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节
“是的,部分专家称之为‘有仪式感的杀戮’。”
提取书本内容当大旗打马虎眼,这一招她可用得太熟了。
经过长期的自我心理攻略,如今她已然不会因此感到心虚了,与wagner对视这种事,她看起来恐怕会比他更真诚!
果然,wagner与她对视几秒,便肃然点头道:“犯罪心理学这门学科,这么好用……应该全员深入进修起来啊。”
“应该。”家怡点头。
“???”走在后头的几人瞬间?抬头盯住wagner和家怡的后脑勺:怎么就忽然给他们加学习任务了呢?
而且,说得好像只要学了犯罪心理学,就都能像家怡一样似的。
这课谁在警校时没学过啊?
那条条目目都背过,你见谁能看见案子,立马就从书本中浩如烟海的知识点里找到真正正确的匹配答案的?
极限学渣刘嘉明更加皱起整张脸,瞪着wagner督察的后脑勺,苦恼道:
我古诗词还背过呢,你说上句,你看我能接下句吗?更别提真的能把犯罪心理学内容运用到现实案件中了……天方夜谭!
恶梦入侵
“全身长棍状抽打伤痕共49下,很可能是某种仪式,惩罚,处决…一类。”跟家怡这些探员共事久了,许君豪都本能地用上推理式语录了。
他醒觉过来,忙重整词句,仅做叙述,不做推理:
“肩头衣服有血迹、死者皮肤碎屑、木屑等…已交由发证科同事拿去化验。”
许君豪想起家怡在沙滩上做的那一系列动作中,就有执木棍在死者肩头擦蹭的动作,显然家怡已经倚仗她对行为学的了解,推理出凶手用自己干净手杖打人后,要再擦干净杖头。
这大概也是易家怡所说的“凶手是个狂妄之人”的行为体现吧。
想到这里,许君豪转头朝着家怡点了点头。
在这尸检的百忙之中,许sir也只向易沙展示意过这一次而已。
“深入检查后,发现死者伤口中不仅有向内切口,还有向外剖割的切口。”
许君豪手指示意死者致命伤:
“也就是说,凶手使用的凶器并非单刃的刀具一类,而是类似剑的两边有刃的特殊凶器。
“并且,根据伤口解剖检查确定,这件凶器很长,至少比死者脖子半周的长度要长。大概在16以上。
“同时,凶器很细,大概在2以内。
“薄厚程度的话,比平常用的菜刀更薄,不足2”
许君豪说罢,又使一位同事单膝跪地,随即拿出一个符合受害者身上长条状伤口形状的木杖,作势殴打,同时道:
“如果凶手身高与我一致,那么他身上背部的伤痕应该在更靠后。如果我调整站位,我挥出木杖时的角度又变了,伤痕严重程度和击打位置都会发生变化。
“再结合死者身上其他伤痕,凶手的身高一定比我矮。
“我们又找了几位身高不同的师妹来做试验,最终将凶手的身高,确定在157到164之间。”
wagner等探员和许sir的助手一边埋头做记录,一边抽空点头示意。
家怡回想一下便知,凶手的确手粗脚粗、五短身材。自己是心流影像看到才知道这些信息,法医官却能在黑暗的未知中,仅靠自己所学便判断得如此准确,实在值得敬佩。
便不仅点头示意,还开口赞叹道:“许sir好厉害!”
许君豪动作顿了下,转过头面对家怡,口罩外一双剑眉高高挑起:“你的判断也是这样吗?”
“我没办法像许sir这样专业和准确。”家怡诚恳道。
在许君豪看来,易家怡是许多长官公认的天才,此刻却如此谦逊地对他表示认可和敬重,立时心花怒放。
双眼微弯,又更详尽介绍道:
“我和法证科陈sir共同做过凶器筛查,使用茶刀、市场上买得到的双刃刀具等,在猪肉上做试验,确认全不符合。
“杀死受害者的凶器很奇怪,可能不是日常会用到的东西。
“极有可能是自制的凶器。”
“凶手杀害受害者不仅不是激情杀人,还是有非常充分准备的预谋杀人。”三福抬头判断道。
“很可能与凶手从事行业相关。”九叔开始思考是否有杀手、社团人员,曾使用过类似武器。
“我已经请人询问医疗相关、渔业相关等,是否有使用符合凶器形状侧写的专业器具。”许君豪朝探员们道。
“辛苦许sir”wagner开口道。
“我应该做的。”
家怡抿唇听着大家沟通探讨,抿唇不语。
那把插在拐杖中的细长剑太过特殊,除非找到这把龙头杖,不然不可能凭空想到凶手拥有这样的武器。她即便知道凶器信息,也只好先闭口不提。
“考虑到尸僵缓解情况、尸体情况、抛尸环境等因素,死者死亡时间在3到5天之前。
“死者手指僵硬,显示他死前似乎捏着某样东西。”
许君豪又捏起死者手腕,将其左手拇指和食指的姿势给他们看:
“尸僵已经逐渐解除,但尸体刚被发现时,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瞧!食指和拇指的指腹痕迹仍在,显示他死时一直用力捏着,才造成瘀痕。”
“东西呢?”刘嘉明心急地问道。
“……”许君豪摇了摇头,“我已经调配人员去抛尸地海岸打捞,寻找符合痕迹形状的东西。但东西太小了,恐怕还是会无功而返。”
“也许是无用信息呢,说不定就是为了忍痛啊,随便抓了什么而已。”gary安慰道。
“死者身份已确定。”刚取了传真的徐少威走进法医解剖室,将手中文件递给易家怡,并开口道:
“死者名叫王新秋,大家都叫他新仔。
“是油麻地有名的小阿飞,整日打牌、赌马、游街,游手好闲。每天就跟着一些街头大哥混生活,当当掮客,做做马仔,偶尔还当车夫帮忙揽客、看店,什么赚钱的事都做,四处乱窜。
“根据许sir推断的死亡时间来看,死亡当日他先是去参加乡下的打醮活动,帮忙打下手干活,赚了点外快。
“之后又去打牌,输了些钱,转而去喝茶,一直混到晚上。大概18点之后做了什么,暂时还未查到。”
“嘉明哥、gary哥,你们动用一些线人,查一下死者王秋新的社会关系,还有12月2日前后都做了什么,有哪些目击证人,又与什么人发生过口角,与哪些人有金钱往来等不寻常关系。”家怡在本子上做过记录后,抬头吩咐道。
“ok,ada”刘嘉明和gary齐声应是后,便依次转身离开。
法医部的师兄弟们见探员们对待这位年轻的女沙展如此敬重和顺从,忍不住又重新将易家怡上下打量了一番。
半年多时间,在这位年轻女探员身上,已然发生巨大变化,彷如圆嘟嘟的虫已破茧,化成了可以乘风飞翔的蝶。
家怡吩咐罢,并未注意到其他人对自己的打量眼神。
她心里仍挂念着方才许君豪提到的死者手指腹上的淤痕,深吸一口气,她捏着本子和笔,走近已经被解剖后重新缝合的尸体,目光划过他手臂,落在那两根手指上。
下一瞬,她再次被拉入心流影像。
死者所处环境似乎是个巨大的厂房,灯光从死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