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作者有话说:
废了,明天坚决不熬夜了,我是老了吗,心脏怦怦跳啊
纵意(上)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马场边缘, 两个看马球赛的宗室子弟被不远处一男一女的吵架声吸引住了目光,两人打眼一瞧,竟是双双怔住了。
“那是陛下?”其中一人磕磕绊绊的说。
另一人迟疑着多看了两眼, 然后道:“陛下政务繁忙,这个时候怎么会来这里, 应当是相像的人吧。”
“对对对,相像而已,应当是我看错了。”
要真是陛下在此,怎会被一个女子当众甩脸色而隐忍不发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这头, 咱们滑天下之大稽的陛下被人当众甩了脸子之后, 又被人扔在了马场中。
燕珩气愤不已的看着霁明柔转身离去的背影,又环视一圈周围诧异的目光, 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下,他只能板着脸不露出怒色,但心中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见霁明柔走的飞快, 丝毫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的意思, 燕珩心中更是别扭极了,就算是面子掉在地上,但他还是追了上去。
燕珩冷着脸走到马车前,刚要上去,就见霁明柔掀开车帘,挡住了他将要上车的动作。
霁明柔单手抓着车帘,只露出半边身子,冷眼瞧他, 声色淡淡道:“天色不早, 陛下该回宫了。”
“咱们出行就这一辆马车, 你不让我上去, 是要我走回宫?”燕珩惊诧的看她,见她真的没有让他上马车的意思,他霜寒的眉眼添了几分不可置信,“你当真不让上去?”
“陛下若要回宫,法子多的是,不必非要搭我这一辆马车,陛下回宫,我去别院,咱们背道而驰,不同路。”
马场中陆续有人走了出来,燕珩面无遮拦,再在这里耽搁下去,怕是会被人认出来,霁明柔知道燕珩不能在大街上久留,但她就是不想让燕珩上马车,她现在气得很,估摸好一段时日内都不想看见他了。
燕珩面如寒冰,盯着霁明柔的眼睛,不言不语。
“南统领,启程吧。”霁明柔催促着扮成马夫的南骁。
南骁:“”
南骁转头看了眼燕珩的脸色,不敢驾马启程,柔安郡主有将陛下撇下的胆量,但他没有,他的小命只有一条,还不够陛下砍的。
霁明柔知道南骁没有燕珩的命令是不会驾车离开的,所以她认真的看着燕珩,不开玩笑的说:“陛下若要乘车,臣女可自行离去。”
意思就是,她今日就是走回去,也绝不和他坐一辆马车!
“南骁,送她回别院。”燕珩凝着霁明柔退回马车中的动作,双手在袖中捏紧,压低声音吩咐着,“让看守的人看紧别院,无事不可外出。”
“不可外出?”霁明柔再度掀开车帘,利落的从马车里走下来,站在燕珩面前,眼睛瞪得老大,哑声质问他,“什么叫无事不可外出?陛下是要将我禁足吗?”
“你有疑议?你本就要在大理寺禁足,现在朕将你移去别院,已是恩赐。”燕珩气得不轻,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客气,他居高位,今日接连被霁明柔把脸面扔在地上,别说是皇帝,就是泥人也有了几分气性吧!
“恩赐?真是可笑,原来陛下眼里,这些好处不过是对我的施舍罢了,陛下的恩赐是有代价的,臣女要不起,也不敢要。”霁明柔剧烈呼吸,显然是情绪激动,她掐着手心,克制心中阵阵委屈,接着说道:“既如此,我也不必去别院了,直接去大理寺就好,禁足如何?降罪又如何?左右不过一条命,陛下要,便拿去吧。”
燕珩掐着霁明柔的胳膊,将她拽到身前,“胆子真是肥了,连不要命这种话都能轻易说出来,霁明柔,你打量着我舍不得动你,所以才敢如此对我说话,我若不爱你,你没了这份依仗,扪心自问,你今日可还敢这样犯上?”
从前他们相互厌烦时,霁明柔见了他大多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折了小命,后来时日长了,她大概也能看出来他的心意,所以胆子就慢慢大了起来,经常在他的底线上蹦跶说到底,都是他惯出来的。
只有绝对的偏爱,才能让她如此肆无忌惮。
霁明柔不说话,也不与燕珩对视,将沉默贯彻到底。
其实燕珩说的对,她就是知道燕珩不会将她怎么样,才敢说这些气话,若不然,阿珵的案子还在审理着,她讨好燕珩还来不及,怎会如此行事,就是再给她八百个胆子她也不会对皇帝这样说话的。
什么委屈能比阿珵的事更重要,什么话是她不能忍耐的呢!
可正是因为他们两个之间有情,有不可言说的羁绊,他们已视对方为执手偕老的人,所以霁明柔才会有话直说,没有将不满拐弯抹角的忍耐下去。
“怎么不说话?”燕珩见霁明柔不说话,还以为她是示弱了,所以他连忙伸手抱住了她,愤怒抵不过心疼,想要哄哄她,“几个可有可无的宫妃而已,你不想要后宫有别人,那便不要”
燕珩话说一半就被霁明柔推开了,她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率先钻进了马车,从燕珩说“恩赐”那两个字起,这就不是有没有宫妃的事了!
燕珩不明所以,只余一头雾水,觉得女儿家心思难懂。
不是要给他台阶下吗?又怎么了?他台阶还没下完呢,这又是那句话没说对了?
眼见着马场外面人多起来,已然有几个宗室的子弟在不远处踌躇着,似乎不确定这人是不是陛下。
燕珩端着脸色不叫人看出端倪,顾忌人多,只能甩甩袖子,也上了马车。
两个主子都上了马车,南骁见此才终于松了口气,安心的驾车离开。
马车中,燕珩尝试与霁明柔说话,但无论他说什么,霁明柔都跟听不见一样,低头沉默,任他一个人说。
不多时,马车停住,霁明柔不管燕珩是什么表情,她掀开帘子走了下去,本以为是到了别院,没想到竟是皇宫。
“你带我来这作何?”霁明柔问。
燕珩拉着她的手腕进了紫宸殿,“朕看着你这般厉害,想那别院是装不下你了,既如此,你还是在宫里禁足的好。”
“我不,你放我走。”霁明柔觉得她要被燕珩气的心衰了,她本就生气,极度不想看见他的脸,现在他把她弄进宫里待着,这岂不是要日日相对?那她会被燕珩气死的吧。
“哪来那么多不,朕安排,你就得受着。”
没等福安带着宫人们走进紫宸殿伺候,燕珩就关上了殿门,将一众宫人关在门外。
燕珩合上殿门,刚转身就被霁明柔扑在了殿门上,他冷不丁的被袭击,一时不妨,后背直挺挺的撞在殿门上,肩骨都疼了一下。
殿门被撞击的声音不小,惹得殿门一众宫人挪不动脚,战战兢兢的站在台阶下面看着殿门,想要窥见里面几分情景,福安也愣了一会,但他马上反应过来,遣散了殿外的太监宫女,只留了几个守着。
“嘶~”燕珩忍着霁明柔咬在他肩上的力道,大手紧紧掐住她的腰身,就这样任她咬着出气。
他不用看就知道,霁明柔下嘴不轻,怕是用上全身的劲,就算是隔着衣衫,他这肩膀也是绝对要见血的。
“你属狗的,我随你咬,不与你计较,反正你这些日子就住在紫宸殿,我随时都可弄你”燕珩眉头轻蹙,见霁明柔还不松口,他便附在她耳边威胁她,“要出气,趁现在。”
霁明柔闻言果然松嘴,但她不见丝毫服软的意思,反而是笑出了声,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