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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妈妈又笑了,“阿栀姑娘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什么管着不管着的,我一个妇人哪懂这些。”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两人一唱一和给她下套呢。
“府中下人皆说庄子里柔妈妈负责管帐,”阿栀整理衣袖,侧身抬眼看她,单刀直入不绕圈子,“不瞒妈妈说,我今日就是来查帐的,虽然齐三管事不在,但妈妈你在府上就行。”
“至于吃饭跟萝卜干,一切等查完帐以后再说。”
“阿栀姑娘说得这些我不知道,”柔妈妈开始装傻耍赖,“你要是想留下吃顿饭呢就留下,要是不想吃饭我也不勉强。至于别的,阿栀姑娘说给我听也没用,不如等小管事回来再讲。”
她站起身掸掸衣服,笑着拉长音调,斜眼看阿栀,“至于管事的什么时候回来,我可就不知道喽,你若是愿意就且等着吧。”
柔妈妈抬脚要走,同时又呵斥门外下人,“茶也不用准备了,人家阿栀姑娘是京中大院里来的,瞧不上咱们的茶。”
这是直接要撕破脸,装都不装了。
“柔妈妈。”
阿栀开口,缓慢站起来,看着面前厚实的背,“我再最后给你一次脸。”
她微微笑,“您别给脸不要脸。”
这话可把柔妈妈得罪惨了,她瞬间扭过身,伸手指着阿栀骂:
“你个死丫头你说谁不要脸呢,你多大年纪我多大年纪你这么说我,我可是够给你当娘的人了,你这么不尊重我?”
“莫说是郡主派你来的,就是齐将军夫妻在府上的时候,也没跟我说过重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来对我大呼小叫的!”
陈成今天的任务就是保护阿栀,见柔妈妈这副模样,立马母鸡护崽似的张开双臂挡在阿栀面前。
其实他单薄的小身板对上柔妈妈宽厚的腰身,无论是体型年龄还是气质……都比不过。
但陈成梗着脖子说,“我家阿栀姑娘可是郡主的大丫鬟,郡主都没对她大呼小叫过,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么指着她骂!”
这话可不假,他们郡主脾气好着呢,尤其是对阿栀更好,他们这些下人又不眼瞎自然能看得见。
“好啊你。”柔妈妈气到撸袖子,袖筒里的大金镯子就这么露出来,她伸手推搡陈成,手指头跟那老虎钳子一样,边推边掐陈成胸脯上的肉。
亏得不是夏天穿的单薄,不然这几下子掐过去,早就紫了。
陈成硬着头皮,“我们可是郡主的人!”
“郡主的人,你还皇后的人呢,”柔妈妈脾气上来,嚷起来:
“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没出阁的闺女亲自查帐的,就是查也得她死去的亲娘来才行,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管这些事情,传出去她丢不丢人。”
阿栀闻言脸色一沉,伸手一把将身前“弱不经风”的陈成扯开,抬起手一巴掌抽在柔妈妈的大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正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柔妈妈人被打懵了,她根本没想到阿栀这么个小丫头敢跟她动手动脚。
“仙逝的大长公主也是你配提的?”阿栀冷下脸,“你算个什么货色,配议论主子的决定。”
“你、你个小贱-货你打我?”柔妈妈单手捂脸,嘴唇哆嗦,眼睛都瞪圆了,声音越发尖锐,“来人,给我把她往死里打。”
“打死了算我的,”柔妈妈啐道:“贱货蹄子,老娘管事的事情你还没出生呢,现在在我的庄子里你拿主子压我?”
她嗤道:“别说你了,今日就是朝慕她亲自来,我能给她个笑脸都是我眼里看得见她,我要是不高兴,你们今天谁都别想在庄子里讨到好果子吃!”
柔妈妈嚷完,院里的家仆们作势要往厅里闯。
这时候阿栀带来的四个“家仆”开始动了。
他们原本就站在门外,一边两个,低头垂眼毫无存在感,如今见起了衝突,便活动筋骨挺起胸膛架起胳膊往门口一站,将敞开的门堵得严严实实。
众人这才察觉到齐府的“家仆”好像是跟庄子里的家仆不太一样哈。
你看看人家那胸肌跟腱子肉,再看看他们这些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放在一起对比,就像那吃肉的藏獒跟看门的小土狗对上似的,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要么说京中城内不一样呢,连家仆都比其他地方的壮实。
庄子里的家仆们被拦在门外,连一个敢硬闯的都没有。
柔妈妈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声音像是被堵在嗓子眼里,“……”
她傻眼又气恼,跺脚骂他们畜-牲跟没用的玩意,“庄子上养着你们是吃闲粮的吗,养条狗都比养你们有用!”
柔妈妈回过头瞪阿栀,阿栀朝她微微一笑,抬手又是一巴掌。
左右匀称。
柔妈妈哆哆嗦嗦抽了口凉气,这下不用手捂脸了,而是朝阿栀扑过来,“你个贱蹄子我撕了你,你什么东西你打我!”
眼见陈成要过来添乱,阿栀一个眼神止住,同时抬起脚揣在柔妈妈心窝上,一脚将人踢在地上。
本来想来“护驾”的陈成,“?!!!”
对不起打扰了,他这个细狗的战斗力还不如阿栀一个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