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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欲是个神奇的东西,她性格安静,不太喜欢跟人交流,却愿意把自己的生活说给他听。一旦这个行为停止,就会觉得寂寞,一天结束总感觉缺了什么。
姜予眠盯着对话框看了许久,有时不小心点出键盘,又隐藏下去。
幽静的办公室,神色沉静的男人看着对话框消失的“正在输入……”状态,将手机叩向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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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习受伤的手没藏住,还是被陆老爷子发现,追问下得知姜予眠在公交车站被抢书包的事,更加坚定不能让她一个人上下学的想法。
“陆习,你以后早点起,别让眠眠一直等你。”陆老爷子对着孙子耳提面命,“还有下午放学早点回家,马上就到期末,还不抓紧点把成绩提上去。”
当着老爷子的面,陆习什么都点头答应,从表情都能看见明显的敷衍。
现在他已经坦然接受跟姜予眠一起上学,姜予眠却还跟之前一样,在校外就拉开距离。
陆习不满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
躲那么快?
小哑巴这是嫌弃谁呢?
哦,现在她已经不是哑巴。
姜予眠已经能开口,跟人沟通还是用手机,陆习觉得很奇怪。很快,他发现除了自己,周围的人好像都不知道姜予眠会说话的事。
家里最亲近的爷爷跟谈婶不知,学校整日相处的同学不知,只有他知道!
这一点特殊对待让陆习有种莫名地满足,非但没打算揭穿,甚至配合她演下去。
不过时间长了,他又发现,哪怕面对自己,姜予眠也极少开口。他听出女孩的声音逐渐变化,有点期待她完全恢復的那天。
然而一周过去,陆习耐心剩下不多:“姜予眠,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姜予眠静静地面对他几秒钟,眨眼垂眸,没说话,也没给予任何时间回復。
目前的生活让她觉得很好,至少比曾经好,不说话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你最近几天都没开口,你嗓子好了吗?说两句来听听呗。”陆习明确表示对她声音感到好奇。
这话反而激起人性逆反心理,姜予眠嘴巴闭得严严实实。
“姜予眠,你这样就没啥意思了吧。”陆习缠在她身边,从外面进入大厅,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姜予眠重重一声咳嗽。
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回家的陆宴臣坐在沙发上,双腿交迭,手持财经报放于膝盖,随时随地都像在办公。
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连气氛都一同定格。
陆习一个人讲话能製造出一群人的热闹气氛,这会儿突然闭上嘴,四周都跟着变安静。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陆习举起无处安放的手,没事抓了抓头髮,发梢停留着从外面带来的寒意。
“怎么,我不能来?”陆宴臣侧首微扬头,含带笑意的目光落在并肩站立的两人身上,平静的语言无端带来一阵压迫感。
握着书包系带的手指微微缩紧,姜予眠受不了他那“温柔”的眼神,垂眸避开。
对陆习而言,陆宴臣这个隻比他大六岁的哥哥有着长辈一样的威严,甚至比大部分长辈更具威信力。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还有作业,先走了。”陆习双手捏着敞开的衣服扇了扇风,扭头给姜予眠打眼神暗示。
他先溜了,自己想办法撤退。
姜予眠偷偷撇了下嘴。
她在陆宴臣面前更加不自在。
她试着往前挪动一步,男人不容拒绝的声线隻传进耳边:“过来。”
姜予眠背着书包,默默转头,视线飘到陆宴臣手背上。之前被她抓伤的疤痕已经脱落,只剩浅淡的粉色痕迹,仿佛一根线那么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
她总觉得欠陆宴臣很多,面对他时,当然要听话。
他说过去,她就走到面前去,站着等着他发话。不像从前那般,变着法去寻找话题。
陆宴臣合上财经报,问她:“声音恢復怎么样?”
她点头。
男人眉头微蹙,抬眸凝视她脸庞:“说话。”
姜予眠张了张嘴,发出极轻的声音:“还好。”
她低着头,嗓音被压住几分,但也能听得出女孩的音色特性,跟记忆中那几声脆弱软糯的“哥哥”到底不同。
陆宴臣理了理大衣,慢条斯理站起身,正要开口时,谈婶从客厅路过。
他敛眸,对身旁的女孩说道:“跟我去书房。”
姜予眠猜不透他的心思,隻好跟着去。
书房每周都有人打扫,永远整洁干净,曾经她还会找寻书的借口进来,在他坐过的地方翻阅他看过的书籍,试图去了解他的精神世界。
但她发现,这里的书籍种类繁多,更像是一个表面完美的小型书库。陆宴臣很早就搬出去住,时常阅读的书籍应该收纳在青山别墅的书房。
那是她从未触及的领域,正如陆宴臣本身。
书桌旁边有多余的椅子,陆宴臣抬手示意她坐,“在学校跟同学怎么交流?”
姜予眠:“……”
这话,莫名有种家长捉住刚放学回家的小孩,询问校园生活的既视感。
但她知道陆宴臣不是那个意思,他应该是在问沟通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