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徐书宴纤细苍白的手指指着资料中的那样子拽上天的男孩说道。
韩世文眸色阴暗,他开口道:“那个孩子据学校说他退学了,不读了。”
“九年义务教育不是必须读书吗?他怎么会不读了?”徐书宴疑惑开口。
韩世文解释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实际还是有小部分人负担不起学费。而楚汉便是其中之一,他家庭条件比较复杂。
他爸爸楚萧雄是烂酒鬼又嗜赌成性,早年间欠了一大笔钱,还不上,一直被人追杀,最后砍掉了了一只手才把事情摆平。”
徐书宴追问道:“那他母亲呢?”
韩世文长叹一口气说道:“没人见过他母亲,生下他就走了。
说到底,我还见过这个孩子几面,他们家就在你之前去过的那个巷子里。
我去看望伟庭的时候听周围人说过他的事情,他父亲是个不成器的,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打牌,喝上头了,有时还会打他。周围人都说他妈就是被打跑的。楚汉变成如今的模样,也是他爸的问题。”
徐书宴听闻也唏嘘不已,她开口道:“那我们现在从何下手呢?”
韩世文指着楚汉那张红底证件照说道:“从他下手。
接连两个孩子失踪,都是一小附中,两个孩子还相互认识,很明显这不是一般的儿童失踪案。
这几个人之间一定有联系,我们从他入手不会错的。”
徐书宴看着韩世文笃定的眼神,她心中有一股说不清的感受。她点头答道:“好。”
说完两人即刻动身,再次前往深巷中。
徐书宴看着与自己穿越差不了多少的环境,那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拥挤的房子,问出心中的疑惑:“爷爷,为什么会有这个地方?离这里不远处不是有一个贫民窟吗?”
韩世文看着面前老旧开裂的水泥面,娓娓道来其中的渊源:其实这里才是最先形成的贫民窟。
大概在三十年前的时候,华国遭受了一次重大的金融危机,很多人都因此失业变卖家产,不得已住进了这窄小的房子。原来以为这场危机很快便能解决,没想到竟然
持续了十年。
越来越多的人无家可归,没了紧急来源,犯罪疯涨,监狱爆满,政府没有办法只好强行将一些喜欢偷鸡摸狗人赶出了城外,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城外的贫民窟便由此建立。
而这房子依旧还在这里,有富人便有穷人,几十年过去了,轮回又开始了。
还有一些话韩世文没有继续说,这其实也是犯罪横行的原因。
东区的人苦苦挣扎上生存上时,西区的富豪通宵达旦,彻夜狂欢。
贫民买不起五毛钱的面包,而西区的垃圾堆全是成堆的食物。
“原来是这样。”
徐书宴点头,她就说两幢建筑的风格怎么会如此相似,都是七80年代的建筑。
幽深昏暗的小巷,狭窄又阴沉,长满青苔的石面上满是大滩大滩的积水,泥泞不堪。
两人顺着小路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来到了一栋楼前。
这里比罗伟庭家更加的破败,也更加混乱。
嘈杂的人声从四面八方每个角落传来,男人的叫嚷、女人的咒骂、小孩的哭泣,似乎每个地方都住着人,地上随处爬行的蟑螂,肆意游走的黑毛耗子。
徐书宴透过那黄绿玻璃看过去小小的房间只有几平方米的模样,这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牢笼,一缕阳光也透不到地面上。
“有人吗?”
他们两人磕磕绊绊找了许久,终于到了楚汉的家,谁曾想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答应。
徐书宴皱起了眉头,她开口说道:“爷爷,他们会不会不在家?”
韩世文也蹙眉,他喃喃道:“不应该。”
还没等两人说完,旁边的门突然打开,邋遢的中年男人穿着白背心站在门口暴躁地说道:“敲什么敲?敲鬼啊!
老子十几天都没看见隔壁那小鳖孙了,那烂酒鬼也没见着,我猜估计是什么人砍死了吧。”
说到这,男人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她眼底的恶意浓稠得要溢出来,生活在深渊中的人更盼望别人过不好,他扭头对着徐书宴两人说道:“所以你们再在我旁边敲门,我就宰了你们两,懂了吗?”
男人目光一直扫视着两人,最后停留在了徐书宴身上,她瞥来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便是浓浓贪婪,他舔了舔唇角似无意间说道:“小姑娘,你长得可够标致。”
徐书宴脸瞬间冷了下来,她毫不畏惧地回视过去:“谢谢哥哥夸奖。”
随即她抬腿,一脚侧踢开了楚家的门,木质的油漆门上瞬间破了一个大洞,随着徐书宴脚腕下滑,这门如同一张脆纸轻松地被刀片开了口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让人肠胃搅动,直想呕吐。
徐书宴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抬眸乖巧地对着男人说道:“哥哥,我还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