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
“呸,伤风败俗!”
“郝平安竟是这种人,真不要脸!”
邻居们议论纷纷,声音也越来越大,毫不避忌郝家人,臭流氓人人都能骂之。
大家本来觉得陆大姐闹得过了些,现在天秤都倾向了陆大姐这边,鄙夷地看向郝家人,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丑事了,哪来的脸嫌弃陆长英?
郝母和郝大姐捡起相片,看到上面的不堪入目,母女俩臊得想钻进地缝里。若是其他事,她们还能耍耍无赖,可这种丑事,还拍了相片,她们没脸说。
此时的郝平安呆若木鸡,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郝平安,明天八点半民政局见,离了你就能和你的小老婆光明正大在一起了,还有你小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也能正大光明地上户口,你们郝家这茅坑位,我陆长英不稀罕!”
陆大姐的声音惊醒了恍恍惚惚的郝平安,他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抱紧了陆大姐的腿,哀求道:“我就一次,喝了点酒糊涂了,都是李银花勾搭我,真的只有一次,长英你信我,我们还有佳佳和琪琪,离了她们怎么办?”
陆大姐鄙夷地看着郝平安,只觉得没有一处顺眼的,没能力就算了,还没有担当,当年她是真的瞎了眼。
“你要是敢做敢认,我还瞧得起你几分,现在你这个样子,真让我瞧不起,你别再掉耗子眼泪了,我陆长英认定的事,决不会改变,佳佳琪琪跟我,你每个月出十五块生活费,其他的都不用你管!”
“长英,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佳佳和琪琪不能没有爸爸啊!”
郝平安不住哀求,陆大姐听得烦了,一脚踢开,郝平安摔在地上,一个大男人哭得跟傻子一样,也让陆大姐更加鄙夷,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一旦对一个人生了厌恶之心,就再不会有好脸色了。
郝平安现在就让她觉得恶心,她只想快点离婚。哪怕在郝家户口本上多待一天,她都恶心得很。
“别让我瞧不起你,郝平安,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痛快点离婚,你都已经脏了,哪来的脸让我原谅你?”
陆大姐眼神嫌恶,郝平安心里刺痛,后悔莫及。
生不生儿子有什么要紧,他为什么要鬼迷心窍?
现在妻离子散,家不像家,就算李银花肚子里真是儿子,他娶回来能干什么用?
李银花没工作,再生个儿子,家里一下子多两张嘴,他一个人的工资管什么用?
郝母见不得儿子的没出息样,吼道:“平安别求她,离就离,她一个二手货,还生不出儿子,离了看她还嫁得出去不!”
“妈你别说了!”
郝平安头一回对他妈吼,要不是他妈天天在他耳边说生儿子,他能鬼迷心窍和李银花搞在一起?
李银花长得不如陆长英,又没工作,样样都比不上,他就是那天多喝了点酒,又被他妈念叨生儿子,再加上李银花勾搭,他一时没忍住就犯了错误。
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彻底收不住了。
都怪他妈!
郝平安虽不聪明,可夫妻多年,他对陆大姐的脾气十分了解,知道事情无法挽回,这婚怕是离定了。
“既然长英你非要离婚,我也没办法。但佳佳和琪琪是郝家人,你不能带走。”
每个月出十五块生活费,郝平安舍不得,他一个月工资也才三十六块五角,给十五块出去,还剩下二十一块五角,哪够一大家子人吃喝。
“对,我郝家的孙女,凭啥你带走!”郝母叫嚣。
离就离,她儿子有铁饭碗,还能再娶个黄花闺女呢。
至于两个赔钱货孙女,煮饭时锅里多添把水就行,大孙女再养几年就能订亲,还能再挣笔彩礼钱,不亏。
陆大姐一眼就看出了郝母打的什么主意,怒火登时冲到了头顶,吼道:“你们天天赔钱货叫着,把佳佳和琪琪弄回去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佳佳琪琪我必须带走,郝平安你要是不同意,咱们法院见,你一个搞流氓的败类,有什么资格养孩子?”
郝平安脸白了白,有那些相片在,他肯定打不赢官司,还可能身败名裂,连工作都保不住。
“长英你真要做得这么绝?”
“是你先做初一,不想上法院就按我说的算,佳佳琪琪归我,一个月抚养费十五块,协议签好,咱们好聚好散!”
陆大姐冷冷看着郝平安,眼神里再无温情,只剩下厌恶。
她也不想走到对簿公堂那一步,毕竟是两个女儿的亲爹,郝平安要是名声坏了,对女儿也有影响。但要是郝家不肯放人,她只能打官司。
“十五块太多了,我工资多少你也清楚,能不能少点儿?”郝平安哀求。
妻子工资和他一样,而且陆家条件好,肯定会帮衬些,他就算不给生活费,两个女儿在陆家也能生活得很好。
陆母听不下去了,骂道:“佳佳琪琪可是你亲生的,两个孩子上学吃喝都要花钱,只让你出十五块都不肯,郝平安你有钱搞破鞋,就没钱养亲女儿?行啊,这钱你不出也行,让法官去评理!”
邻居们也都听得直摇头,陆长英可没狮子大开口,两个孩子只要了十五块,够仁义了。
郝家人是真的作死,好好的儿媳妇给作没了,以后有他们的苦日子过。
最终郝平安还是答应了,他不敢不答应。
陆大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站在旁边的陆长川点了下头,陆长川立刻走到缝纫机前,用力一扛,将缝纫机给抬了起来。
“缝纫机是我家的,你凭什么抬!”
郝母像箭一般冲了过来,趴在缝纫机上,不准陆长川搬。
陆大姐冷笑道:“缝纫机是我的嫁妆,什么时候成你郝家的了?”
生不如死的顾惜惜
“你都嫁到郝家了,嫁妆自然也是郝家的。”郝母振振有词,还趴在缝纫机上,这可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能卖一百多呢。
陆长川只得放下缝纫机,不敢碰郝母一下,这老太婆很可能倒地上装死讹人,他可不能给这老太婆讹人的机会。
陆大姐沉了脸就要冲过去,被顾糖糖拦住了,对付郝母这种无赖,她有办法。
“自古以来,嫁妆都是女人的财物,你们郝家再穷,也不能抢儿媳妇的嫁妆吧?不管走到哪都没这个道理,大家说是不是?”
顾糖糖走到缝纫机旁,轻声慢语地说,邻居们听得直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嘛。
“抢儿媳妇嫁妆这事,我们还是头一回听说。”
“你们舍不得儿媳妇嫁妆,就别搞破鞋啊,又要搞破鞋,又想要嫁妆,哪那么不要脸呢!”
叫得最大声的,正是之前说家里老头子肺不好,想去回春堂看病那个大婶。
其他人也都出声帮腔,一个是沈神医的孙女,一个只是穷破落户,傻子都知道要帮谁。
顾糖糖微微笑了笑,对还趴在缝纫机上的郝母说道:“你听到了吧,嫁妆是我大姐的,还请让开!”
“我不……”
郝母还要耍无赖,可才刚张嘴,身体就软了,不由自主地朝一边滑,顾糖糖接住,将人往椅子上按。
被扎了麻穴的郝母,木愣愣地坐着,她想起来,可身体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家人,将家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搬走。
缝纫机,自行车,樟木箱,热水壶,锅碗瓢盆,棉被……
家里一下子腾空了一大半,以前觉得家里挤,现在空荡荡的了。
“妈,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