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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错。”她不由自主地跟着重复,嘴角隐隐上扬。
陆宴臣轻笑一声,降下车窗,清晨的凉风吹散车内点点燥意,也吹散萦绕头顶的阴霾。
姜予眠掩唇打了个无声的呵欠,太困了,坐在摇晃的车里闭眼睡觉。
刚眯眼的时候突然被惊醒,可是当她睁眼,模糊的视线中还有那人的存在,便什么也不怕了。
天亮了。
噩梦驱散,从此她的世界,繁花盛开。
第二天的模式考试从八点半开始,姜予眠早上补了两小时的觉,闹钟一响就从被窝里爬起来刷牙洗脸,上厕所时意外发现大姨妈造访。
近半年,她的例假周期比之前准时。
姜予眠垫好卫生巾,在去学校的路上隐隐感觉不适。
上午考语文,因为要书写的文字较多,时间比较紧迫。一坐两个半小时,按照往常她最多提前十几分钟写好,今天身体不适,时间一晃竟已过去大半。
最后写到作文,为了赶时间,几乎没怎么思考。作文快结尾的时候,铃声拉响,监考老师勒令考生停笔,禁止继续答题。
第一天考试状态不好,晚上回家早早就睡下。
梦里不太安稳,中途惊醒过几次,但也勉强睡满八个小时。
第二天精神好了许多。
下午考完,蒋博知来找她对答案:“姜予眠,你猜这次我俩谁第一?”
姜予眠想起还差两百字才到800的语文作文,缓缓摇头:“我这次没考好。”
蒋博知注意到:“诶,你又会说话了?”
她苦笑点头。
心想恢復的代价有点大。
蒋博知拿起一本练习册:“那正好,下午我跟班长他们约了自习室学习,你也一起来吧。”
姜予眠把笔装进口袋:“不来,我下午还有事。”
两人各自收拾书包,互相道别。
从教学楼到校门口的路经过操场,姜予眠还是背着自己那个万年不换的老书包,慢悠悠走在路上。
陆习把球扔给李航川,突然加速跑到最前面,假装来个偶遇。
“喂。”
姜予眠停住脚步。
穿着球服的陆习站在她面前,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春气息:“明天放假,你回陆家陪爷爷一天呗。”
姜予眠毫不迟疑道:“好。”
她突然发出声音,陆习惊诧:“你又会说话了?”
……每个见到她的人,都问了同一个问题。
她还是肯定地点了下头。
陆习抬手转动护腕,没看她眼睛:“这么说来,你的病好了,那正好,你明天可以直接搬回去住了。”
姜予眠默了几秒,抬手比划:“也,也没有完全好。”
陆习眯起眼睛:“你这是不想回家的意思?”
他听出来了,姜予眠总是推三阻四,不愿回陆家。
why?他们陆家也没亏待她吧?
姜予眠捏紧书包系带,霎那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借口:“陆爷爷和谈婶都很关心我,经常问。”
“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但每次问我都会有压力,所以……”
陆习替她补充下半句:“所以你觉得住在外面没人管你,更自由。”
“也不算外面。”姜予眠抬起清亮的眸,“青山别墅是宴臣哥哥的家,不是吗?”
陆习噎住。
这话他无从反驳。
他甩甩胳膊,挑些话讲:“反正爷爷整天说,你一个小姑娘住外面不放心。”
“可是,宴臣哥哥从很小就独自在外面生活,陆爷爷很放心。”她用软绵绵的语气表达不满,纯良的外表是最好的伪装,哪怕别人听了,也认为她是心直口快。
陆爷爷还真是偏心,将大孙子驱逐出家,却把小孙子养在象牙塔。
不过这些话,不能对陆习说。
保不准他回去找陆爷爷质问或是无意间说起,依照陆爷爷对陆宴臣的严苛程度,许会心生不满。
姜予眠藏起内心真实想法,故意岔开话题:“陆习,我请你喝奶茶吧。”
“干嘛?”陆习狐疑地盯着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辛苦你替陆爷爷传话了,我明天回去看他,但是回陆家的事,以后就不用再传达了。”她已经决定,把握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跟陆宴臣好好相处。
等高考完上大学,她会搬出陆家,也没理由留在青山别墅。
时间啊,是她现在唯一能抓紧的东西。
陆习说了句“便宜不占白不占”,立马拉着她去校门口兑现承诺,还特意点了超大杯。
马路旁,蒋博知跟班长等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一边等车一边讨论这两天的考试题。
一辆大车驶过,留下一串难闻的尾气,姜乐乐捂嘴扭头,惊讶道:“哎,那不是眠眠吗?她怎么跟一个男生在一起。”
班长眼神定住:“你们还记得考试之前,每天都有人给眠眠送吃的吗?怕不是……”
姜乐乐挽起班长胳膊:“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一旁沉默不语的蒋博知将目光投向远处,唇线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