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节
还没有说完,她的话忽然顿住了
司扶倾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她以前可是当着他的面,十分激情澎湃地吹捧胤皇的功名与荣耀。
作为一个合格的粉丝,她也完全没有吝啬将所有美好的词语都用在他的身上。
什么天上雪,云间月,白月光,朱砂痣……
那个时候的胤皇对于她来说,还十分遥远。
即便她可以通过《永恒》穿越回大夏朝,以无衣军师这个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人物陪在他的身边。
可在她的认知里,胤皇依然和她不是一个次元的人。
所以她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和郁夕珩讨论过网上一些写胤皇的同人文。
有些同人文写的十分得大胆,开车上了高速。
她都给他读过。
现在回想起来,她恨不得撞墙。
而他,就这么平静地且微笑地听着?
“唰”的一下,司扶倾幽幽地看向了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正在翻阅文件的男人。
社死现场,倾倾发现
男人穿着白色的线衣,阳光模糊了他的轮廓,冲淡了他身上的凌厉气息,整个人都显得柔和。
有着坠落在尘世间的烟火气。
这是胤皇不曾带给她的感觉。
司扶倾怔怔的。
她发现,她只要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不做,一切就已经很美好了。
她更从未想过她会和这位千古帝王有什么交集。
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她更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胤皇不需要任何情情爱爱,只需要和他的天下在一起。
谁敢拆散这对天定的cp,她一定要追杀此人到天涯海角。
难不成她追杀她自己?!
更何况她是看着胤皇长大的。
小胤皇虽然远比同龄人成熟,可她还是把他当小孩子在养。
尤其是看见他偶尔因为身上的伤口过疼而眼里抑制着泪的模样,母爱瞬间泛滥。
到他长大,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她对他也依然只有崇敬。
现在,两种完全不同的感情在冲击着她。
同一时间,前所未有的社死羞耻感将她司扶倾淹没了。
她的大脑过载,热度逐渐上升,眼睛里也丧失了高光。
郁夕珩觉察到女孩吃着吃着突然就变呆了,像是没有了人生梦想的咸鱼。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在想什么?”
他眼里满是笑,像是缀满了满天星辰。
而在这些星星之中,她又看见了她的模样。
唯一而不变。
司扶倾小声说:“你人设崩了。”
男朋友这么对她无可非议,但是胤皇?
即便他就在她的眼前,近在咫尺,她还是无法想象胤皇被扯入人间十丈红尘的是什么样子。
“人设?”郁夕珩若有所思,“倾倾,以后你会发现我的人设会随着你一直在变。”
司扶倾的声音瞬间卡住,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开始过热。
郁夕珩又摸了摸她的脸:“脸怎么这么红?”
不是都已经对他的脸免疫了?
司扶倾面无表情:“天太热了。”
她当然知道这种事情本就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来。
换成是她,她也一样。
可谁能让她的社死感消失呢?
司扶倾捂着脸,有点不愿意见人。
“怎么了?”郁夕珩有些好笑,“要出去走走么?”
她闷闷地点头。
他带着她下楼。
刚巧,墨晏温和萧文谏进来,汇报事情。
司扶倾只是扫了两人一眼,就已经看出了一切。
墨晏温知道,萧文谏也知道?
她开始迅速整理着所有线索。
墨晏温应该是最早知道的,难怪墨家对郁夕珩如此尊敬。
毕竟胤皇本就是墨家唯一之主。
萧文谏知道应该是在去年。
她回忆起了萧文谏在态度上的突然转变,眼神逐渐犀利。
她早就听说龙雀宝剑随胤皇征战十三年,早已有灵性,会自动寻主。
恐怕是龙雀宝剑让萧文谏认出来了。
难怪他一直不愿意进千军盟,定然也是因为怕龙雀宝剑将他暴露。
墨晏温熟练地打着招呼:“司小姐安好。”
司扶倾咬牙微笑:“一点都不好。”
墨晏温:“……”
他有些无措地看向郁夕珩,眼神带着询问。
郁夕珩只是稍稍地抬了抬下巴:“何事?”
“在姬家的帮助下,五座龙脉的阵法都已经连通了。”墨晏温抱拳,“大夏五州,郁先生可以放心。”
司扶倾瞥了墨晏温一眼。
演戏高手啊。
她看墨晏温都已经将“陛下”两个字咬在口中了,竟然生生地咽了回去。
墨晏温感觉到有杀气在他身边萦绕。
他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就看见司扶倾对着她微笑。
一种既死亡又危险的笑容。
墨晏温心里思忖着,他应该没有得罪过司小姐吧?
“九……嗯。”司扶倾顿了顿,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我给你做饭吃吧?”
郁夕珩也顿了下,他眉梢挑起:“倾倾?”
司扶倾托着下巴,笑眯眯的:“你对我这么好,我肯定要回报。”
她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听到这句话,郁夕珩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开始思考,他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她要给他做饭吃?
墨晏温及时开口:“司小姐,这里没有足够的厨房给您……”
听说司小姐做一顿饭要炸掉不少个厨房,还无法成功。
“没事。”司扶倾已经打定了注意,“我去永恒大陆给你做,我也不用燃气灶,普通的灶台就够了。”
郁夕珩眉挑得更高。
他心里想着他曾经吃了一碗极其难吃的面,让他两辈子都没有忘记。
他家姑娘应该不会做的比这个更难吃吧?
或许可以接受。
他微微颔首:“好,你们下去吧。”
墨晏温和萧文谏告退。
出去后,萧文谏忍不住道:“墨兄,你有没有感觉刚才司小姐的视线好像要杀了我?”
墨晏温被呛了下:“萧盟主也感受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