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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这几日宜宁来找我。”
许朝歌偏头问道:“所为何事?”
“她打算着一本传记。”祁牧野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许朝歌,“一本你的传记。”
许朝歌诧异:“我的传记?我没什么成就,为何会给我做传?”
祁牧野伸出手指轻刮许朝歌的鼻梁,怪道:“你做了那么多事,还说没什么成就,再这样说自己,我可要生气了。”
“就算没有宜宁,我也想给你写个传记,或者说,记录下我们的故事,让大家知道真实的我们。”
许朝歌大方地点头:“她若是想写,那便写吧。只是你不许帮她添油加醋,事实如何就是如何。”
祁牧野两手一摊,一脸无辜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许朝歌无奈地看着祁牧野。当年那个找着机会就把她夸得天花乱坠的人是谁?
“今日这景色真是不错。”祁牧野拉着许朝歌在一个亭子里坐下,从袖袋里掏出掏出笛子,“你不是一直想听上次那首曲子吗?今日我就吹给你听。”
许朝歌笑道:“你怎么随身带着它?”
“今日难得休息,我自然是要满足你这个心愿。”祁牧野将笛子横在嘴边,“不仅是今天,往后你想听什么曲子,我都学来吹给你听,可好?”
许朝歌淡笑着点头。
天色渐暗,晚风席卷着地上的落叶,许朝歌坐在石凳上,托着下巴欣赏对面的爱人为她演奏荡气回肠的曲子。不时有几个行人停下脚步,站在亭子前静静地听祁牧野演奏那首来自一千多年以后的曲子。不远处有一对执剑的男女跟着曲子在河边舞着剑舞,他们的剑风横扫起地上的落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各个刺穿,浑身上下散发着江湖意气。
一片巨大的梧桐叶落在石桌上,许朝歌拾起叶柄,置于眼前,透过树叶蜷曲的边缘观察眼前这个沉浸在曲子中的爱人,心中泛起股股暖意。她的手指转着叶柄,祁牧野的面孔她眼前忽隐忽现,一曲罢了,祁牧野睁开眼睛,露出点点光芒看向许朝歌,轻声问道:
“还想再听一遍吗?”
亭子外响起一片叫好声,在河边舞剑的那对江湖儿女朝两人行了一礼,继续赶路。许朝歌摇摇头:“不能贪心,我得存下来以后听。”
祁牧野笑着坐在她的身边:“跟我讲什么贪心不贪心的,你想听几遍我都吹给你听,我得宠你。”
许朝歌笑着收下那人的甜言蜜语。
祁牧野坐在石凳上仔细摩挲着手中的笛子,突然,她眉头紧皱,心疼地抚摸着最后一个音孔。
“怎么了?”许朝歌凑近问道。
“没什么。”祁牧野摇头,“就是这最后一个音孔裂了一条缝,我说怎么刚才吹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走音。没事,明日我找那老板问问能不能修回来。”
“肚子饿不饿?”
“有点。”
“我们去吃饭?”
“去吃李记的馅饼?”
许朝歌笑着捏捏祁牧野的手指:“怎么吃了那么多次,你还没有吃腻?”
“他家饼做得好,我在那边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馅饼。怎么,你吃腻了吗?”
许朝歌摇头,拉着祁牧野往李记走去:“没有,你爱吃,我就陪你一直吃下去。”
祁牧野笑:“希望他们家能一直做下去,到了八十岁,我们还去他家吃馅饼。”
许朝歌宠溺地点头:“好,一会儿我们就这样跟老板说。”
李记的店面偏僻,穿过繁华的大街,绕过几条幽黑无人的小巷才能到达,且只有一个很小的房间。但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他家的饼好吃,整个尹江都知道。现在过了饭点,巷子里没什么人,倒给了两人足够的独处空间。
“站住!”墙上突然跳下五个蒙面歹徒,挡住两人的去路,各自握着一把弯刀缓缓靠近,“郎君要带着娘子去往何处啊?”
许朝歌下意识将祁牧野护在身后。
祁牧野眉头直跳,这几人怕是找死,打劫竟然打到许朝歌头上来。
“哟,感情是个怕老婆的小白脸。”为首的男子嘲笑道,盯着祁牧野不断靠近。
“再上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了。”许朝歌低声喝道。
“哟,还是个泼辣的娘子!”男人把弄着手上的弯刀,一脸戏谑地盯着许朝歌,“娘子好姿色,不如弃了你这窝囊丈夫,跟哥哥回家,保管你每日穿金戴银好不自在。”
许朝歌眉头一皱,偏头看向祁牧野:“退后,保护好自己。”
她看向眼前这五人,周身凝练着冷气,低声警告:“今日我不想动粗,若是识相,尽早离去,我大可当作无事发生。”
“娘们儿家家的,好大的口气。”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不过你这性子的女人,我更喜欢,待哥哥把你征服了,看我怎么在床上驯服你。”说罢,提着弯刀朝两人衝来。
“祁牧野,退后!”许朝歌推了一把祁牧野,使两人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这才放心回头应战。她的身姿轻盈,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双脚蹬着两边的墙壁腾空而起,一个翻身踢在男人的胸膛,巨大的衝击使得他不住退后两步。
“兄弟们,都给我上!”男人恼羞成怒,扯破嗓音拉着其余四人朝许朝歌奔来。
祁牧野不傻,知道依现在的情况自己只会帮倒忙,她谨记许朝歌的提醒,始终与他们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适才那些粗俗的话语让她恼怒,她便在路边捡起几块石头,找准时机朝那几人头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