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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眠解释:“我不知道今天的安排。”
盛菲菲问:“那你知道他喜欢你吗?”
她迟疑了一下:“知道。”
盛菲菲冷笑:“我不怪你得到他的喜欢,但你知道他喜欢你,却还瞒着我,看我给他挑礼物,若无其事地喊我跟你一起参加他的生日会。”
“挑礼物的时候我不知道!”姜予眠不想产生更多的误会,“他突然说要追我,我拒绝了,他说当朋友,我才答应来的。”
盛菲菲语气一急:“他说当朋友你也信?”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是跑到你面前告诉你,陆习喜欢我,还是因为他的喜欢,从此躲避你?”从她被陆习告白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周,她根本没想好处理这一切。
姜予眠掐住掌心让自己迅速脱离情绪,冷静下来:“菲菲,今天的事我很抱歉,距离事情发生才一周,我没想好怎么告诉你,但我不喜欢陆习,也从没想看你笑话。”
姜予眠把整个事情表述得很清楚,她的表情那么认真,以至于吵架都提不起劲。
盛菲菲心情复杂,扔下一句“让我冷静冷静”就打车走了。
姜予眠站在路边,泄气似的蹲下来,手掌成拳抵在额前。
她以为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一时兴起的陆习放弃她,现在看来,的确是她异想天开。
一辆又一辆的车飞驰而过,姜予眠隐约听到手机铃声,这才慢慢伸向衣兜,拿出手机。
电话接通,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之前打你电话占线,到那边了没?”
姜予眠沉默了一会儿,“陆宴臣。”
女孩吸吸鼻子,嗓音里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我好像,又犯了很大的错。”
她的声音混着车子鸣笛声,陆宴臣敏锐察觉到:“你在马路边?”
他扣下正在使用的笔记本,拿上车钥匙出门:“去附近找家店等我,大概四十分钟。”
冬天的夜晚来得更早。
姜予眠在附近找了家饮品店,一坐就是半小时。
窗外夜幕降临,路灯徐徐点亮,姜予眠捧着温热的饮料直至冷却,那人还没有出现。
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角落,不玩手机,就发呆,手里的饮料连吸管都没插。
店员都忍不住往那边看了几眼。
店里的人越来越多,姜予眠被喧闹声“吵醒”,起身离开了座位。
她推开门,迎面而来的除了夜晚凉风,还有熟悉的温暖怀抱。
陆宴臣拥着她,侧头在她耳边问:“等很久了吗?”
她摇头,说不出话。
陆宴臣的手在她背后轻拍安抚两下,沿着胳膊去牵她,“外面冷,去车上说。”
车里开了暖气,两人坐在比前排更隐秘的后座,周围十分安静。
姜予眠低头,垂于身前的手指胡乱摩挲轻扣:“之前的花,都是陆习送的。”
“那天,他来找我,说喜欢我,我不信。”
“后来他每天都到公司附近来接我,我拒绝了。”
“前天,他以朋友身份邀请我参加生日会,我以为他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结果……”她跟盛菲菲闹翻了。
吸取教训,她直接跟陆宴臣坦白了所有:“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只是没想好要怎么告诉你们。”
他们四个人纠葛太深,陆习跟陆宴臣是亲兄弟,陆习是盛菲菲从高中喜欢到现在的人,突然被告知心意的她完全没做好准备。
这并不是值得宣扬的事,对她而言更是负担,却没想到一时的隐瞒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步。
姜予眠压低了声音:“对不起,没有告诉你。”
“不需要跟我道歉。”陆宴臣抬手搭在她肩头,“被人喜欢不是你的错,你没有摇摆不定欺骗感情,而且明确拒绝过,你已经做到了在自己原则内该做的事。”
这段出乎意料的话一点一点让姜予眠重新活过来。
在她每次不知所措的时候,陆宴臣总会理智又温柔地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告诉她:你没做错,不需要道歉。
“我好像总是经营不好一段关系,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经历过被好朋友否定的感觉,所以后来交朋友都保留余地,可盛菲菲当初那么主动的靠近,她早就认可这个朋友。
“眠眠,你要记得。”陆宴臣按在肩头那隻大拇指抬起,轻轻擦过她脸颊,“你有权利保留别人喜欢你的秘密。”
“可是菲菲生气了,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姜予眠低声絮语,“坐在店里等你的时候,我也很怕告诉你之后,你会生气。”
陆宴臣拥着她背,揉了揉她的头:“我们眠眠,这么委屈啊。”
在她情绪不稳的时候,有个人这么温柔的说她受了委屈,姜予眠一下子就绷不住。
就在他面前,眼泪哗啦啦的掉。
时隔三年,女孩再一次以柔弱的姿态在他怀中哭泣。
那点稀薄的泪水不足以打湿胸膛,却化作利器刺进他的心臟。
脑中闪过祁医生曾经告诉他的话:“爱一个人是会心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