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局长——”走出门外的人,迎面就遇见了气喘吁吁跑上来的舒尔顿,他手上举着一张红纸,一边喊着一边朝里跑,“索帕港警局要求我们支援!”
奥尔立刻让开了路,原来那张红纸是红皮电报。
“什么事?”达利安局长从屋里走了出来,抬手接过电报,“安卡,把人都叫来。蒙代尔巡警,叫上你的人!”
看来是出事了,本来想尿遁的奥尔,现在只能放弃,他朝休息室招呼了一声,瓦特他们立刻放下牌,抓着自己赢到的葵花籽跑了出来。
站在一边的舒尔顿眼看着达利安在他眼前走过,忍不住跟上了两步,问:“达利安局长,我呢?”
“留守。”达利安毫不犹豫的回答,同时一抬手就把电报递给了奥尔,电报内容很简单:幽灵船靠岸,带人速来。
“幽灵船?”如果不是红皮电报特殊的专用纸,奥尔会以为这是孩子们的游戏内容,或者间谍的情报用语。
“是的。”达利安点头答应着,他们坐上了马车——奥尔当然毫无意外的被拽上了狼人们的车——这时候达利安才开始详细的为奥尔解释幽灵船的具体情况,“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出现幽灵船了,可能是被海妖控制,被某种海中的怪物,有谁拿到了一件依然有着巨大威力的宝物,或者就是一件意外。”
“应该不是意外。”安卡打断了达利安的话,“毕竟是漂到索帕港来的。”
奥尔明白他的意思,索德曼没有海港,索帕港和鱼尾港一样,都是内河码头,只是索帕港的码头吃水更深,那边的河道也更宽广,可以让所有大海船轻易进出。但河港就是河港,要进入河港,需要走过一段河道。
而无“人”操控的幽灵船,只靠水流的作用漂得靠近海港还是有可能的,但漂进入海口,再沿着河道一直漂到索帕港,就太夸张了。所以,这艘船必然是被操控着的,不是人,也是其它什么东西。
达利安没继续和安卡争辩这个问题,实际上,他选择了沉默。
而其余狼人们则很欢快的开始为奥尔解疑:“距离上一艘幽灵船被发现没有一百多年那么久远,其实只有七十三年,那艘船叫红樱桃号,是一艘奴隶船。”
“幽灵船最多是被粉环章鱼袭击造成的,这种章鱼喜欢寄生在热血生物的头盖骨里,代替脑子控制神经,有时候甚至能让宿主继续‘活’上数年。”
“现在这艘船叫阿里安娜号,是一艘运酒船,运酒船被袭击的可能很小,海中生物更喜欢去袭击那些运送粮食或者艺术品的船只。”
“粉环章鱼的毒液可以制作粉色天使,是一种极其昂贵的chun药。”
“假如不是粉环章鱼,那么也可能是鱼人,鱼人的肝是顶级的美味。”
“也可能是鞘虫,一种半透明的小虫子,它们的血液能让人的皮肤恢复年轻时的细嫩与光滑。”
“阿里安娜号是一艘中型货船,一共只有二十一名船员。”
“船长约瑟·谢福特一家都在船上,是因为他的大女儿成年,想要在嫁人之前,感受一下航海的魅力。”
他们七嘴八舌,各种情报不断塞进奥尔的大脑,好像奥尔才是局长,是接下来行动的指挥者。
奥尔:“……”
其实他很想问问他们,从得到电报到他们做上马车,一共才只有二十分钟不到吧?他们是怎么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得到关于阿里安娜号的这么多情报的?不过这就关系到情报获取了,在双方没建立起信任时,还是不要问了。
“达利安局长,我听从您的指挥。”当他们终于说得差不多停下来了,奥尔才能说话。
八个狼人看向达利安——那位侮辱原主母亲的狼人,果然已经不在了。
“感谢您的信任。”达利安微笑,表示接下了指挥权。
“其实,我们也可以在这件事上指挥的。”伊维尔不满的说。
但没人支持他,奥尔也只是保持不置可否的礼貌微笑。
从鱼尾区到索帕港用了快一个小时,这还是在警车几乎畅通无阻的情况下。但他们想进入索帕港时遇见了麻烦,这地方到处都是人。作为索德曼的重要港口,索帕港人多是毫无疑问的,但过去都是来往的商人、搬运工、水手、船主等等,现在聚集起来的却都是看热闹的人。
奥尔忍不住想,那些围在法院门口的闲人们,现在是不是也都在这了?
“我们是支援的警察!让我们进去!”赶车的卡多兄弟大声咆哮着,结果不但没能让人群让出一条路,甚至还有人朝警车上爬。
坐的靠近车门的两位狼人打开门,直接把那些男人拽下来,扔进人堆里。但这反而让外边看热闹的人们更加激动了,他们嚷嚷着向警车挤来。有些人还朝着警车投掷杂物,木鞋、手帕、帽子、火柴、酒瓶子、阳伞、吊袜带(??)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得警车乒乒砰砰响。
伊维尔脸色难看的掏出了枪,但被达利安和安卡联手按住了。
“我们难道要等着那些贱民冲进来吗?!”伊维尔嚷嚷着。
外边的人声忽然变了,不再是刚才围攻警车的起哄声,更像是受到了惊吓时逃离的声音,还能听见哗啦啦的巨大水声——下大雨了吗?
“这的警察连上了水管!”还在外边没进来的狼人警探敲着车门大喊。
这世界有高压水龙头了吗?看来用水管驱散人群的技能,各国都有。
总之,他们总算是能进入索帕港了。下了车奥尔才看到了他们用的水管,不是高压水龙头,就是普通的抽水水管。但看热闹的人们也不想把自己淋湿。医学虽然已经有所进步,但不放血并不代表着医生们能百分百治疗感冒了。生病不等于死亡,“只”等于向地狱迈近了一步。
淋湿的人都匆匆忙忙、骂骂咧咧的回家了,只有商人和记者们,就算浑身湿透,也依然顽强的在那等待着。
驾车的人和另外一车的瓦特他们都没事,不过从他们满头的汗水看,几个人都被吓得不轻。
奥尔安慰了众人后,把视线放到了索帕港上。
虽然是内河港,但索帕港的规模目前在世界范围内都排得上号,不过对奥尔来说,从马车上下来的他虽然是第一次看到索帕港,但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让他惊奇的——港口处停泊的,还都是木头船呢。目前只有一些贵族的私人游船上安装了发动机,但那基本上属于价格高昂而不实用的玩具。
奥尔可是在现场看过“大型平顶渔船”的人呢。想起曾经看过的“超大捕鱼船舰队”,还有舰船上的兵哥哥们,奥尔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那美好的过去啊,即使已经永别了,但依然能让他感受到幸福和温暖。
他又看了看在场的索帕港分局巡警们,奥尔立刻收回了目光,不了,拿他们和兵哥哥相比,是对兵哥哥的侮辱。
索帕港不是索德曼的一个区,从行政规划上来说,它应该隶属于希克林区。但因为索帕港的重要性,以及每天货物庞大的吞吐量,所以索帕港有一个自己的分局,和希克林区分局平级。
奥尔本来以为这里的巡警整日在码头上执勤,不会大腹便便,而是更加强壮,结果眼前的这些家伙看体型比鱼尾区的巡警们体型只会更加的夸张。看得出来,这里的巡警是一份肥差。
“非常感谢你能来帮忙,加西亚。”一个颀长的身影突然从港口巡警的背后冒了出来,还是个配着警长衔的家伙,他是索帕港分局的局长?
他行动灵活,面容英俊,而且毫无疑问的年少有为。按理说,奥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