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
路易斯公墓,凯特隆夫人和怀特夫人要离开了,但她们一转身,就发现了一些不速之客。凯特隆先生的弟弟与几位年长的儿子们,还有几位前妻。
凯特隆夫人咬了咬嘴唇,她知道情况有些麻烦,但她觉得应该可以应付。
“哇!”突然一声乌鸦的叫声传进耳中,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快速地从天而降。当它“嘭!”地落在地上时,更是带起了一片烟尘。
来势汹汹的那群人被吓了一跳,有些人甚至还发出了尖叫。奥丁面朝着这些不速之客,张开翅膀,蓬起羽毛,发出示威的叫声。
“没事,那只是一只鸟。”有人那么叫着。
“哇!”“哇哇!”“哇哇哇!”
更多的乌鸦的叫声从他们背后传来,黑压压带点红的鸦群来到了这片安静的墓地——它们的脚上都帮着一条红色的布,还有的戴着一枚红色的铁环,索德曼人都知道,它们是警鸦。
在天上盘旋的乌鸦们,首先用一阵白色的雨点向地上的人们打了招呼,多少带点臭的那种。这下所有人都尖叫了起来,顾不得去找两位夫人的麻烦,转身就跑。
本来难过的怀特夫人,看着那些人狼狈的样子,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谢谢,乌鸦警官们。”
“哇!”
在天黑之前,奥尔回到了家。
打开门时,达利安正坐在门厅里织围巾,身边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气精灯。他早就听见了奥尔的声音,但一定在奥尔进门后才站起来:“我去给你热饭。”
“嗯……”奥尔突然就心虚了,这证明他心里明白一声不吭地离开确实不对,他庆幸听了波罗斯泰的话。
达利安晚饭做的是肉丸面条,应该很美味,但吃完之后,奥尔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了。
“白桦镇的猪,应该能出栏了吧?”奥尔找了个话题。
“应该是,期待着你将它们做出美食。”达利安的表情有些微妙。
阉割后的猪,确实长得更快了,但它们长的都是肥肉,达利安本人更喜欢有嚼劲的瘦肉。
奥尔对着达利安比了个大拇指:“你会等到的。”
东坡肉、炖猪肘、四喜丸子、脆皮五花肉、油炸五花肉、凉拌猪头肉……我来了!
有了这些话题做调剂,奥尔终于能说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加西亚,我过两天要去哈勒姆镇。”
“……你说‘我’?只有你一个?”
“对,是有原因的。”奥尔撑着脖子,让自己不要因为再次袭来的心虚低头,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对达利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后,他就乖乖坐在那,等待达利安的回答——他明白囚犯等待宣判时是什么心情了。
“那看来……我的圣约翰节礼物,要提前交给你了。”
“圣约翰节礼物?”那条织了一半的围巾还在篮子里放着呢。
“你都知道的东西,当然不能作为圣约翰节的礼物。在这等着,我去拿给你。”达利安上楼去了,当他下来时,怀里抱着一个不小的礼物盒子,应该是衣服的。
这么大的一个盒子,奥尔竟然根本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了。
“打开吧,穿着这个走。”
奥尔打开后,呃,他囧了一瞬,因为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件男士束腰,还是金灿灿闪瞎人眼的那种。
在这个流行纤细美的时代,很多人都会穿束腰,无论男女,但奥尔和原主当然都没穿过的,因为这玩意儿太痛苦了。
不过奥尔还是立刻把盒子放下,然后脱起了衣服。奥尔相信,达利安不会特意拿这么一件东西来恶作剧,他很正经,这应该也不是卧室内的特别用品。
“它看起来确实是束腰,但实际上它很宽松,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件稍微贴身的背心。缝制它使用的不是棉线,而是金属丝线,系带也是用金丝编织的,所以它很沉,但这点重量对我们来说,不算是什么。甚至束腰上的布料被烧光了,也能留下一个完整的框架……”
“能遮掩我的翅膀!”奥尔明白了。
透过框架会以为他没展开的翅膀是束腰的内衬,而且很多男士为了保持完美的体态,睡觉时也是不会脱下束腰的,这样他在外边时会很方便。
不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太费衣服_(:3」∠)_。
“对。”达利安亲自帮奥尔将束腰的扣子系好,带子绑上,他抬手摸了摸奥尔嘟起来的脸颊,“即使有这个,在外边没有自己人的情况下还是要小心。”
“嗯。”奥尔身体前倾,和达利安的额头抵着额头,“我会的。”
达利安动了动,和奥尔的鼻尖也碰在了一块儿:“带着奥丁走吗?”
“不,不带它。作为使徒,虽然距离过远的话,我们无法详细地感知到彼此的具体行为,但身体状况还是能了解的,只要它还是活蹦乱跳的,那我就是没事的。”
“……”
奥尔搂住了达利安:“我们去楼上告别一下?”
“好。”
——告别的晚上,是狂野的交响曲。
要留下来把事情安置好的奥尔,才意识到他要安置的事情是真的不少。和达利安告别后,他要把自己的产业都跑一圈,咳!话说,他现在到底有多少产业了?
“很多。”马克西姆回答,然后他给了奥尔一个大活页夹,奥尔刚以为这里边的是他所有产业的文件,就听马克西姆说,“这是目录。”
奥尔:“……”
“请听我详细为您解释。”
奥尔拥有这么多的产业,因为他事业的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别人都是一家店开局,他是一个镇子加一条覆盖范围越来越广的街道。王储身份的零花钱,办案赚的钱,还有炸鸡的丰厚收益,都被扔进了这两个地方。
奥尔有着他自己的雇佣工人标准,工资、伙食、住宿等等,而且这个标准还不低。
可是,其他商人一旦了解到,从他们那购买的商品是供应给工人的,就会尽他们所能地偷工减料。这不是怀疑,这是真实地屡次发生过的事情,马克西姆拿着合同找上门,商人们反而是理直气壮的那个,他们宁愿支付违约金,也拒绝更换合约品质的货物。
“那些泥腿子就只配这些垃圾!早知道你是给他们用的,别想让我卖给你东西!”往往这么说的时候,那些人还会朝着地上吐一口浓痰。
这也是马克西姆从来都没有想到,他过去接触的商业也不是这个层次的,在走了不少弯路后,他决定干脆收购原料,自己找人来干。
所以,奥尔的产业不止有建筑队、炸鸡快餐、生鸡处理厂和银行,还有房屋租赁、制衣铺、木工铺、车马行、鞋铺、玩具作坊、面包房、奶品作坊、肉铺、酒铺等,商品都是面向中下层的,但是效益竟然很不错,甚至比如制衣铺和奶品作坊,已经开始接出口订单了。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我们的产品竟然看起来还挺有竞争力的?”他们给工人的工资和福利很高,商品也都是真材实料的,奥尔还以为这些只能内部消化呢。
“其实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一段时间,那些日子我一直在查找账本,然后我发现,原因在您的身上。”
“我?我根本都没管。”
“不,实际上,您的付出是巨大的。”马克西姆笑了笑,“您没有从公司索取一分钱,恰恰相反,除了皇家警察的工资之外,您将你所有的收入,都交给了我,您说过只有在缺钱的时候再对您说钱的事情,您不需要从产业里拿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