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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臣言简意赅:“有事。”
“哦。”陆习想起中午他说没空去雪山,估计要办正事,他没多问,电梯很快降到一楼。
出了电梯,陆习脚底抹油:“大哥,我先走了。”
到大堂,果然见到宋夫人跟……
诶?宋夫人旁边那个是谁?姜予眠人呢?
单看背影,陆习并没认出女孩的身份,他东张西望在大堂搜寻姜予眠的身份,又见陆宴臣朝这边走来。
这不打招呼都不行。
陆习随口问了一嘴:“大哥,你去哪儿?”
陆宴臣的目光越过他,落在玻璃门边那道红色身影上,眸色愈浓。
他面不改色道:“赏雪。”
作者有话说:
高情商:赏雪。
说人话:____
来晚了,给大家补了超级大肥章,开心吗!!
游客需乘坐缆车上山顶, 宋夫人带着姜予眠和宋俊霖,三人乘坐同一辆缆车上山。
宋夫人跟姜予眠坐一边,宋俊霖一人在对面。
缆车不断上升, 宋夫人担心她是否适应,姜予眠缓缓摇头,表示可以。
曾经爸妈带她出去游玩也坐过缆车, 一家三口就像现在这样,她跟妈妈坐一边, 爸爸坐在另一方。
那时妈妈会揽着她叫她别害怕,爸爸在对面不断讲笑话逗她开心。
现在坐在旁边的是宋夫人, 她如母亲般温柔细心,姜予眠挨她很近。这是除了陆宴臣之外, 她第一个愿意靠在一起的人。
对面的宋俊霖叽叽喳喳:“我刚成年那会儿想给自己一个难忘的十八岁,直接报名荒野逃生。”
“荒野逃生?”姜予眠对未曾接触的趣事最感兴趣。
“是啊,那里到处危机四伏,险象环生……”宋俊霖用尽毕生所学,绘声绘色讲述出生至今最刺激的经历, “带进去的食物都丢了,饿肚子、缺水, 还迷路……一路历尽艰险,最终还是我带领队友从绝境里杀出一条血路!”
姜予眠随他讲述过程的起伏而变化, 前面经历精彩绝伦,后面听着听着就, 惊讶地瞳孔慢慢缩回去。
打量宋俊霖本人,她总觉得, 最后那句话的可信度不高……
险情被他轻描淡写, 姜予眠觉得不够刺激, 忍不住问:“你没有遇到困难吗?”
“诶……”吹得正起劲儿呢,被这么一问,宋俊霖抹了抹脸,“是遇到过那么两次。”
旁边的宋夫人噗呲一声笑出来。
周围坐着两个单纯可爱的孩子,也只有这种情况下,宋夫人才会露出完全真实神态。
宋俊霖摸着头髮,幽怨地递出一记眼神:“妈,你别笑行不行!”
这让身为儿子的他很没面子。
姜予眠好心岔开话题:“那你怎么解决的呢?”
宋俊霖最终摊牌:“好吧,我承认,是有人救了我。”
“哦对,他跟你一样是景城人,家底也不错。”宋俊霖以为她是陆家人,在圈子里说不定见过,兴致勃勃问道:“他叫言隽,认识吗?”
姜予眠摇头。
她也才来景城半年,且每天都在上课,几乎没什么社交,对宋俊霖口中的名字完全陌生。
“好吧。”宋俊霖搭搭手,“总之他很聪明,救了我,后来我俩还拜了把子。”
虽然是他死缠烂打黏上去认的哥。
宋俊霖抬手指敲敲相机:“最初学摄影也是他教的,等会儿用这个给你们拍。”
姜予眠才明白,原来说的拍照,是宋俊霖当摄影。
小小的缆车厢充满温馨,而在他们后面某一辆,陆习抄起胳膊叹气,跟坐在对面的大哥面面相对。
宋家人真狡猾,居然让小哑巴换了衣服,害得他刚开始没认出来。发现是姜予眠的时候,还没看仔细,人就被宋夫人带走了。
而他,只能跟步伐从容、不紧不慢的大哥同乘一辆缆车。
观陆宴臣平静悠然的神色,当真是来度假赏雪。
陆习记得他中午拒绝过爷爷的安排:“大哥,你工作不是很忙吗?”
陆宴臣言简意赅:“劳逸结合。”
陆习咂舌,扭头看窗外。
他几乎很少在这种安静的氛围跟陆宴臣面对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小时候陆宴臣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爷爷说大哥要专心学习,他有记忆又最爱玩的那段年纪都是跟周围其他伙伴一起度过。
总得来说,他和陆宴臣之间也没有那种亲密无间的兄弟情,不过血缘不可割舍,他心底挺佩服这个大哥。
陆习无聊地用指腹摩擦胳膊:“这缆车也太慢了。”
也不知道待会儿下车,还赶不赶得上前面那三人。
对面的陆宴臣气定神闲:“年轻人要沉稳,不要那么心浮气躁。”
陆习反驳:“大哥,你也就比我大六岁而已。”
二十五岁,按照大部分人的学龄,现在也才大学毕业不久。像陆宴臣这种连连跳级,二十三岁博士毕业的变态学霸……
想到这,陆习就浑身不是滋味。
有一个过分优秀的大哥,从小就被周围人用来作对比,他不想追逐大哥的脚步,偏要活出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