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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梁佑安已经出京,周太医不在宫中,连最心腹李五都被派出去做事了,这才导致他孤身一人身陷大网,被捆成蚕蛹一样动弹不得求助无门。
甚至每次同僚过来探望,他那个好亲家必然也来,三两句话就替他把人支出去了,不给他半分递消息的机会。
梁国公始终想不明白,为何楚沛会帮着梁佑芸呢?
难道楚家是支持长公主的?不对啊,他们说好了要扶持六皇子啊。
梁国公还没想明白这些之前,人就困到撑不住,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国公夫人凑头看了眼,见梁国公睡熟了才松了口气,抬手抚着胸口小声嘟囔,“‘让李五过来’,还让李六过来呢,人都这样了还瞎折腾,怪不得太医说你事多伤身,活该。”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咬牙切齿声音低低,说完赶紧闭上嘴左右看,生怕被人听见。
对于国公夫人来说,除了儿子不在身边,现在这个局面是最好的,她总算能抬起头走路了,总算不用战战兢兢怕被人取代,因为老国公躺下了,当家的是她女儿。
“跟小姐说一声,就说老爷睡前念叨着让李五过来。”国公夫人派人去告诉梁佑芸,俨然如今已经以她为天。
下人应,“是。”
消息传到梁佑芸耳边的时候,她正坐在书房里看公文。
正对着书房门的书案是黄花梨木的,又大又宽敞,书案后面的椅子是檀香紫檀,油灯光亮下,它们就这么摆在那里无人坐着。
这书案跟椅子,象征着国公府的权势跟梁国公对国公府的掌控。
而梁佑芸这一个月在哪里办公呢?在一张小小的长桌上,木材更是随处可见。
跟那张宽大名贵的黄花梨书案比起来,梁佑芸的这个小桌子简直上不得台面,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李五?”梁佑芸恍惚,“他不是死在外头了吗,原来父亲还指望他回京呢?”
天啊,这样残酷的消息,她要不要告诉重病在床的爹爹呢?
梁佑芸笑着,放下手里的公文起身,目光落在那张檀木椅子上,缓步走过去。
她站在椅子前面,双手搭在书案上轻轻抚摸。
因公文都堆在她的小桌上,这张书案上只有少量摆件,并无文书纸张。四月天气,本是不冷不热,可被野心烧旺的身体摸着这微凉的桌面最是舒服。
梁佑芸收回手,缓慢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那一瞬间,她心底颤栗到无法形容。
是害怕,惊慌,忐忑跟不安,但也畅快至极。
楚清秋过来的时候,梁佑芸还依依不舍地坐在那张檀木椅子上。
见她推门进来,梁佑芸慌了一下,眸光闪烁,作势要起身,掩饰性地抬手挽起鬓角碎发,以此转移她的注意力,“怎么没留在楚府过夜?这么舍不得我啊。”
烛光摇曳下,梁佑芸感觉有些难堪。像是她的野心跟贪婪,不甘跟怨怼,都在她坐在椅子上的那一瞬间,尽数暴露在楚清秋面前。
楚清秋将门关上,没回答梁佑芸的问题,只是问,“公务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梁佑芸抿了下唇,“你不是月事来了吗?”
她俩之间的话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便只有那檔子事情了。
楚清秋走过来,一手挽梁佑芸鬓角碎发,一手顺势搭在她腰上,带着她转了个身,示意她坐在书案上,“我知道,但你月事又没来,我帮你。”
梁佑芸被推着靠坐在书案上,脸上露出震惊神色,几乎失声,“你是要在这儿?!”
怎么能在这儿,这是书房,是国公府的权势中心,是府里最重要的地方,是她都不配趴在上面看公文的书案。
楚清秋双手撑着案沿,将梁佑芸圈在书案跟自己之间,轻声反问,“这儿怎么了?在你的书案上做,有何不可?”
她的书案?
梁佑芸扭头朝后看,自己刚才还用手抚摸过这张桌面,幻想着自己坐在桌前办公的模样。
她的书案……
楚清秋的吻落在脖颈上,梁佑芸身体早已习惯她的触碰,吻刚落下,便自觉地扬起脖子方便对方往下亲吻。
尽管梁佑芸不停地暗示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可身体都会因为楚清秋而产生反应,心里屈辱身体享受。
“对啊,嗯,”梁佑芸坐在书案上,双手环着楚清秋的肩膀,双脚悬空双腿搭在书案边上,昂着头,眼睛虽看着房梁但视线却没聚焦,失神地轻喃,“这是,嗯,我的书嗯案啊。”
如今府里掌权的人是她而不是她父亲梁成全,这把椅子她凭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坐,这书案她用来做什么全凭她高兴。
她就要在象征着男权的书案上做这些,这种忤逆犯上脚踩权势的感觉让她颤栗不已。
她鞋子脱掉,粉白脚尖搭在楚清秋身后的椅子上,脚趾头因用力而绷紧。
梁佑芸垂眸看,看自己裙摆撩起,粉色衣裙如花瓣般搭盖着楚清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