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站住!”
那些活儿,迟点做也不妨事。
婧儿笑着转到婆婆的身后,给她捶背捏肩。
希望婆婆看在她尽心尽力伺候的份上,不要叫她做为难的事!
“音儿那个样,你也看到了,再嫁不出去,提前成怨妇咯!”
“心情不太好,她心情不好才这个样,能理解。”
“这么说,你个做嫂子都能理解她了,我这为人母的反而不懂得体谅她了?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也不怪你!”
有了年纪的人,再注重保养,身体也会出现老化的现象。
婧儿的小手捶在婆婆的肩膀上,跟捶个石头,硬邦邦的。
她想换成捏的,没捏几分钟,手又红又使不出更多的力气。
“你不说话,是默认了?”
“不是,是您的肩膀太僵硬,我有点捶不动了!”
婧儿甩着自己红肿的双手,没放松几秒钟,婆婆生气地说:“你别碰我,我享受不了你这金贵之人的按摩!”
又生气了!
一言不合就生气,屁大点事儿就这个样,叫人怎么受得了?
“不是,我是担心耽误您的正事!”
“嗯,你算提醒我了!我问你,你最近有没有跟刘姥姥有接触?”
“您不是不喜欢刘姥姥吗?”
婧儿随口问道。
再按摩下去,婆婆是舒服,爽歪歪了,但她的双手是真撑不住!
这会儿,她的手已经红肿得不像样,有点疼。
“现在是我审问你,不是你问我!”
“没有。”婧儿撒谎了。
胡氏自顾自地说:“要不是音儿这小妮子不配合,我早用计拿下隔壁一家子!”
婧儿乐了。婆婆的这思想,是把全天下人都当傻子,独自己是聪明人?
别人不说,不代表人家不知道!
“我问你,那帮长舌妇就没跟你说些私密话?比如,你王嫂子没跟人炫耀?”
“没。”婧儿很肯定。
王刘氏人看着很贤惠,不是个搬弄是非的人。
细想之下,王刘氏仅说的几次话,都卡在关键点上,又不太引起他人的注意。
胡氏嘟囔:“还真如我猜的那样,这家人去攀的是常人不敢想的亲戚?小妮子肯听句劝,跟人家走动走动,套套近乎多好呀!”
“呃,音儿也不小了,或许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呢。”
“你知道什么?”胡氏很紧张,擒住婧儿的手。
婧儿欲哭无泪,她能知道些什么呀?
小姑子向来傲娇,常人入不了她法眼,碰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别人多跟她问一句话,她都会拿话回怼。
上面,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涂音住的屋子与两个兄弟的屋子一样大,家具摆设什么都齐全,还更好。
婧儿屋里都没有煤油灯和蜡烛,小姑子这儿却是满一抽屉,梳妆台都是最好的。
一圆桌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样和各类针线。
令婧儿惊奇的是,梳妆台上摆放着一本翻阅过的新书。
在这个家里,不是只有小叔子才读书么?
“来我屋里东张西望,想偷啥?”
“呵,音儿啊,我就是来看看你屋里有没有缺的东西?你不用管我,我就随便看两眼。”
“少拿我娘的口吻跟我说话,恶心反胃!”
婧儿“啊”了一声,也不在意小姑子刻薄的语气,上去扶小姑子坐下。
她还没碰到小姑子的衣服,就被小姑子不留情面的甩开。
……
与小姑子打交道 中
“我这身新作的衣服,可不是你这种下等人能碰的!”
说着,涂音再次刻意避开婧儿的接触,移到婧儿的对面坐下。
胡氏在屋外探头探脑,想进来跟女儿搭个话,又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这宝贝女儿,少给人面子,能跟婧儿这东西说心里话?
“音儿,我……?”
“好嫂子,我知你的来意,不就是想劝我去讨好刘姥姥一家吗?我说了,不去!”
“倒不是为这事儿。”初时,婧儿面对尖酸刻薄的小姑子,是有几分拘谨,没进门前就已经在腿打颤。
但小姑子的一声“好嫂子”,也许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就是随口一说,落在婧儿的心里也甜滋滋的。
她自来熟的挪近到小姑子身旁,笑问:“昨儿个,妈跟我说起大伯一家,我就在想,大伯一家跟咱家关系究竟如何?他家几个孩子?好音儿,你就让嫂子知晓点情况,等他们回村来看我们,嫂子心里也有个底,不失礼数!”
“还礼数呢?”涂音抿嘴一笑,流露出鄙夷之神色。
她娘糊弄傻瓜的那一套,没脑子的才信以为真!
婧儿不解其意,却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小姑子拿她当个笑话看。
“这,我的话错了?”
“你的话没错,是你误解了妈的意思,她老人家可不希望你真对大伯他们真心实意的好!”
“好不好的,不都是一家人嘛?”
“妈是想借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伸手找大伯拿银子。这屋子连同我弟住的那间屋子,一半的堂屋都是大伯的。”
说到了这儿,涂音有意停顿了下。
大概是替大伯觉着不值,涂音想就着这个事,找人倾诉。
恰好婧儿撞了上来,她故作高深莫测的闭口不言,想看婧儿会是个什么反应。
“妈这么做不对,不能雀占鸠巢!”
“哈哈,你竟懂得雀占鸠巢,是个读过书的人!”
如此高的评价,婧儿脸红了。
她结结巴巴的解释:“不,不是的,是……我家附近有个棚子,棚子里住着位教书先生。耳濡目染的,我我,我也就懂了点。”
她还拿手比划,识的字都没拇指盖儿大的一丢丢多。
涂音捧腹大笑道:“哈哈,好嫂子,你是个人才!”
“我,我也配么?”被家里卖出门之前,婧儿娘拉着她说了一车子的掏心窝子的话,都是穷人没读书识字的命,干活利索才是发财致富的根本。
“自己的命,自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涂音又加了一句,说:“打小,我娘就是这么教我的。”
后面,婧儿跟小姑子的闲谈之中得知,大伯涂虎耳是个厚道的生意人,健谈又无长辈的架子。
伯母方琴澜,城里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一心一计跟着大伯涂虎耳,为他生下一男一女。
近几年,大伯一家只在大年初二这天,回来吃个团圆饭,没留宿过。
“噢,可能是堂哥堂姐住不惯这小地方。”要不然,婆婆定留他们在家小住几天,大家聚聚。
涂音却有不同的看法,说:“堂哥已娶妻生子,自家的事都忙不趁手呢。堂姐……她应该是嫁人了,好久没见过她了。”
“你在家也没个说贴心话的姐妹,不孤独?”
“哈,给你看我的收藏!”
涂音弯下腰,拉开圆桌的一层抽屉,里边大有乾坤,满满当当的书,以及墨宝。
直径一米的百宝圆桌,有十多个抽屉,据婧儿粗略估计,至少有上百本书籍。
这些书,有新有旧,类目繁杂,雅俗并存。
“都是你买的?”
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