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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对江幼怡说:“小江,你和未未先去洗个澡,麻烦你借两件衣服给未未穿一下。”
颜未没比江幼怡好到哪儿去,事实上,因为她身上只有一件睡裙,连内衣都没有,在路上又摔了跤,膝盖上青一块紫一块,手肘处也有伤,样子看着比江幼怡还惨一些。
江幼怡也发现了颜未现在的情况,二话不说拉起颜未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去,留三个大人在客厅商讨事情。
她找了干净的t恤和短裤,看见颜未手肘下面一片血淋淋的血痂,犹豫了两秒,说:“先处理伤口吧,你这个好严重。”
颜未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抬起胳膊仔细看了眼手肘。
入目好大一块擦伤,颜未五官皱成一团,答应道:“好。”
伤口比她预想得严重,她也知道这种擦伤如果沾水,很可能发炎,还是提前处理一下比较好。
江幼怡去了客厅,将医药箱整个抱回卧室,听到苏辞正在和她妈妈说话,大致是讲今天的事情,她没有细听,拿了东西就走。
幸好医药箱里还有碘伏,颜未躲过酒精消毒的劫难,但棉签触碰伤口还是难免会痛。
江幼怡左手拿着药瓶,右手抓着两根棉签,沾了药水小心清理掉擦伤附近的泥沙,但看着还有部分嵌进肉里的细沙,棉签贴近伤口就一直抖,她怎么都下不了手。
颜未看她抖得实在厉害,
有点哭笑不得,去抓她手里的棉签:“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
江幼怡没办法,只能妥协,垂头丧气地把东西递给颜未让她自食其力。
她不晕血,也不怕处理自己身上的伤,江康国时不时就打人,她都习惯了,可伤口在颜未身上,她心里就揪成一团,光是看着都难受,更别说要她亲手刮掉那些嵌进肉里面的沙子。
她受不了。
颜未怕她看着不舒服,稍微侧过去一点,干净利落地把伤口清理干净,撒了点云南白药,因为待会儿还要洗澡,她给伤口浅浅包了一层纱布,方便裹保鲜膜隔水。
除了手肘,她的手掌和膝盖也有类似的擦伤,颜未同样面不改色地处理完,整个过程隻用了不到五分钟。
“我弄完了,你呢?”颜未放下药瓶,看向江幼怡问,“你刚才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江幼怡大致检查了一下自己,除了挨那一耳光脸颊边刮了几道指甲印,主要是胳膊和肩上有几道被掐出来的青痕。
指甲印已经用碘伏消了毒,那些淤青只能等洗完澡再揉点药酒。
颜未拿起江幼怡放在床边的换洗衣物:“那我们就去洗澡吧。”
江幼怡注意到颜未的用词,又瞅了眼她手里两套衣服,不太确定地问了句:“我们?”
“对啊,我们一起。”颜未说得太理所当然,甚至让江幼怡觉得自己是不是大惊小怪了。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耳朵尖儿浮上一点儿晕红,认真拒绝:“不行,我妈和你姐姐都在客厅。”
虽然她妈妈不知道实情,可颜未的两位姐姐知道她们两个的关系,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一块儿钻进洗手间洗澡,她怎么好意思?
颜未抿起唇,浓密的睫毛往下垂,一脸沮丧,很小声地说:“虽然,但是……我两隻手都不方便……”话说一半,语气更委屈了,“膝盖也不能碰水。”
包上保鲜膜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江幼怡:“……”
客厅里交谈的三个人听见卧室方向传来动静,同时转头去看。
江幼怡埋头往前走,推开洗手间走进去,颜未抱着两套衣服跟在后面。
注意到客厅里投来的视线,关门前颜未回了下头,脸上露出一个乖巧无害的微笑。
苏辞和颜初对视一眼,同时扭头保持沉默,江妈妈这时突然扬声嘱咐:“幼怡,你小心看着一点,别让未未的伤口碰到水啊!”
苏辞:“……”
颜初:“……”
江妈妈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浴室里,颜未憋笑憋得一脸通红,江幼怡耳朵红得滴血,忍无可忍地嚎了一嗓子:“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
浴室门从里面关上, 咯哒一声落了锁。
江幼怡回头,看见颜未一张打趣的笑脸,视线下意识躲闪, 朝下一偏,便顺着女生柔和白皙的天鹅颈掠过去, 与她胸前造型优美的锁骨一同没进衣领深处。
再然后, 她看见女生抓住睡裙下摆,裙子边缘向上提起, 将掩盖于裙下的风景一点一点展露出来。
两条笔直的长腿闯入她的视野,不知是不是气温太高, 她感觉自己快被热到窒息了。
这样的场景, 这样的经历, 与其说是享受,不如说是别样的折磨。
心里有两个小人打得不可开交,其中一个勒令她闭上眼,或者转过脸,挪开目光, 另一个则以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小声劝说:只是一块儿洗个澡,大方一点,大家都是女生,生理结构也一样, 没什么大不了。
她想听从理智撇开视线, 可身体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两隻眼睛直愣愣地瞅着眼前漂亮的女同学, 随着她脱掉睡裙的动作,将对方身体每一个细节都收入眼帘。
十七岁的少女身形已初具模样,像朝阳晨露中绽放的雏菊, 生机勃勃,又带着这个年纪未褪的青涩,好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