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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许朝歌神色从容,拍了下祁牧野的肩膀:“抱我上去啊,我上去挂灯笼。”
祁牧野转身就要逃避:“我看还是找隔壁大叔帮忙挂一下。”
“祁牧野。”许朝歌叫住她,“你干什么?以前又不是没抱过我。”
以前,以前能和现在一样吗?祁牧野在心里念叨着,如今她……她抬眼望向许朝歌,脚步迟疑,淡然道:“我是担心我身子弱,抱不住你,让你摔倒了。”
“我哪有那么胖?”许朝歌举着灯笼,搭上祁牧野的肩膀,“你抱得紧一些,我就不会摔倒了。”
“这我可不能保证。”她蹲下’身,抱住许朝歌的大腿,缓缓起身,“摔倒了可不要怪我。”
她紧紧闭着双眼,屏住呼吸,似乎凭借这个方法,她就能驱逐心中那些阴暗的想法。
许朝歌身材本就苗条,体质好,哪怕是冬季,穿的也不多,她抱住她的大腿,恰恰能将她身体的曲线勾勒出来。她的衣物似乎经过香熏,与身上的橙花气味完美融合,让人忍不住要深吸一口。
祁牧野!她猛然睁眼,屏住呼吸,心中不断默背佛经。
你不可以这样!
那是你看着长大的女孩,那是你赌不起的人生!
“祁牧野。”许朝歌拉回她的思绪,“放我下来。”
祁牧野像是扔一块烫手的山芋那般将许朝歌放到地上。
“祁牧野。”许朝歌与祁牧野面对面站着,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祁牧野偏开脸躲避她的触碰,视线躲闪:“那是干体力活喘的,不是脸红。”
“说谁胖呢!明明是脸红,还不承认。”她拉着祁牧野走向另一边,“还要再挂一个。这次不许脸红,要是脸红的话——”抱我一辈子。
她自然是没说出来,许朝歌戳着祁牧野的肩膀,傲娇道:“罚你——今日都陪我玩。”
祁牧野看着脚尖,心虚地嘟囔着:“强词夺理,明明是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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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除夕,挂完灯笼,二人便一起出门了。祁牧野心中有愧,硬是与许朝歌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们要先去陆琦的医铺给祁牧野开几副药来。至于祁牧野的心事,许朝歌自己能猜个七七八八,八成是与自己相关的,但祁牧野不愿意说,许朝歌也不勉强,总有一天,祁牧野会主动向她倾诉的。
“哟,是谁来了?”陆琦抬起头,玩味地打量着眼前二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位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妇呢!”
“陆大夫。”祁牧野拱手求饶,“我们两个的关系你还不清楚吗?就不要打趣了。”
陆琦撇撇嘴,起身:“我又不是每日看着你们,我怎么清楚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祁牧野肩膀一松,眼皮半阖,无奈地看向陆琦。
“好好好,不开你的玩笑了。”她拿来脉诊枕,指尖搭上祁牧野的手腕,闭眼诊脉。
“怎的?”陆琦收回手,皱眉道,“祁公子近日可是忧国忧民,宿夜难寐?”
许朝歌拳头一紧,上前道:“陆大夫,她的身子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别的没什么问题,就是想太多了。”“陆琦提起笔,写着药方,“祁公子,作为大夫,我劝你一句,这世上没那么多需要你担心的事情,你最需要做的。”
她看了眼一脸关切的许朝歌:“就是关注眼前人。你担心的再多,弄垮了身子,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改变,反而只会让眼前人不断挂心。”
祁牧野:“我没有想什么,不过是过度劳累,伤了身子,养几天就好了。”
陆琦抿嘴,将药方递给许朝歌,转身就去抓药。
“祁公子,不要妄想在医生面前撒谎。”
祁牧野尴尬地笑笑,转身用气声对许朝歌强调:“我真的没事。”
许朝歌回之一笑,握紧她的手掌。
作为无欲无求的现代人,祁牧野对节日的仪式感并不注重,加上收拾昨日的残局已经让她身心俱疲,比起忙活一整天就为准备一桌子团圆饭,她宁愿出去吃点小吃填饱肚子。
许朝歌向来尊重祁牧野的意见,再加上现在爹爹和阿娘不在了,去哪里,吃什么,干什么,只要和祁牧野在一起,那就是圆满。
除夕是铭朝难得几个没有宵禁的日子,在除夕夜,阖家老小,相聚守岁,把酒言欢,通宵达旦。除此之外,驱傩是这个节日最热闹、最具群众性的活动。古人将寒气视为疫鬼,在腊祭前举行驱傩仪式,尽力驱逐寒气,以助万物新生。到了铭朝,这项活动成了全民的娱乐性活动,由一对男女戴上面具,扮演傩翁和傩母的角色,成千上万点孩童百姓也纷纷戴上面具,跟在二人后面,组成驱傩大队,浩浩荡荡,在城中尽情欢舞。
祁牧野曾在史书中见过这样的活动,只是驱傩在铭朝之后就逐渐废弃了,她也只能在书上体验这项隆重的活动。
除夕之夜,街上也有许多摊贩,卖着吃食和首饰面具等玩意儿。她们都没吃饭,就沿街吃过去,种类之多,与现代的美食节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好吃!”祁牧野一边呼气,一边仰头嚼着刚出锅的藕夹,不断感叹。
许朝歌站在一旁,眼中带着无限宠爱。说着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但一吃到好吃的,就跟个孩子似的,眯着眼,烫嘴也要迫不及待地尝一口,仰着头,又是痛苦,又是享受,跟个孩子一样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