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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乐乐的强烈推荐下,姜予眠买了一块草莓麵包。
两人到门口结帐,姜乐乐见她隻拿麵包,“你不买水啊?”
姜予眠回道:有。
早晨出门的时候,阿姨就已经替她准备好温开水装进保温杯,她知道,一定是那人特意交代过。
姜乐乐“哦哦”两声,付完钱,两人并肩走回教室。
姜予眠轻车熟路走向座位,却发现课桌上摆着一瓶牛奶和一盒饼干,她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异样。
姜予眠回头问后桌的蒋博知:我桌子上的牛奶和饼干是谁的啊?
“啊?”蒋博知也懵,“不是你的吗?我刚才回教室就看到了。”
姜予眠摇头,以为是谁放错,连忙在本子上写字,让后桌的蒋博知帮忙问问。
蒋博知举着牛奶和饼干站起来:“这是谁的牛奶和饼干放错了?自己来认领。”
几乎全班都在教室,但是没人承认。
姜乐乐调侃:“哇,我看不是放错,是哪个好心人特意给眠眠买的吧。”
又有人说:“噢哟,不会是哪个暗恋者吧。”
这种事虽然不常见,但也不少见,暗地里送温暖,多半是喜欢。
“谁送的,站出来挨夸!”
事态的走向往不可控制的流言发展,姜予眠很无奈,明明她只是想问问是谁的东西罢了。
找不到人,姜予眠也无法接受来历不明的食物。在教室里直接扔掉不太礼貌,她只能暂时把东西搁在旁边,看看是否还会有人来认领。
但是中午,暗恋者给姜予眠送温暖的事就传开了。
李航川站在吃瓜第一线,坐在教室捧腹大笑:“哈哈听说有人悄悄给眠妹送牛奶和小饼干,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搞暗恋。”
他是那种主动型,就好比去年在商场见到姜予眠,直接衝上去要联系方式。
孙斌也记得这事儿,故意踢他脚:“你好意思笑别人,你自己不也栽过。”
“陈年旧事能别提吗?我也很惨的好吧?”想当初,他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孙斌:“别介啊,你现在追还来得及。”
李航川摆手:“不了不了,虽然眠妹很可爱,但她不说话。你想想跟她讲一堆情话,她回你还得慢悠悠写字,气氛都没了。”
说完他又被踢了一脚,跟刚才力道不一样。
李航川回头瞪孙斌:“毛病啊。”
孙斌懵:“我干啥了我?”
后桌的陆习收回腿,懒洋洋地抄起手:“不小心踢了你一脚。”
之后连续几天,姜予眠都会收到不同的牛奶和饼干,有时候是早自习,有时候是课间操,也有可能在下午,有人暗恋姜予眠的事情从这里传开。
姜予眠无从解释,解释了别人也不信,每天都有东西送来,想製止这种行为都找不到人。
晚自习下课,她把未拆封的牛奶和饼干从抽屉里拿出来,装进书包打算带走处理。
她还是习惯等人群散去后慢悠悠离开,今天又是最后一个出教室,本以为外面已经没人,哪知刚踏出教室就差点跟陆习撞上。
少年倚在墙边,夜风灌进宽松的薄外套,走廊灯下,蓬松的短发透出光芒。
姜予眠恍惚了几秒,静静看他。
陆习单手挎着书包,吊儿郎当站在走廊灯光下:“你什么时候回家?”
姜予眠毫不犹豫回道:【现在啊。】
一听就知道她没懂,陆习“啧”了声:“我是说陆家。”
姜予眠抬眸:啊?
被她这么盯着,陆习有些不自在,书包换了隻手拎着:“那什么,爷爷整天在我耳边念叨你,烦都烦死了,你要是修养好了就搬回来呗。”
姜予眠:……
【我可能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她私心不愿离开青山别墅。
“家里挺安静啊,又没人打扰你。”陆习眼神飘忽,“青山别墅那么远,你每天来回不累啊。”
姜予眠:【我坐车,可以补眠,没关系。】
陆习噎住。
还高智商学霸呢,一点事都不会想。
“随便你,爱回不回,反正我是无所谓了。”他甩甩胳膊,别扭道,“不过我哥挺忙的,你也别总耽搁他时间。”
姜予眠张嘴“哦”了声,口中发出的只有无声的气息。
陆习口中“陆爷爷的想念”和“距离学校太远”没让她动摇,偏就是最后这句“别耽搁他”,让姜予眠沉默下来。
她已经尽量不给陆宴臣添麻烦了,但似乎,她的存在对陆宴臣来说就是个耽搁时间、浪费精力的麻烦。
姜予眠怏怏不乐地回到青山别墅,在心里打好腹稿,又编辑到备忘录。
简单几句话删删减减,斟酌用词,最后发现所有理由都是完美编织的谎言,她根本不想走,却不得不走。
这几天,陆宴臣总是早出晚归,她亲眼见过他又多忙。
她住在这里,陆宴臣总会分出精力关注她的事,大到病情恢復进度、小到每天早晨那杯装满的温水。
陆宴臣为她做了许多,而她无法给予回报,这种双方付出完全不对等的现状让她感到无力,却没办法在近期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