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姜糖听了这话后靠近了一点,额头碰上去感受了一下温度,“我去,这么烫?”
平时姜流星嚷嚷着自己发烧了,其实都感觉不到什么温度,可姜桔柚这个一贴上去就感受到了热气,像是刚烧开的锅盖一样烫。
另一个房间的姜流星也听到了外面的响动,跟着出来看,她走过来站到门口,手里还抱着一包薯片,“……谁发烧了?”
姜糖拿着姜桔柚的胳膊举起来。
“体温量了没?”姜流星问完后转身就去放东西洗手,还到客厅的柜子里找药箱。
平时一副强势职场人模样的姜桔柚此时靠在姐姐的肩上,可姜糖比她矮,但就算靠得不舒服也要贴着姐姐。
姜流星搬来药箱,从里面找出体温计,三个人在客厅里忙活起来。
“什么药能退烧来着?”姜糖问姜流星。
姜流星无语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我点个外卖吧。”
家里虽然有药箱,但里面没几盒药,里面装着的大部分都是姜糖买回来的智商税美容产品。
刚准备下单,姜流星就说:“实在不行去医院吧,我感觉二姐烧得挺严重的。”
“不去。”
“不行。”
沙发上坐着的俩人同时开口。
“她对医院有心理阴影你忘了?”姜糖一边说一边给姜桔柚捏着身子,缓解她的肌肉酸痛。
姜流星瘪了下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家里最经常生病的就是姜流星,各种不致命的小病她都得过,甚至一到换季就开始感冒发烧,小的时候她是自己去诊所看病,大了就自己去医院,两个姐姐从来没陪过。
问就是忙。
她上初中那会儿有一次体测八百米,不小心把脚扭了,最后被送去了医院,老师给姜糖打电话,让家长过去,可那时姜糖在北京回不来,唯一在老家的就是姜桔柚,无奈姜糖只能给姜桔柚打电话。
姜流星就这么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一直没见姐姐踪影,从天亮坐到天黑,最后是姜糖给她打电话,说姜桔柚害怕医院,来不了,让她找个人送自己回的家。
那时的她只觉得很荒谬,一瘸一拐地回了家后跟姐姐发了很大的脾气。
也是那次,她才知道姜桔柚害怕医院。
但为什么害怕,她其实不知道,两个姐姐都没有说过。
姜流星扣了扣鼻尖,然后找个空位坐下,“……应该好了吧。”
她说的是体温计。
躺在沙发上的姜桔柚把体温计拿出来给姐姐,原本还很淡定的姜糖在看清上面的数字后直接起身道:“去医院。”
“啊?”姜流星都没反应过来,刚刚还说不能去,现在又催着人去医院。
她凑过去看,“多少度?”
“四十点五,马上四十一。快!起来!”姜糖说着就去拉姜桔柚。
可这个时候姜桔柚却耍起了小孩脾气,“我不去……”
姜糖没跟她废话,直接对姜流星发号施令,“去给你二姐拿衣服和袜子,把医保卡身份证啥的也拿一下,再拿个杯子。”
说完后直接将姜桔柚拉起来,背到背上。
浑身都痛的姜桔柚不仅要被拽来拽去地受折磨,脑海中还要听系统唠叨。
“你已经发烧到四十点三度了,再不去医院可能会有肺炎和脑膜炎的风险。”丛励夏的声音在此时的姜桔柚听来,简直就是魔音绕耳,本来就不舒服,他们几个还要折腾她,此时的姜桔柚真的很想死。
她直接自暴自弃道:“让我死了算了……”
“你再说我把你嘴撕烂啊,闭嘴。”姜糖一句话将她怼回去,姜流星则是在几个屋乱窜,拿了衣服出来后又蹲在地上给姜桔柚穿袜子。
姜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姜流星却觉得好玩,终于能看到姜桔柚进医院的样子了。
下楼的一路上,姜桔柚都在哼哼唧唧,说不想去医院,一旁的姜流星身上挂着几个包,脸上是快要溢出来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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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吃瓜理讨/出车祸后我碰到解酒药了!”
“我出了个小车祸,刚检查完缝好针,都准备走啊结果碰到了解酒药,还有她们公司的一个演员,另外一个不认识,解酒药发高烧,人似乎都有点不清醒了,进来后是被推走的。”
评论区:
“人没事吧?我是说你和姜桔柚。”
“吓死我了,标题的每一个字都吓到了我。”
“这得烧成什么样才会被推走啊?”
“确定是发高烧吗and楼主你没事吧?”
“回复:确定是发高烧,那个人进来后就喊她姐姐高烧晕过去了,我抬头去看,结果发现背上的人是姜桔柚,去凑热闹结果发现是我家房子and我没事,就是缝了几针。”
“真的,最近她状态都不太好,我看机场的图里她永远都是皱着眉。”
“她行程比艺人还多,还都是飞海外,水土不服加过劳,肯定受不住。”
“解酒药都这样了,要是练习生里哪个敢不认真,我真的第一个骂死他。”
因为压力大而睡不着的陈雾在网上刷到了这篇帖子,他分享给高夏屿,还打字道:“姜制进医院了。”
那边的高夏屿同样没有睡:“?”
“陈雾:你说要是姜制没办法参加的话公演会不会延期?”
“高夏屿:我倒是想,但可能性应该不大。”
陈雾当然也知道,票都卖出去了,后天就开始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延期,但美好的期望还是得有的,要不然他真的要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那边的高夏屿给他发消息:“练习室去不去?”
“陈雾:两分钟。”
他快速起身换衣服,而高夏屿已经站在走廊上等他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基本上都睡了。
出来后陈雾对高夏屿说了句,“走。”
两个人压低着声音往楼下走,怕吵醒宿舍楼里的其他人。
练习室大楼不远,就在对面,他们俩进去后将练习室的灯打开,高夏屿警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摄像机的红灯还亮着。
陈雾放下手机和水杯后回头问高夏屿,“从哪开始练?”
高夏屿晃了下手机,意思是他来放歌。
站在那儿热身的陈雾捂着心口,长呼了一口气,最近因为焦虑严重,他的心跳也跟着加快,即使他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干,心跳都会像打鼓一样,砰砰砰的。
歌曲放出来后,高夏屿也蹦了两下活动身体,陈雾则是说,“从副歌开始吧。”
高夏屿比了个ok的手势,找了地方站好。
歌曲被设定成单曲训练,两个人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汗留下来时他们才关掉音乐坐到一旁。
陈雾又开始捂着心口,“……真的跳得很快。”
旁边的高夏屿看他一眼,拿出手机开始打字:“别焦虑,不出道也没关系,把身体搞垮就得不偿失了,你看我。”
陈雾看了他一眼,焦虑情绪一点也没有被缓解,反而更重了。
三公的舞台两个月前就定好了,也全部都练完了,没什么好值得担心的部分,而唯一的变故则是高夏屿。
他压力太大,失声了。
而今天就要开始彩排,明天就得公演,他还没有恢复。
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了陈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