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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牧野更凑近一些,盯着她的眼睛:“小丫头都有自己的心事了,有秘密了,都不告诉姐姐了。”
许朝歌听到了自己的口水声,血流声,还有脑海中烟花炸开时的怒放的声音,正如与祁牧野重逢时那般。她能感受到祁牧野呼出的气息打在自己的嘴唇上,察觉到祁牧野如火一般探究的眼神,听到,那人同样的,咽口水的声音。
她抬起头来,试图偷瞄那人的反应,试图从那人眼中找出与自己一样的情感。但她太过于胆小,害怕心中怀揣的秘密被那人看破,害怕那人会因此避嫌。
她扫了一眼祁牧野,轻启薄唇,缓缓问道:“祁牧野,我心仪谁,你都同意吗?”
祁牧野败下阵来,她站起身,揉揉发酸的腰,理所当然:“自然是同意,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
她转了个话题:“果然是老了啊,不过蹲那么点时间,大腿就开始发颤了。”她拍拍许朝歌的肩膀,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我去烧水了,一会儿咱们泡个脚,早早歇息吧。今天,真是心力交瘁啊!”
她舒展着筋骨提着水壶去外面,站在水缸前叹息。门口的烛光,头顶的月光衬得她格外孤独。她看了眼屋内的许朝歌,摇头叹道:“小丫头长大了,我得从她身旁转到身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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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许朝歌就跟大家宣布,从今往后,祁牧野就是蓬门面馆的一员。但她既不用打杂,也不用做饭,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权当给面馆招揽生意。这放在现代,颇有空降兵之嫌,但大伙都喜欢她,敬重她,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反而是一阵欢呼,围着祁牧野蹦了好久。
祁牧野准备了很多资料给众人讲解防灾减灾以及灾后处理的知识。铭朝没有搜索引擎,她便根据流传下来的典籍,加上自己的经验,一条一条地加以汇总。为了使听众保持兴趣,她会穿插各地的风土人情,以此加以对比,强调防灾的重要性。
说的多了,就像掌握了说书的技巧,一急一缓,特别会调动听众的情绪。
大家都在上课,面馆也不忙,许朝歌也会凑近些听祁牧野讲课。她是面馆的老板,理应坐在最中间,与祁牧野面对面。有时候祁牧野也会来些恶趣味,故意找许朝歌回答问题,借此狠狠夸一顿,夸得天花乱坠,振聋发聩,夸到对面那人红着耳朵轻咳一声才勉强停止。
翁子渡也会来听上一会儿,每每祁牧野闭着眼睛猛夸的时候,他也会附和几句,两人一唱一和,夸到许朝歌无地自容,匆匆挤出人群落荒而逃。
该死的祁牧野。
“子渡。”待人群散去,祁牧野想起昨日的对话,坐到翁子渡身边问,“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翁子渡并无觉得冒犯,他抚着手掌缓缓舒展肩膀:“翁某一心向学,还未有这方面的心思。”
“那你科考过后,可会考虑婚姻?”
“若功成名就,自然会考虑。”
“你心仪的标准如何?”
翁子渡低头沉思片刻,笑道:“聪慧,大方,坚毅,勇敢,不卑不亢。”
祁牧野挑着眉毛:“不用贤惠?”
翁子渡笑:“翁某不是这般迂腐之人。”
祁牧野顿首,看向许朝歌,舌根微苦。他说的那一连串标准,不妥妥一个许朝歌?
“这面馆之中,可有符合你标准的?”
“祁兄,我向来不以标准看人。刚才所说的,不过是我欣赏的品质,若我日后的心上人没有上述的品质,我也不会介意,心之所向足矣。”
祁牧野撇撇嘴,低头沉默。妈的,这人怎么这么好?
祁牧野没了抄书的活,下午又没多少食客,闲得不行,又不像现代一样有手机消磨时光,左看右看,拉着叶珉仪闲聊。
“珉仪,你与许姑娘最亲近,你可了解她?”祁牧野趴在桌子上,悄悄问道。
“那是自然,我与姐姐相处那么久,她什么事情我都清楚。”
“那你可知······”祁牧野观察着四周,明德明理正在擦桌子,曹炎绕着面馆到处闲逛,她压低声音,“你家姐姐喜欢何人?”
“这个我还真不知,姐姐从未说过她喜欢谁。”
“那你可知你家姐姐的择偶标准?就是,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唔——”叶珉仪挠着下巴,若有所思,“姐姐应该会喜欢,谦逊有礼,博学广知,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这样的话,两人每日都会有说不完的话,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是不是像翁公子那样的人?”
叶珉仪点点头:“对啊,像翁公子那样的人就很好。不过······”
“珉仪。”许朝歌端着陆琦开的药走过来,放在祁牧野面前,“跟祁公子聊什么呢?”
小孩子没什么心眼,问什么就答什么,更何况那人是自己最亲近的姐姐。“祁公子问我,姐姐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怕许朝歌听不明白,还贴心解释道:“祁公子说,择偶标准就是喜欢什么样的人。”
祁牧野身形一僵,愣在原地。这小屁孩,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去。
她急忙站起身,结结巴巴:“这个吧,其实我就是想——额,我就是比较好奇,随口问问。”
“祁公子问这些做什么?”明德闻到八卦的气息,甩着干巾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