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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牧野笑着:“无妨,到时候我教你,就像你小时候那样。”
“我打算,往后就不接那些生意了,写信前先让她们说明来意,判断信的内容之后再决定是否接下。”
许朝歌回想起今日那场莫名的脾气,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仔细想想,这场脾气发得确实不应该。
“我今日故意不理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
祁牧野摇摇头:“不会啊,你在意我才会在意那些事情,我其实挺惊喜的,我从未见过你这个样子。”
许朝歌沉默片刻,腾出一隻手撩着耳边的碎发:“我虽不爱计较琐事,但——我也是女人,我也会在意你与别人亲密的举动。”
她顿了顿,加了句:“很在意。”
祁牧野的嘴角疯狂扬起,她不断抿嘴压住自己的笑意,手心强加的疼痛也无法克制她内心的喜悦。
“其实你这样,我还挺爽的。”
许朝歌疑惑道:“爽?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路旁有马车经过,祁牧野立马将许朝歌揽到内侧,“乐在其中的意思。你一开始不理我的时候,我确实挺慌张的,但一想明白你为何生气,我便开始享受这种氛围。”
“以前我一直视争风吃醋为一件麻烦的事情,像话本子那样解释来解释去,实在头疼。如今真正经历这件事,反倒感觉不错,觉得你挺可爱的。”
许朝歌眯眼看向祁牧野:“我在那边生着气,你倒是在那边乐呵。”
祁牧野赶忙搂住她讨好道:“我第一次没经验,往后再不会让你吃味了。”她轻点着许朝歌的鼻尖,“好生珍惜今日的感受。”
许朝歌:“才不要,这样不好受。”
祁牧野只能点头称是。两人走到家门口的小巷子,祁牧野先走一步,牵着许朝歌在前面问道:“朝歌,你可知我今日和子渡谈了什么?”
许朝歌:“什么?”
“我问他借了些钱,又拜托他帮我一起筹办提亲的事宜。我在尹江也交了不少朋友,多去问几个,总能筹到钱。待我们大婚后,我再慢慢工作将钱还了。”
“朝歌,你可介意嫁给我时我满身的负债?”
怀中抱着的是三人的晚饭,眼前这人正牵着自己往家中走去,太阳还未落下,这人长得高,部分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温柔。家中陈婶正等着二人回家,远远的就能闻到家中的饭菜味。
与这个人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便是许朝歌此生所求。
“不会,我有钱,你若是有负担,我们可以一起还。”
祁牧野轻声笑着,既然是为两人婚事筹的钱,自然是要她这个做姐姐的负担,只是听到许朝歌这样说总是开心的。
要不要是个人的思量,有没有这个选择才是最重要的。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在棘手的方案中还有个备用方案。
“若是按照我的计划,不用多久,你便能成为我的妻,朝歌,你期待吗?”
两人走到大门口停下,许朝歌站立在祁牧野身旁,抬头笑道:“自然是期待,这么多年,我便一直盼着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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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祁牧野一直在筹钱。好在前几年她在尹江积攒了一定的人脉,加上建宁三年的那场洪水让她在尹江不少百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她要娶亲,大家自然竭力相助。
尹江不少商行老板都是祁牧野连夜疏散的那一批,他们的孩儿又是祁牧野的学生。商人最看重玄学,坚信因果报应,因此他们常常注重行善积德,以期望回报。如今有一幢众人看好的姻缘在眼前,自然是要帮一手。
不过半个月,祁牧野就筹齐了成亲所需的钱财。往日在蓬门面馆听课的学生没什么钱,但他们有使不完的牛劲,筹备各项礼节事宜的,写祝语的,各项不要钱的活都被他们包了。
祁牧野在尹江孤身一人,此等大事无人商讨,只能与各位好友一起琢磨提亲的日子。祁牧野在尹江没有房产,一直住在许朝歌家中,这样于理不合,几人商量半天,决定在提亲之时由许朝歌回双横村暂住,祁牧野直接往陈诉家中提亲即可。
只是媒人一旦去陈诉家提亲,二人在成婚前不便再见面,一整套流程下来,约莫一二个月,虽然能远远看上一眼,但对相逢已是不易的二人来说远远不够,恨不能每时每刻抬眼就是心上那人。
她与翁子渡已经寻好了两个媒婆,三日后便可向许家提亲。陈婶和许朝歌也已开始收拾行李,明日便一同回双横村。
其实祁牧野心里也过意不去。不论在哪个朝代,娶亲都讲究一个经济实力,衣食住行有所保障才有底气娶亲,可如今她娶亲的钱都是借的,就连现在的住所都是许朝歌多年积攒的家业,若换了别人,定是要将她从头到脚地嫌弃一遍。
但好在她要娶的是许朝歌,许朝歌向来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只有尹江的百姓能否躲过连年的水灾,求知的孩子是否都有人传道解惑,以及——余生能否与眼前人相守。
一两个月太长,充满了不确定性,加上其间有许朝歌的生辰,她们二人碍于礼教无法见面,不如趁提亲前一夜与众好友一聚,一来向大家宣布这个喜讯,二来免了不能庆生这个遗憾。
祁牧野不知道铭朝人是如何对待提亲一事,但她作为一个现代人,面对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自然要向各位好友宣告自己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