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头。
当他们出门时,得到消息的爱德蒙赶了回来:“我会努力地将所有的逃犯全都抓捕回去的!尤、尤其是那个火车劫匪!我也万分期待同事的到来!”
连囚犯名单都没有,怎么确定逃犯们是不是全抓回去了呢?至于火车劫匪……那家伙油滑得就像是耗子,真不是爱德蒙这种鲜嫩的新人能抓到的。
但是,至少他的想法是好的,所以,奥尔拍了拍爱德蒙的肩膀,勉励了他一番。奥尔还把自己的一顶圆筒头盔留给了他——他来时戴的,经历了几次爆炸,这头盔坏得有点彻底,简直像是个被暴力踢打过的易拉罐。
说实话,他没想到还有人把它捡回来放在这边了,本来奥尔顺手捞上这帽子是为了找个垃圾桶扔掉的。爱德蒙再晚来两分钟,头盔就要被奥尔捏成金属块了。
总之,这也算是它的好归宿了。
抱着这顶被战火洗礼后的头盔,年轻的代理警长激动得都要哭了。不,他真哭了。
“再见。”是个好孩子啊,祝愿他不要被未来的生活抹杀掉这份赤子之心。
把两位记者送上马车,奥尔乘坐的马车是行驶向城外的,因为他的另外一种上火车方式,就是扒火车。
他裹着之前在旧衣店买的外套,顺着火车道朝前走。路上竟然有不少人跟他一块儿——狼人刚刚被抓,哈勒姆的经济情况依然没有好转,尤其穷人受到的影响更大,很多人都想离开这,到别的地方找活路,在他们看来,这个最佳的选择,当然是帝都索德曼。
“国王不会不管我们的。”奥尔听见一个父亲对他的儿子说,语气里充满期待。
索德曼也不是好地方啊……
无论任何地方的百姓,在彻底的失望之前,好像都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帝有着一种朴素的敬爱与信任,就像是孩子对父母。
奥尔默默地叹气,想想鱼尾区那满坑满谷的穷人,而黑区的穷人数量可能是鱼尾区的数倍,甚至十数倍,但他没有去劝这些陌生人,劝不了的。
很多人跑不了太远,很快就喘着粗气,在铁路旁边坐下了,奥尔继续朝前走着,掩耳盗铃也好,他不想跟他们一块儿,看着他们。
这趟火车毫无疑问是晚点了,晚上九点多,奥尔才看见它嘶吼着出现在了铁道上。哦,在前边的客运车厢里,奥尔还看见了探头探脑的两个记者,他们也不怕脑袋被撞碎了——没有光污染的世界天黑就是彻底黑了,没有夜盲症的人类也看不出多远,更何况这俩家伙还没敢开灯。
奥尔追了上去,在两个记者的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个混蛋,吓死我了。”奥尔听见罗森伯格骂骂咧咧的声音,但也是放心的那种。
看来他们俩确实成为朋友了。
虽然是纯客运火车,但它也会拖着货运的车厢,车头后边的几列是运煤的,车尾部分拖着的是食物、饮水、酒、客人托运的大件行李和宠物、其它杂物,有时候还有工作人员私藏的一些物品。
所有扒火车的人瞄准的就是后边的车厢,一些车厢的门已经拉开了,里边必然已经有人了,奥尔盯上了一列挂着大铁链子的车厢,其他人上不去,但他能。
这时候火车已经开始进一步加速,但奥尔依然能轻轻松松地追上自己看中的车厢,他一个跃起,手扣住了车顶。像是杂耍一样,奥尔快速变成了头下脚上的姿势,脚勾着车顶,双手掰断铁链,打开车门,他的腰腹用力,直接把自己甩了进去。
落地的奥尔刚要站起来,忽然头顶上响起重物挥舞的声音。车厢里很狭窄,他根本没办法在地上翻滚躲闪,干脆双手朝着地面上一撑!奥尔身体抬起的同时,梗着脖子承受了这一下重击,但那对他根本没有什么用。
袭击奥尔的家伙还想来第二下,已经被一只大手箍住了脖子,直接一把按在了墙壁上!
“嗯?”奥尔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我们又见面了,劫匪先生。哈哈哈哈,我正觉得哈勒姆之行有些遗憾呢。”
谁能想到呢?对奥尔突然发动攻击的,竟然就是那位他前往哈勒姆时,劫持火车的劫匪头子。被关在镇警局的他,同样在谢弗瑞下毒事件中,逃离了警局,然后他就与那些真正狡猾聪明的老匪那样,缩了起来。
奥尔离开哈勒姆前,爱德蒙还特别保证过。谁知道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啊。
不知道这家伙算不算这趟出门旅游的特产?
封闭的车厢里,比外头还黑,就算近到这种距离,劫匪依然看不见奥尔的脸,他刚才的袭击,完全是靠听声音的。而且他的枪伤还没好吧?刚才那几下也没多大的力气。
相比起奥尔的愉悦,倒霉的劫匪先生听出了奥尔的声音,他这时候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
“您不会放过我的,对吧,蒙代尔警官。”
“嗯,不会。”
“我、我还有些情报,我知道索德曼的十几个销赃地点、贼窝、接头点!我真的不会再做坏事了!”
“之前见面的时候,你没这么怕我吧?”奥尔略感奇怪,上回他们俩之间也算是有来有回了。
“因为我没想到您是个那样的人。”
“哪样?”
“……”劫匪的文法水平让他想了一阵才想到了到底是怎样,“就是……像坏人的好人……您、您没有、没有那个底线的!”
“哦~谢谢夸奖。”奥尔的心情顿时更好了,“你杀过很多人的,对吧?我真的不想让你活着。但是,你提出的交换条件,又很让我心动。虽然我知道,那些黑窝点挖了多少,过上一阵儿又会出来多少,但总归是能让一些恶棍付出代价,也能让某些区域平静上几个月。”
“对!没错!”
奥尔放了手,抓一群罪犯,还是只抓一个呢?奥尔选择都要。
劫匪松了一口气,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我其实没杀过多少人,蒙代尔警官。我有一次想去偷东西,翻进了一户人的家里,结果您猜我看见了什么?警长和那家的弟弟,把男主人一家几乎都杀了,正在侮辱那家的女主人,和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孩子。
我不是个好人,我不干活,我到处偷东西,我还会偷看女人洗澡,我是个坏种,但我不是个怪物,警官先生。至少那个时候还不是……
我把那两个家伙打死了,带着那个女人和孩子逃去了镇长家里。看您猜发生了什么?镇长当着我们的面说得很好,可没过多久,我们就看见镇长、警长,还有几个男人举着枪朝镇长家里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