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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她也没心思伺候崔旸。

“他要回来同我说做甚?”

“让厨房多备几个菜,我身子不适,不便在侯爷面前过了病气。”

崔宣氏扔下这句话,回了内室躺下。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天已黑了。

等她再醒来,床前便坐着个人。

崔宣氏一惊。

“侯爷。”

崔旸看着她,语气温和:“本侯听下人说你身子不爽利,便请了医侍,他给你把了脉后,说你身子并未有恙。”

“你是故意不见我?”

崔宣氏一股气上来:“是。”

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倒是寂寥。崔旸一言不发沉着脸去了书房。

怎么又生他气了。

难道是上回没对上她的上联?

崔旸头疼的自言自语:“还是得少说话多看书。”

漾漾突然很难过。

而这边,时间往前挪,沈婳实在困,就连打哈气时都能闻到一股酒味。

她慢悠悠的跟着汪婆子出了崔宣氏的院子,朝崔韫的院子而去。

汪婆子在途中叮嘱再叮嘱。

“这回我也算是同继夫人彻底撕破了脸皮了,往前井水不犯河水。可她心里定是记恨我们夫人的。”

“若不是夫人身子不好,哪有她眼下的风光。好在阖府皆知侯爷心里没她,你去伺候二公子后可得上心,若我们小娘子实时能知晓二公子的在何处行何事,再过几年她嫁给二公子,你便是大功臣。”

汪婆子压低嗓音:“等再过个几年二公子弱冠,娘子身边也需要陪嫁丫鬟。”

陪嫁丫鬟多数都是女娘用来稳固势力,给夫君做通房小妾的。

这句话的分量很重。

玉儿满心欢喜的笑:“是。”

汪婆子将人送到后,得知崔韫不在府上,她便高高在上的吩咐除草的即馨。

“这是玉儿,日后同你一起服侍二公子。你这丫头毛躁,我看日后屋内由她伺候就成了。”

即馨皱眉,显然不乐意:“夫人可允了?”

汪婆子态度便差了,脸拉的老长:“我可不是倚老卖老的人,还能自作主张的塞人?你这丫头会不会说话。”

即馨仗着年纪小,愣是在地上啐了一口。

“谁知道呢,你欺负主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不是主母拦住,爷早就收拾你了。”

汪婆子:!!!

“你!”

太夫人不管后宅的事了,忒烦,偏偏主母性子好,才让汪婆子误以为自己是个玩意了。

即馨倒也能缩能伸:“我年纪小,哪里说的不对了,汪婆子可万不要动怒,对了,适才所言,皆是我个人素质德行有亏,和主母无关。”

汪婆子的脸倏然黑了。

等汪婆子一走,即馨懒得搭理玉儿,继续蹲下来除草。

玉儿多次上前攀谈,然,即馨没一次乐意搭理她。

沈婳见状,也跟着蹲下来吃吃的笑。

院子幽静雅致。

玉儿是个勤快的,笑吟吟道:“既然汪婆子发话了,我自然要去打扫。即馨妹妹,请问公子住的是哪间屋子。”

即馨随意的点了个即清的屋子。

她和即清都在这院子住着,是不住下人房的。

沈婳啧啧:“你真是好深的心机。”

玉儿信了。

她来前特地穿了间紧身的衣裙,好显腰身。也做足了准备。此刻顺手摘下一朵花,别在耳后。三分的姿色,也便成了四分。

念及崔韫许会在她打扫中途回来,便特地打水时,掏出铜镜,抹上胭脂。

即馨虽然在干活,可一直暗中盯着呢,她看着玉儿入屋后咬牙切齿:“真是好深的心机!我才是爷身边的一等丫头,她想压过我,不能够!看我不把她赶出去!”

即馨继续咬牙切齿,手里好似拔的不像是草,而是玉儿的命:“都戴花了,狐媚手段!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想勾引爷,我一定要找到她犯错。”

即馨:“找不到我就栽赃她!”

好恶毒一女的。

可栽赃这种手段,不是沈家漾漾最擅长的吗!!

沈婳:“交给我。”

她脑袋晕晕沉沉的跟在玉儿身后,带动一阵风。

‘啪嗒’一声,簪子落地墨发散开。

玉儿未察觉不对,弯腰去捡,可衣裳太紧了,随着她的动作。只听‘撕’的一声,臀部那处的布料撕裂。露出一小截花衬裙。

沈婳已经很久没见这么丑的花衬裙了。为了看真切些,她抬手。

一股怪风吹的玉儿后退一步,下一瞬那单薄的衣裙直接从上到下被撕成两半,滑了下去。玉儿身上只穿了小半截衬裙和肚兜。

沈婳毫无悔过之心,甚至朝她胸脯看了看。

很鄙夷。

“真小。”

她又看看自己。

更小。

都平了。

漾漾突然很难过!

然后,她看上了角落摆着的大花瓶。

随即是哗啦的巨响。一个巨大的花瓶晃了晃,重重砸地。溅起一地的碎片。

即馨听见动静,连忙跑了进来。

即馨瞪大眼。

眼前的景象虽然真的不可思议,但是!天助她也!

“这就是你说的打扫屋子吗!怕是打扫你自己吧!脱的比谁都干净!爷是你能肖想的!”

“故意撕碎衣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栽赃爷头上!”

“这花瓶可是前朝物件儿,你赔得起吗。汪婆子说你往日稳重做事又伶俐,我才放心让你收拾爷的屋,可你转眼就花瓶给砸了。我倒要问问汪婆子安的什么心!”

沈婳想,崔韫的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起。

她打了个哈气,醉醺醺的去了崔韫的屋子,躺下。

————

崔韫是同崔柏一同回府的。

得知崔宣氏身子不适后,崔柏便要过去探望。被崔韫拦下。

“兄长忘了,阿爹今日也回来。定是阿娘不想见他。”

崔柏无奈:“父母之事,你岂能私下议论揣测。”

“实话罢了。这几年阿爹回府十次里头有五次阿娘身子不适。”

崔柏也知父母关系并不好。他一面有崇拜崔旸的能耐,一面又心疼崔宣氏的不容易。

他没去崔宣氏那边。

崔柏更未在府上过多逗留,看了眼天色,急匆匆回屋拿了精致的匣盒就要出门。

“阿兄,你去何处?”

崔柏脚步一顿,少年良金美玉如翠竹松柏。

崔韫:“你刚回府就跑出去,这个月是第三回 了,而你一个月只回四次。”

崔韫挑了挑眉,他懒散的问:“说吧,这是看上哪家女娘了。”

崔柏愣是被他说的红了耳根。

“你胡说什么?”

崔韫好笑:“上回你出门,我跟着。亲眼见你吃了闭门羹。”

崔柏:……

“那次你买的糕点,乔家小娘子都没收呢。”

“……”

若是沈婳在此,定要发现,时间又一次往前推了。

调侃了崔柏,崔韫显然愉悦,信步闲庭回了院子。

“爷!”即馨正要禀报今日一事。

崔韫颔首,擦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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