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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志远从小没见过亲爹呢,隻隔三岔五见到干爹往家里送东西,原来这所谓的干爹就是他的亲爹!
这两个人竟然瞒了他这么些年,他娘死前犹犹豫豫,最后也没把真相直白的告诉他,隻暗示说,“你就当你是你干爹的亲儿子,好好跟着他,将来不会差的。”
志远也听话的跟着齐石磊,可结果呢?落得好处了吗?
寒冬腊月大冷天,他裹着小被子跟一群人挤一个屋,洗脸的热水都是自己烧才有。
他每日在府上哆哆嗦嗦当个跑腿的小厮被人呼来喝去,连向阳院里的那个死丫头阿栀都敢对他甩脸色,每次他事情做的不好的时候,都战战兢兢害怕被干爹训斥,活得提心吊胆。
这就是好处吗?
反观齐石磊的其他三个儿子,各各都管着府上油水最肥的庄子,每日在庄子里当个主子就行,根本不用在齐府里头伺候人。
两相对比,志远心里更不平衡,嫉妒憎恨的种子疯狂发芽生长。
谁也不是天生就想当下人的命,谁不希望自己能当个享受的主儿。尤其是在得知自己本来有这个机会却被人抹掉的时候,更是难熬,手里的活半分都做不下去。
自从得知身世真相后,志远对齐石磊的态度越发懈怠,虽不敢光明正大忤逆反抗,但心里已经对他派下来的活不情不愿了。
今日白天上午,庄子上来了个下人,说齐三公子的庄子上出事了要找齐管家。志远多嘴问了一句,“你们三公子呢?”
那下人回,“三公子出去喝酒去了人不在庄子上,柔妈妈这才要我来找齐管家。”
喝酒去了,志远心里撇嘴,吊着眼睛问下人,“他喝酒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不是说在外头老实看庄子吗。”
下人不懂志远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有问必答,“也不是经常,几乎是天天。事情都是下人管着,三公子只露个脸就行,这些活儿哪里用得着三公子亲自做。”
这话听在志远的耳朵里就是齐保隻负责享受,干活是半点不用亲自动手。
你再看看他,穿着个下人服,当个传话的奴才,跟齐保比起来哪里像是一个爹的。
志远心里嫉妒,恨不得齐保真出事了才好,要是齐石磊的其他三个儿子都死绝了更好!这样只剩他一个亲生的,他就可以出去管庄子当主子了。
志远已经潜意识不想传这个话,正巧这时候福佳郡主回来了,得知事情原委后,翠翠跟他说,“你不用管了,我们去看看就行,不会有事的。”
这要是放在平时志远肯定不听,甚至会立马回去把这事告诉齐石磊,可如今……
他跟翠翠说,“好,我知道了。”
反正福佳郡主都发话了,他一个下人总不能不听吧?
他可是个下、人,自然要听主子的话。他要是齐石磊的儿子齐家四公子,那他说不定才有选择的权力,可惜他现在是齐石磊的干、儿、子呢。
志远瞒着这事,府上一日都没有半分外面的消息。
齐石磊下午还嘀嘀咕咕心不在焉,说什么阿栀去查帐了也不知道去的哪儿,他说道:
“左右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管管内宅还凑合,出了门肯定就不行了。”
“东郊庄子上没传来消息,想必是往西郊去了。她倒是机灵,知道柿子挑软的捏,轻易不敢动东郊。”
志远在边上听着,心里既忐忑不安但又有股子幸灾乐祸的解气感觉,忍不住腹诽:
猜错了吧,那死丫头真就直奔东郊去了,你那宝贝疙瘩儿子现在怎么样还说不准呢。
至于郡主午后才回府的事情齐石磊根本没多想,她隻当郡主留在太学院用了午饭,毕竟入学考试过了,她现在也是太学院里的一份子。
直到晚上阿栀回来,齐石磊问陈成才得知一切。
陈成茫然又疑惑,看了眼齐石磊又看了眼志远,“啊?这事您没听说吗,齐三公子跟齐大公子都进去了啊,京兆尹府亲自派人来抓的人,走的时候都戴上了镣铐。”
他唔了一声,“我记得这事柔妈妈派人跟志远说了啊,……您怎么没收到消息。”
陈成乐呵,“我下午没见着您跟周娘子过来,还当您心里有数相信两位公子是清白的官府会还他们公道,这才在府里坐得这般稳呢。”
有数?他有数的屁!
清白?他怎么可能清白!
贪了多少银钱齐石磊心里明镜似的,儿子在庄子里做的什么勾当他更是一清二楚,所以才会怕。
齐石磊心脏都快吓停了,尤其是知道老大跟老三都进去了。
老大还有点脑子,老三是半点脑子都没有啊,而且老三出生的时候府里的主子已经全出京了,他在府中几乎是被当成少爷养大的,连身边的下人都直接喊他“小少爷”。
老三被娇惯纵容的没有半分心机跟本事,隻懂享受,所以齐石磊才让柔妈妈跟着他。
如今人被弄去了京兆尹府的大牢,衙役根本不用严刑逼供,只要随便吓唬两句他可就全招了。
齐石磊是又心急又心疼,毕竟是从小没破过油皮的亲儿子,他觉得齐保现在肯定吓坏了,还不知道在牢里要吃多少苦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