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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习咽不下这口气,脑子一转,拿回手机啪啪打字:“来家里聚。”
他那群兄弟都很闲,不过半小时就来了大半。等人齐后,陆习带他们去院子里。
见谈婶过来,陆习故意拔高腔调:“我不出门,在院子里聚总行吧?没事别来打扰我们。”
陆老爷子禁止他出去,没说不让进。陆习好玩也不是一天两天,大家见怪不怪。
殊不知,陆习趁其他人不注意溜上楼,敲响姜予眠的门。
因为陆老爷子的吩咐,家里人对姜予眠都特别上心,偶尔会来关心一下她的情况。姜予眠以为是谈婶,拉开门,却见到陆习顶着一脸灿烂笑容站在门口。
陆习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就说:“你刚来这边人生地不熟,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怎么样?”
姜予眠摇头,伸手就想关门,却被陆习按住:“吓唬你是我不对,我这不是已经被爷爷罚禁足了?以后你要住我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姜予眠扣在门边的手指越发用力。
陆习主动“认错”,她再拒绝就显得小心眼,毕竟寄人篱下,陆习又是陆爷爷亲孙子,能和平相处最好。
她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松开扶在门边的手。
在姜予眠认知里,家中是安全的,直到她看到院子里那群陌生男生,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姜予眠立马转身,却见两个男生堵在门口,她出不去了。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陆习,这谁啊?”
“老爷子带回来的。”陆习拉了张高脚凳过来做,任由姜予眠被堵着围观也不管。
女孩穿着白裙,头髮没扎,披下来挡住大半张脸。
露在外面的肌肤很白,如凝脂白玉,在太阳照射下发光。
看起来很乖巧,也很好欺负。
“她怎么不说话?”
“不会是个哑巴吧……”
“看起来好小,几岁啊,成年了吗?”
一群人围着她叽叽喳喳,好像见到什么稀奇玩具。
他们这堆人能玩在一起,脾性都差不多,喜欢逗趣看热闹。如今陆习突然带来一个柔柔弱弱还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对他们而言很是新奇。
陆习坐在原地不动,抄起手,上身略往前倾,故作深意道:“她会说话,只是一般不开口,你们谁能跟她讲两句,那可不得了。”
之前他喊姜予眠小哑巴,爷爷呵斥他不准乱叫,她能讲话,只是不愿开口。
胆子小,性格倒挺强。
少年们本就对姜予眠好奇,再加上陆习这句话,争强好胜的心理都开始冒出来。他们试图逗姜予眠说话,可惜小姑娘低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还拿手捂住耳朵,紧闭着眼睛。
这副模样可爱极了,就像被困在实验室的小白兔。
太干净的东西有时更容易激起人性恶趣味。
“她胆子小得很,不如你们拿东西吓吓她,说不定就叫出声了?”陆习笑着在旁边煽风点火,嘴角弧度更深。
今天把姜予眠带来这里就两个目的:一是想让她难堪,报禁足的仇;二是想逼她开口,看她“真哑巴”还是故意装哑巴。
之所以把姜予眠堵在这,就是知道她不会喊人,如果逼急了发出声音把人召来,至少他成功让小哑巴开口,也算赢了。
“吓她?习哥,这不好吧,毕竟是陆爷爷带回来的。”人群中有人发出质疑。
“咱们又不是打她骂她,要是吓开口了,爷爷指不定多高兴。”陆习从台阶跳下来,别具深意地盯着那隻软弱小白兔,“我这是在帮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陆习站在她面前,命令般的口吻:“说话。”
没得到回应,陆习迈近一步,再重复:“我让你说话!”
陆习进一步,姜予眠就退一步。
一个高大,一个纤弱,像凶恶的猎人捕捉到孱弱的猎物。
旁边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习哥,要不算了吧。”
只有陆习看见姜予眠眼中那抹倔强,脑子里有什么念头牵引着他,叫他不能认输。
他大步一跨,彻底将人逼到墙角,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警告:“姜予眠,别以为陆家所有人都会被你蒙蔽,昨晚我亲眼看见,你偷大哥的东西。”
贴在墙角的女孩蓦然抬眸,猛地向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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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来了客人,谈婶亲自给人上茶:“祁医生。”
男人姓祁,是负责姜予眠的心理医生,三十几岁,擅长交流,跟年长年幼的人沟通起来没什么代沟。
祁医生和陆家有些交情,今天他是顺道跟着陆宴臣来的,本想拜访一下老爷子,结果不凑巧。
“倒是好久没见到陆习那小子了。”祁医生比陆习大了一轮还多,陆习见了都得喊声叔叔。
旁边的人搭了一嘴:“陆习少爷在院子里。”
“走,去看看。”陆习最叛逆那一阵,老爷子还托他帮忙疏导。
没什么毛病,不过是年少气盛罢了。
去院子的路上,祁医生说到姜予眠:“两个月了,什么时候带她来做第三次心理谘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