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节
“那为什么不是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或者是四十以上的健壮男性呢?”
“呃……”
“因为凶手表现出了年轻人的冲动,与极强的行动力。”达利安回答,“另外就是与凶手失业在家有关了,各个诊所对于医生的招收,都要求在三十六岁以上。这原因我也不知道。”
娜塔莉这位专业人士开口了:“因为医学院的正规学习需要八年,毕业在二十七岁左右。这之后需要五年的学徒期,四年的助理期,并都获得推荐信,索德曼医学工会才会为医生颁发行医执照。
也可以有特殊情况,三位以上工会资深会员以上医生联合提出申请……呃,这些没必要说。这种行医执照管理的也只是加入了工会的医院,而不涉及小诊所。但是时间一长,大部分小诊所也将三十六岁才能当医生,作为行业的准则了。”
“所以这是个从医学院毕业后,就失业在家的年轻人?”葛雷帕好奇地看向奥尔,“您也是基于这些才这么推理的吗?”
“说他失业,因为我也思考过,凶手是死者的客人,但根据死者子宫的情况,最后还是丈夫或情人的可能在我的想法中占据了上风。
作为一个有学识的男性,你们在什么情况下,会让妻子或亲密的伴侣长时间去从事舞女的工作?”
“什么情况下都不会。”男士们都在摇头,这话是娜塔莉说的,“还能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我的爱人去出卖身体。真的迫不得已……我自己先去卖。”
“……”
“可是凶手显然这么干了,我只能想到两种原因:一、他有特殊癖好。二、他没有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这个年代受过高等教育的男性,还是比较容易找到工作的,最差劲的,也能去报刊亭旁边读报纸,报刊亭的老版会支付几个艾柯的,还会有人专门去找报刊亭的读报人写信,也能有零点几个艾柯,至少一家人能吃饱饭。
这位凶手他的飞利浦语虽然很本地,但也算是外语人才了,还懂医术,他也可以去出版社找一份翻译的工作,邮电局也需要翻译,按条收费。
“我不知道行医执照的事情,只知道医学院是二十七岁左右毕业的。医学院繁重的学业,作为平凡家庭出身的男人,骄傲自负又带有完美主义倾向的凶手,是不会在学习中结婚或找女朋友的。
毕业之后的凶手,会很快给自己找一个妻子或者未婚妻。以死者身体状况所表现出的特点,她那个阶层的女性平均结婚年龄,在十六岁左右。现在她二十五岁上下,我给了这位医学生一年时间认清现实——放弃寻找更高阶层的女性,到现在,他正好三十五。
至于说乖僻……以凶手这样的年纪,没有工作,没能让妻子受孕,妻子做舞女赚钱养活他,在邻居的眼中,他必定是个乖僻的家伙。”
部分大家很可能听不懂的词,奥尔没说——凶手到处使用漂白粉,以他的出身以及对警察的了解,他应该不知道狼人的存在。那么再加上尸体的状况,凶手很可能有着严重的洁癖,甚至强迫症。
车停了,他们下车时,一个工人打扮的男人快速跑了过来,他将灰扑扑的蓝布鸭舌帽握在手里,激动地看着奥尔:“先生,就是这家。查尔斯·拉德鲁,三十四岁,索德曼医药学院毕业,妻子雪妮·拉鲁普,二十五岁,在格雷夫俱乐部里当舞女,她左臂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就像是一只猫。
拉鲁普先生经常会大声地咒骂拉鲁普夫人,都是那些下流的词儿。拉鲁普夫人去当舞女的事,就是邻居从拉鲁普先生的咒骂中知道的。
拉鲁普夫人三天前就没有出现在格雷夫俱乐部了,那边也不会特意来寻找这些舞女。但这里的邻居,没人看见拉鲁普夫人,他们都以为她依然每天前往俱乐部工作。
不过我们找到了一个男人,他昨天晚上在拉德鲁家四处窥探,我们把他抓起来后,他说他叫卡斯托·戴恩,是拉鲁普夫人的爱人。拉鲁普夫人答应他,和丈夫说好后,就去离婚,可是已经三天没有人影了。
呸!真是个下流胚子,那可是个好女人。先生,原谅我没能忍住,那女人一定是被这个废物害了!”
工人的讲述前后逻辑通顺,用词简单但准确,对奥尔的态度尊敬却不谄媚,直到最后忍不住了,那几句咒骂的词语也算得上是文雅了。
同样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人,经历颇多的男人,很了解那些出去卖掉自己的女人们是为了什么。
“那位被你们发现的戴恩先生呢?”
“就在那,他们带过来了。”
“辛苦了,把他交给警员吧。”
“好的,先生!”
被带来的卡斯托·戴恩,看起来三十岁上下,身材矫健,他不英俊,但很帅,很有铁汉的味道。穿着半新的外套,眼神很沉稳,在被带到奥尔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什么。
“雪妮……已经去世了,对吗?”他站稳了脚,问。
“很可能,是的。”
“我、我和她确实相爱了,但我用我家族的名誉发誓,我们没有做任何过界的行为。她说她是别人的妻子,是拉德鲁夫人,不能做一个与外人通奸的女人,那也会有损我的名声……”戴恩吸了吸鼻子,“我会听从你们任何要求的,警官先生们。我只恳求你们,别让她以拉德鲁夫人的名声下葬。”
“我们尽力,戴安先生。”
钱德勒正在感慨,就听见葛雷帕发出了一声细小的赞叹:“哇哦~”
“……”钱德勒看着葛雷帕,他现在理解奥尔在某些情况下的心情了。
葛雷帕注意到了王子殿下的眼神,立刻为自己解释:“请放心,殿下,我只是很欣赏那位先生,对他没有更深层的意思,我难道是那样的人渣吗?”
“是。”
“……”
果断回答的钱德勒去追奥尔了。
这是联排别墅的其中一栋,能看得出来,和其它邻居的建筑相比,这栋联排别墅显得更老旧,门窗的油漆大量剥落,露出下面的木色。所有的窗户都被黑色的窗帘遮住,人们无法看见任何屋内的景象。
达利安对着奥尔点了点头,这代表着他闻到了人类的腐臭味道。
奥尔走上去敲门,站在后边的安卡朝楼上看了一眼。奥尔正要敲第二次,突然,达利安一脚踹开了门,直接冲了进去。
奥尔知道他一定听到了什么意外,紧跟在达利安身后也朝上跑。
查尔斯·拉德鲁在二楼的书房站着,手里举着一把左轮。他龇牙咧嘴地思考着什么,当楼下的踢门声响起时,他愣了一下:“怎么会呢?为什么会这样?我做错了什么?计划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错了……错了……”
达利安出现在门口时,他握枪的胳膊斜三十度角硬直着,看来他不是很确定自己到底是要否要举枪射击。
然后,他就被直接按倒在地上了。
奥尔在达利安之后冲进了房间里,拉德鲁看见奥尔的瞬间,就认出了他来:“这不对!你为什么要来这?你难道没发现线索吗?!”
奥尔看着他,露出了微笑:“因为你是废物。”
拉德鲁因为奥尔的回答而张口结舌,下一刻他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行为,他哭了,涕泪横流,无比伤心:“为什么你们都要破坏规则?这世界为什么总是要和我作对!?你们都太恶毒了!呜呜呜呜呜!妈妈!妈妈!”
站在门口的钱德勒和葛雷帕也瞪大了眼睛,他们把那位屠夫想想得有多恐怖,这家伙就有多突破下限。而且……这人和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