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
“我确定。”
奥尔已经做好和他最爱的大狼跑到荒郊野岭,在夜色下演奏的准备了,结果却得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他甚至还幻想了一下,大狼对着残月嚎叫时的美丽画面——结果发现自己对于野外演奏竟然还有点期待……
“所以你觉得我会选择哪里?”达利安抱起双臂,挑起眉毛,他可没忽略,奥尔神色间一闪而逝的小失望。
奥尔低着头,卖萌对手指,但发现没办法萌混过关后,他只能老实交代:“白、白桦镇外头的山上,你知道的有一座山都是茂密的林木,地上是厚厚的落叶,我们铺一张毯子……”
达利安凑过来,他在奥尔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两下:“我们下一次可以尝试一下,现在,让我得到今天的那份儿吧。”
奥尔本以为,黑暗对于具有夜视能力的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因为衣帽间的空间太狭窄了,他们俩又距离太近了,眼睛看到的区域可以忽略不计,触觉才是了解对方的感官,而嗅觉和听觉,则被无限地放大。
总之,衣帽间的门坏了。
至于那些被弄皱弄脏的衣服,可以忽略不计。
结婚真好……亲爱的真甜……
一夜过去,奥尔以为接下来他要等的就是希克林区那边的消息,所以,第二天他再次整理了一番关于瘸子乔南的文件。
——虽然没办法去希克林区抓人,但奥尔一直没停下对这个人贩子,以及他所属团伙的调查。
乔南年轻时是个马戏团的小丑,因为演出事故,他的一条腿断了,并且被他最初所在的马戏团所抛弃。这个年代的马戏团是没有驻地的,他们驾着大篷车,四处流浪表演。每年开春,都会有两到四家大小马戏团,来到索德曼。
他为了糊口什么都干过,卖身、行骗、偷盗,被抓过几次,腿又被打折过几回。后来,他开始教穷人家的孩子杂耍糊口,又将这些学过一些基本功的孩子介绍进路过的马戏团,马戏团竟然会给他一些报酬。
这让乔南看到了一条发财之路,他开始拐骗小孩,再将他们转卖。
为什么很多人都知道乔南,但是报警的人很少呢?
因为瘸子乔南过去的活动地点是鱼尾区、黑区、贝壳区的边缘地带、白袜区等等,这些下层社区。
这些区域的成年人,孩子丢了,也只能丢了。去报警只能让他们签一堆单子,可这些人连字都不认识,只是迷迷糊糊地不停按手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只能找亲戚朋友寻人,但大家都得吃饭,找人也找不了多长时间。
除非他们在各大帮派里有人脉,那么人贩子听到消息,自然会把人送回去的。
总之,人贩子只要没有被人当场发现,几乎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直到出现一个奥尔,他把鱼尾区警局和弯钩帮都带动了起来,尤其是鱼尾区的警察们,他们开始管事,开始抓人了。
奥尔有能力大范围抓捕这些罪犯时,这些嗅觉灵敏的肮脏老鼠们,早就已经跑路了。留在本地的只剩下一些寻常的无赖和小偷,他们也是目前鱼尾区警局里的常客了。
但希克林区实在是太过排外,奥尔只从比尔那确定,乔南确实在那,但具体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奥尔思考着要不要再去找比尔一趟,重新梳理一番,就有新的案子找上门来了。
——看来每年的秋天,不但是作物丰收的季节,同时也是杀人犯和警察丰收的季节。
来找他的是索帕港的警察局长,海森多姆·豪特玛黎,说起来,他们也是老朋友了,最早就是受了他的邀请,奥尔和他一起调查幽灵船,还弄出了鱼人的事情,贵族的鱼人杀害了一船人,结果……也只是赔偿一些钱财罢了。
后来豪特玛黎也和奥尔有一些私下的交往,两人算是有些交情的普通朋友。
他一来就交给了奥尔一份卷宗:“请您看看这个案子,目前的嫌疑人是被当场抓获的,他手持凶器,浑身是血。但是,我的狼人在嫌疑犯的身上没有闻到刚刚喷出的鲜血的味道,而且被害人被割了三十多刀,浑身上下都有伤痕,手脚上也有被束缚过的痕迹……
我倾向于嫌疑人真的只是进去后发现了已死的死者,但是,现在死者未婚妻家族——纳切尼斯子爵家——正在不断向警局施压,我只要敢把嫌疑人放出去,他们一家就会立刻失踪。所以,还请您帮忙。”
豪特玛黎将案情娓娓道来,曾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现在面对奥尔却无比规矩。
奥尔接过卷宗,低头查看。
案子发生的地点是在索帕港的旅馆,被害人丁赛·马尔特是一位艺术品商人,三十二岁,未婚,在梧桐区的沉思大道有一家小美术馆,同时也是他的家。银行存款3000金徽,年收入在800金徽上下。
“哦,是一位很富有的先生。”
“是的,富有且体面,还很英俊,十分可惜。”豪特玛黎怜悯地发出叹息。
案卷内的死者有着浓密的黑发,深邃的棕色眼睛,下巴上还有个沟,笑得迷人且得体。
这位先生经常全国各地到处跑,收购绘画与艺术品。他是两个月前回到索德曼的,回来的当天,就雇佣了嫌疑人约翰·卡普,让他在未来的半年内,作为自己的专属马车夫。
每周3金徽的佣金,算得上是十分的丰厚了。
就在三天前,马尔特先生前往索帕港的光明教老教堂会见一位买主,卡普自称他在门外等了三个小时,都没见到雇主出来,因此进入教堂去寻找马尔特先生。他在教堂后院的坟地里,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雇主,一柄尖刀插在对方的胸膛上。
卡普冲上去把刀拔了下来,想要救下雇主。可是这个时候教堂的教士出现了,在看见了两人的状态后,立刻大声呼叫。接下来卡普被闻讯而来的人们扣押在了现场,直到警察的到来。
奥尔在看马尔特的验尸报告,这是真的很惨,他身上深度超过一寸的刀伤,三十七处,致命伤在胸口处。更多的浅划伤,验尸官写了一个(太多了,数到54不数了)。
刚才豪特玛黎说的三十多刀,也只是法医写出数据的刀伤。这个人已经被割成了血人,几乎是被千刀万剐了。
但马尔特刚到达索帕港老教堂的时候,确实是完好的,有路人作证。也就是说,他身上所有这些伤痕,都是在他到达后的三个小时内造成的。
所以豪特玛黎认为不是车夫没有太大的毛病,也有人证能证明,车夫长时间在教堂外等候马尔特,就只是一道一道割出这些伤口就需要一段时间,他没有这个作案时间。
“马尔特身上的财物没有任何的丢失?”
“是的。皮甲还在他外套的口袋里,衬衫上的珍珠袖扣,还有他的皮鞋都在。”
奥尔合上案卷:“那么,除了不是车夫之外,您对这个案子还有其他的看法吗?”
“毫无疑问,是仇杀。”豪特玛黎很果断,“我这段时间也从这个角度调查着,但是很遗憾,没有任何发现,所有认识马尔特先生的人,都说他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真正绅士。他的业余爱好,就是在李思尔德大道和沉思大道上散步,您也知道的,有很多的年轻艺术家,在那里唱歌跳舞,或兜售自己的绘画与小说。
非要说他有什么敌人,那就是和他竞争过某张画作的商人,或者纳切尼斯小姐过去的追求者。但这些人本身都有不在场证明,另外,他们假如要让一个人消失,也不会把尸体留在原地。尤其是,他们已经不声不响地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