热了,领口大开,酥胸半掩,大半个乳峰滑露出来,心窝那一块肉雪似的白。脸颊和唇都如衔山落日,烧得嫣红。面部的皱纹,犹如夕阳上的一缕云丝。杨坚几乎看呆,心说这老婆子还有几分风韵呢。他情不自禁地把手探入独孤后胸衣中。从睡梦中惊醒的独孤后,见是文帝动情,灿然一笑:“老没正经。”并未拒绝杨坚的爱抚。二人亲昵了一阵,独孤后口渴坐起身来要茶。喝下半盏后,漫不经心地问:“我走后,太子又和你说些什么?”杨坚如实复述一遍:“我看勇儿所说不无道理。”独孤后脸上已是变色:“你可曾降旨?”“传旨人业已离京。”“你呀!”独孤后把茶盏狠狠一顿,震得水珠四溅,“广儿离京半年,立下盖世奇功,理应回京受封。你如此对待,岂不令他寒心。”“这……”杨坚想想也有道理。“有贺若弼留守建康足矣。再说广儿离京半年,总该让萧妃和他团聚一下呀。”杨坚不觉点头:“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呢,但圣旨已下,如之奈何?”“这有何难,再降一道圣旨就是。”“也好,朕就写来。”圣旨写好,独孤后对别人不放心,特派刘安亲去传旨。她想,南陈素称富庶,宫中奇珍异宝盈库,但等杨广回京,少不了要有整车珍宝孝敬。杨勇如愿以偿地回到太子府,心中高兴脚步轻盈。他直奔云昭训卧室,要把这好消息先告诉心上人。登上百尺楼,望见云妃贴身宫女小翠与他对面后转身就走。杨勇大为不满,急叫:“小翠,你站下!”小翠只好止步。杨勇到近前怒问:“见了本宫为何不迎拜,反而有意躲闪?”“我,奴婢是想……”小翠支支吾吾,不住回头张望。杨勇当即生疑,蹑足挨近楼门,听见里面传出云昭训与一男子的调笑声:“你敢吗?偷吃太子禁果就不怕杀头?”这是云妃带有挑逗口吻的声音。“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个男子声音很熟,由于又急又气,杨勇一时想不起是谁。但是杨勇再也忍受不住,把雕花双门一脚踢开。只见宠妃云昭训与亲信姬威正搂在一处滚在一起。他大吼一声:“你们干的好事!”一时间,两个人全都愣住了。姬威无声缩下床,提起裤子,就要溜走。杨勇又大喝一声:“站住,要逃命?休想!”云昭训顾不得整理衣裙,就势伏在床上,号啕大哭起来。杨勇上前一把抓起云昭训:“贱人,你还有脸哭!”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就要扇她个漏风巴掌。可是一见她那抽抽答答珠泪抛洒的样子,无论如何也不忍打下去。人常说病西施美,岂不知这泪美人更是动人。云昭训软绵绵斜靠在杨勇身上撒娇,双肩一耸一耸:“殿下,你不问青红皂白,张口就责骂妾妃,这是我的过错吗?”“你是说怨他?”杨勇手指姬威。“平日里你口口声声夸赞他,视他为心腹亲信,怎知他竟是伪君子!”云昭训似乎说到痛心处,又放开哭声,“近来一遇殿下不在,他就过来调戏妾妃,今天竟然强行非礼。”“你!”姬威手指发抖,“云妃,说话要凭良心!难道不是你打发小翠唤我前来吗?”云昭训自顾说下去:“我一柔弱女子,怎敌他虎狼之力。况且他口口声声说,殿下性命也只在他手心里,我若不从,他随时都可致殿下于死地。为了殿下安全,我只好忍辱与之周旋。”姬威慌了:“云妃,你不该编造出这样一番无中生有的话来,你那些甜言蜜语都随风飘散了吗?真乃世间最毒妇人心哪!”“姬威!”杨勇逼近他,“本王一向待你不薄,可你竟干出这种欺主行径,我岂能容你!”杨勇一声呼唤,两名侍卫来到,将姬威捆在了楼下槐树上,绑了个结结实实。天色阴沉,嗖嗖的小北风像小刀似的,点点莹莹的清雪无声飘落。姬威只穿内衣,连冻带怕,瑟瑟发抖。他不住声叫屈:“殿下,小人冤枉。请摒去侍卫,容我申辩。”他不想当众张扬,还欲保全杨勇脸面。“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想再听。”杨勇手执宝剑,“我要把你下身物件先割掉,然后再扎成血葫芦,方消我心头之恨。”“殿下饶命!”姬威求饶不止。“一切都晚了。”杨勇挺剑直刺过去。“殿下使不得。”唐令则赶到,拦住杨勇。“唐先生,这种衣冠禽兽,不值得你求情。”“殿下,姬威有罪,但罪不至死。”“唐先生,你叫我怎么说呢。”杨勇有些难堪,“这种事情,就是平民百姓也难以忍受,何况我堂堂太子,一国储君。”“殿下,请容卑职说三句话。”“讲。”“这一,此事乃云妃主动,他累次三番派小翠来召姬威,卑职可以作证。”杨勇不觉默然,他想起了自己在门外听到的云昭训调笑和挑逗的话语。“这二,姬威对殿下忠心耿耿,殿下采纳他的计谋,已扭转颓势站稳脚跟。”杨勇想起方才进宫情景,杨广已被留守广陵,这步棋正是姬威出的,不觉点头。“这三,此事不可外扬,有损殿下英名。莫如就此压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杨勇感到唐令则所说全都在理,处罚云妃,实在舍不得,放过姬威,又难出胸中这口怒气:“照先生说,难道姬威就无罪吗?难道就该逃避惩罚吗?”唐令则递过去一条马鞭:“教训教训他也就是了。”鞭声呼啸,杨勇闭着双眼发泄,他胸中积郁的仇恨全从鞭梢流淌下来。姬威则紧咬牙关一声不吭,既不叫痛也不求饶。鞭声响处,姬威单薄的内衣渐渐成了碎片,身上脸上,一条条一道道印满紫红的血杠子。很快,姬威便气息奄奄了。“殿下,适可而止吧。”唐令则半是劝说半是相强地夺下鞭子。杨勇也累了,但气犹未消,“姬威,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到内宅走动,若再有不轨行为,我活剥了你的皮。”“卑职记下了。”姬威声音微弱。杨勇又问:“本宫打你服不服?”姬威略一沉吟:“又服又不服。”唐令则赶紧说:“姬先生,殿下饶你不死已是天高地厚之恩,你怎能还胡言乱语。”“卑职罪在不赦,被打罪有应得,便死亦无怨。”姬威忍不住还是说,“但那云妃乃罪魁祸首,如今逍遥法外,岂非不公。”“姬威,你太不识进退了!”杨勇胸中又燃起怒火。云昭训正倚楼栏观看,听见姬威攀咬她,尖声叫起:“殿下,这厮不可饶恕,痛快一剑杀了他,以绝后患。”这话把杨勇提醒,杀了姬威灭口,这桩丑事也就石沉海底了。杀心顿时又起,抄起宝剑:“姬威,休怪我无情!”唐令则再次拦挡:“殿下,不能杀,姬威有功啊!”“他!”杨勇欲罢不能,想起姬威平素忠心,欲杀又不忍。“殿下莫再犹豫。”云昭训飞步下楼来到近前,“当断则断,杀个人算得什么。日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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