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节
小白在她身边打转,嗷嗷嗷地叫,也快急哭了。
声音不大,但郁夕珩捕捉到了。
他精准地确认了声音的来源,立刻给上方的救援队发出了信号,同时自己进一步前行。
就在司扶倾连敲击的力气也没有的时候,有臂膀抱住了她,沉稳有力。
同时,上方也响起了机器的声音。
季清摇大吼:“他们这里,快搬开!”
“司小姐!郁先生来了!”商陆声音颤抖,“司小姐你撑住!”
光照了进来,司扶倾看见了男人熟悉的脸。
绷紧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下来,她身子重重地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之中。
女孩的身体因为过度寒冷而微微发抖。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他将她抱在怀中,又将她的泪水全部擦掉,声音一寸软过一寸,柔软得不像他平素的杀伐果断,残酷暴戾。
“我们回家。”
相拥,热搜爆炸
司扶倾的确受了很严重的伤。
尤其是她的背部,尖锐的石头碎片刺进了肌肤里,深刻见骨。
她的手指也有着不同程度的骨折。
郁夕珩的眼睫微颤了一下,他不敢抱得太用力,而是将她慢慢托起,放在担架上,医生护士迅速上前。
司扶倾被成功找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从抵达山城救援,到现在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的季清摇也整个人也都放松了下来。
她身子一歪,也倒了下去,旁边的千军盟成员及时扶住她。
又是一批伤者被送进临时医院。
饶是连见惯了病人的林卿尘和秦羽诵,看到司扶倾的伤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幸好有神医盟的人在。
得知北州有如此大难,万年不出山的太上长老也来了。
郁夕珩将司扶倾背上的石头碎片一一清理干净,又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把太上长老叫进来:“如何?”
太上长老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手竟然是抖的,他摇了摇头:“伤得很重,郁先生,您按住她,中途可能会痛。”
郁夕珩小心的按住她的手腕和肩膀。
太上长老小心翼翼地给女孩喂了一颗药。
这药神医盟十年只能炼出来三枚,是保命圣药,以防不备之需。
太上长老完全不心疼,将仅存的两枚圣药都给了司扶倾。
倒并非是因为郁夕珩,而是司扶倾值得。
司扶倾有了意识,但还不太清晰,她伸出手想要摸什么,却被一只大手握住:“别动,听话。”
这熟悉的语气让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她像是找到了什么温暖的源头,另一只手也伸出,抱住了他。
郁夕珩的身子瞬间绷紧,还没有做什么,太上长老紧忙说:“郁先生,就这样,别再动了,再动就糟糕了。”
郁夕珩将她的两只手都握住,气息平稳:“嗯,你继续,我看着她。”
太上长老点点头,去一边煮药。
药效逐渐发挥作用,司扶倾的唇上也渐渐回了血色。
但随之而来的是疼痛和麻痒。
郁夕珩牢牢地控制着她,阻止她把自己弄伤。
“姐姐?”她还抱住他,头在他的脖间耳后轻轻蹭着,“姐姐,你来看我啦,我这些年都很乖的,我也没有随便动手,我打的人都是该打的,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你要表扬我。”
她蹭着蹭着,又委屈起来,很小声很小声:“姐姐,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我找你都找不到,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郁夕珩无法回答,只是沉默地抱着她。
他知道她和他是一样的重生者,想必重生前年龄也不会太大。
他也曾偶然听她在宿醉时提起过她有个姐姐,只是她姐姐不在了。
他不会去刻意问她的伤痕,但他心疼。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太上长老很快煮好了新的药,请郁夕珩喂司扶倾服下。
“这是外敷的药。”太上长老又取出一个圆形玉盒,“请郁先生在三个小时后给司小姐上药,一共上三次,三个小时上一次。”
郁夕珩接过,淡淡颔首:“嗯,你出去吧,还有其他伤者。”
太上长老点了点头:“好,若是司小姐有什么不适,随时找我。”
三个小时后,疼痛和麻痒暂歇,司扶倾又沉沉睡了过去。
郁夕珩给她上好药,压了压被角,坐在床边等。
暴雨连下了整整七十二个小时,在第四天早上终于停了。
太阳出来,阳光破开云层,重新将天地照亮。
所有人都欢呼了一声。
他们没有退缩,他们最终还是打赢了这场恶战!
雨停了后,救援工作更加顺畅,很快所有被困的人都被救了出来,伤亡数字也被降到了最低。
这是所有冲在前线人的功劳。
他们成功地保护了山城数以千万的居民。
郁夕珩也才从前线回来,他专门换了衣服,清洗了一番,进到病房里。
“郁先生,倾倾还没醒,有些发烧了。”季清摇站起来,有些局促,“我已经给她换过衣服了,神医盟的长老说她正在排毒,烧退了就完全好了。”
“嗯,辛苦了。”郁夕珩,“我看着她,你去休息。”
季清摇抿了下唇:“我对不起她……”
如果不是为了将她和另外几个乘客拉上去,司扶倾也不会掉到下面去。
她很自责。
“她不会这么想的。”郁夕珩在床边坐下来,淡淡地说,“她会想她又救了一个人,她很开心。”
季清摇愣了下,她的眼神随即坚定了几分:“我知道了,我会向她学习的。”
她关上门并退了出去。
屋内。
郁夕珩试了试她头上的温度,发现她脉象平稳,但却正处于一种忽冷忽热的奇怪状态里。
冷的时候四肢都缠在他的身上。
热的时候竟然伸手去拽自己的衣服,想要脱下来。
被她抱了几次,郁夕珩已经习惯了。
他原本还能够沉稳以对,此刻也不得不禁锢住她的手,声线沉下:“不许脱衣服,喝药。”
司扶倾不动了。
但沉默了两秒后,她忽然哭了起来,委屈巴巴:“我热,你为什么不让我脱衣服,你这个黑心怪,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
每一句都在指责他。
有了力气哭,也证明她的确恢复得很好。
郁夕珩听不得她哭,叹了一口气:“不能脱,你换成男声哭都没用。”
司扶倾停顿了一秒,果然换了几种声线继续哭,还升了一个调。
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大有一种他不答应她就不停的架势。
郁夕珩:“……”
他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姑娘。
将他吃得死死的。
郁夕珩再次叹气,被她气笑了:“只能脱一件。”
脱了一件后,司扶倾果然不哭了,她抱着膝盖,身子蜷缩,很乖巧但没有安全感的睡觉姿势,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月底还有比赛,真是让人不省心。”郁夕珩看着她,声音淡淡,“下次——”
顿了顿,他没再往下说了,只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