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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碎片在那一刹那浮现于脑海中。
“不过好在有她的郎君为她捂手,这个冬天我们都不会冷。”
不知怎的,祁牧野的内心突然暖洋洋的。
所有付出的善意终会得到回报。
“怎么了?”察觉到祁牧野的失神,许朝歌偏头问道。
“没什么。”祁牧野收回视线,“那边是不是有个叫黑惊的工人?”
许朝歌顺着祁牧野刚才的视线望去,与先前两个工人点头回礼:“是吧,不过你怎会知道他的名字?”
祁牧野哼哼两声,颇为得意:“我在这老受欢迎了,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许朝歌笑着听她在那臭屁。
祁牧野微微抬头,对着天空仰叹:“要是能下雪就好了。”
许朝歌:“你喜欢雪吗?可惜尹江不怎么下雪,我长那么大几乎没见过雪。”
祁牧野同样点头:“我也没见过尹江下雪,但是瑞雪兆丰年,若是下雪,明年大家或许能好过一些。”
许朝歌笑道:“那我们再等等,说不定过几天就能见到雪了。”
“我先前穿过来的羽绒服你可带着了?”祁牧野带着许朝歌走向自己的营帐,扭头问道。她清楚许朝歌的性子,若非真的没有衣服御寒了,她绝不会穿得这般单薄让自己担心。
这个傻女人,为旁人处处考虑,却唯独忘了对自己好一些。
“自然是带着了,城外不比家中,风大,我担心你受不住,便随身带过来了。”
祁牧野掀开帘子拉着许朝歌进去避风,瘪着嘴幽怨地看着许朝歌:“既然带了,为何不穿那件衣服?我整日待在营帐内,哪需要穿?”
许朝歌有理有据:“这毕竟不是这里的服饰,若是被人瞧见记录下来,怕是会惹上麻烦。”
“不过是添一件衣服,你都要想那么多,累不累?”
许朝歌摇头:“不累。”
“不听话。”祁牧野低头撞向许朝歌的额头,“惩罚你。”
“祁牧野——”许朝歌捂着额头笑着怪道,“很痛的。”
祁牧野从木箱内找出那件纯白的羽绒服,拉开拉链披在许朝歌的肩膀上:“让你不听话,身为姐姐就是要惩罚你。”
“祁牧野,若是要论年岁,现在该喊姐姐的,可不是我。”
“我不管。”祁牧野走到许朝歌身前,蹲下身,为她拉上拉链,“我看着你长大,不管我们几岁,我都是你的姐姐。”
许朝歌笑着听她瞎扯。
“好了。”祁牧野整理着衣领。她从未见过许朝歌穿现代的衣物,一时之间入了神,站在那盯着许朝歌愣了神。
“干嘛~被人夺了舍不成?”
祁牧野回过神来,俯身在许朝歌的唇上落下一吻,温柔道:“确实是被你夺了舍,我先前怎么就没发现我家夫人这般美丽?”
许朝歌轻抬眼皮,双眸如一汪秋水睨了她一眼:“近日是吃了蜜不成?尽说些让人欢心的话来。”
“都是真心话,夫人怎能如此说我?”她再度轻吻许朝歌的嘴唇,问,“暖和一点吗?”
许朝歌轻声嗯了一下。
余光瞥见那长出一截的袖子,祁牧野忍不住笑道:“朝歌,你现在这模样,像极了孩童们堆的雪人,可爱极了。”
许朝歌知道那人又是在笑自己,低着头,看似很凶地瞪了她一眼。
祁牧野的心被眼前这人可爱化了,她伸出双手将这可爱的人儿揽入怀中,晃动双脚闭眼感叹:“我何德何能,竟有你这样好的妻子?”
“祁牧野,你又在说痴人痴语了。”许朝歌道。
“才不是,是真情实意。”
“过些日子我就将这衣服改一下,这样你就算穿出去也不会有人说,如何?”
“给了我,你该怎么办?”
“笨。”祁牧野宠溺地说道,“你给我做了那么多衣服,我怎么会冷着?若是冷了,你就抱抱我,给我捂手,你暖和了,我就不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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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牧野将那件羽绒服做了三件夹袄,拗不过许朝歌,自己留了一件。朝廷给的压力巨大,每晚许朝歌都要对着图纸书籍研读到深夜,蜡烛竟成了一项巨大的开销。
偶尔祁牧野会凭借记忆与自己的见解与许朝歌讨论,只是她毕竟不是这个专业,加上现在的过程进展远超她所覆盖的知识面,她只能给许朝歌提供微乎其微的灵感与陪伴。大部分时间是祁牧野见不得许朝歌这般辛劳,风水轮流转,到点了就将许朝歌打横抱起,硬逼着她睡觉。
“先生!”祁牧野正在与附近的工人拉着家常,了解他们的生活,突闻一阵激动的童声,一扭头,便见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朝自己飞奔而来,她下意识地张手,那孩童也张开双手扑向她的怀抱。
“许久不见先生,想死殊儿了。”曹殊在祁牧野的怀中抬起头,喘着气。
祁牧野搂着曹殊,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缓气:“殊儿今日怎么到这儿来了?”
曹殊往身后一指:“今日集市,阿娘买了吃食,便想着带殊儿来看看先生。”
祁牧野随着他的手指往身后一看,果然,曹炎背着一个背篓牵着谢宜宁向祁牧野走来。察觉到她的视线,曹炎露出牙齿朝她嘿嘿一笑。
祁牧野起身,手掌托着曹殊的脑袋让他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