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节
家怡恰巧转头看到,便好奇问:“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三福尬了下,忙收拾笑容,转移话题地问:
“对了,家俊的事怎样了?有没有搞清楚情况啊?”
家怡双肩又垮下来,“我准备今晚跟家俊聊聊了,不过又怕这种事会让他觉得没面子,万一真是梦遗之类的……你们男人青春期的时候,是不是对这些事都很敏感啊?”
“那是当然啦,谁要是连这种事都不懂,可是会被嘲笑很久的。”三福立即不乐观地摇头,进而道:“不如找家栋哥,或者岳哥,哪个男性长辈跟家俊关系好的那种嘛,旁敲侧击的聊一聊喽。千万别直接问家俊是不是不知道青春期身体的这些变化啊,那要是恼羞成怒了,说不定会进入叛逆期,很难搞的。就……讲讲自己青春期变化的故事,当笑话一样,好像很随意聊天那样说出来,试探着看看家俊的反应,在旁敲侧击地一点点说明白喽。”
“对,就是要这样,又把事情讲清楚了,又让家俊觉得你不是故意讲给他听。这样最好啦,既保全了家俊的面子,又将男人之间的话题说清楚了嘛。等他自己解决了这些事,人也就爽朗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自嘲着把这段时间的事讲出来呢。”九叔认同,“别让他觉得羞耻就好啦。”
家怡受教地点头,下一瞬便抬头望向方镇岳,眸子闪闪发光,满满地请求。
“……”方镇岳哪做过这种事,他成长的阶段也不流行家长和孩子做男人间的沟通啊,他都是根据课上老师讲的生理健康课内容,和一些男孩子间偷偷传阅的古怪书籍上看到的……但……与家怡眼神交流了几个来回,他终于还是挠头地应了下来,“我吃完饭的时候喊家俊带我去买点小食,路上跟他聊聊吧。”
“岳哥真好~不过我猜有可能不是青春期烦恼那么简单……”家怡还是有点担心。
“安心,我们一点点疏导一点点聊,总会搞清楚的。”
“好的…多谢岳哥!”家怡双手合十,开心地道谢罢,转身走向自己的小轿车,潇洒开门,潇洒跨进驾驶位,利落地关门、系安全带、启动。
方镇岳目光扫见她单手拉转方向盘,专注看路,非常流畅地将车驶出车位,心里痒痒的,有点被帅到。
“岳哥,不开车吗?”三福站在后排车门外探头看方镇岳,笑容里挂着几分了然和狡黠:“要是不走,我可去蹭十一姐的车喽~”
“……”方镇岳面上一红,大力开车,一猫腰坐进驾驶座,嗡一声启动吉普,车身猛地向后窜动,吓得三福后跳一步,他才觉得扳回一局,满意地帮三福开了后排门,似笑非笑地转头道:
“上车吧。”
少年家俊的烦恼家俊似乎很怕那个词,……
一群人到了易记后便热热闹闹地点菜入座,每个人都摆出期待晚饭的样子,若无其事地闲聊,但实际上大家的眼睛都在偷瞧家俊。
往日这小靓仔虽然喜欢装大人、扮深沉,但的确没有这么郁郁。
真可怜呐,如果真是第一次梦遗被当成尿床……那可能要自我羞耻一辈子了吧……
家栋哥了解到方镇岳要跟家俊谈谈的计划后,考虑到可能第一次聊下来未必能得到效果,便自告奋勇打头炮,先由他跟家俊聊一次,探探底,如果未搞定,再使出方sir这个神探杀手锏。
刘嘉明听后,立即踊跃表示自己愿意配合。
于是在探员们坐稳当后,易家栋以铺子里酒水不多了为由,喊上家俊帮忙去后面小卖部买些酒水救今晚的急。
刘嘉明忙默契地表示自己跟着去帮忙当苦力。
三人于是托着三辆运货用的简易小板车,穿过社区拐向小巷里的酒水批发铺子。
路上家俊一直不讲话,甚至还会眷恋地打量四周街景,刘嘉明就算是b组里比较吃顿的,这会儿也看出家俊神情的不对劲了。
“家栋哥你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啊?”刘嘉明琢磨了下,便以这趟出发买酒的目标为话题,引起话头。
“第一次啊……好像是中8毕业那年,同学们聚会的时候喝了两瓶酒。”家栋认真回想,答得格外仔细,他也在想如何将话题引到家俊可能困扰的事上。
“我第一次喝酒是在14岁的时候,大概就是跟家俊差不多大。跟两个朋友偷偷去买酒,还专门请一位大叔代买啊。两个人像做什么大事一样,总觉得喝酒之前就是大人了,很厉害。结果喝得醉醺醺,直线都不会走,回家被我阿妈好一通骂。惨的是第二天我梦遗啊,哈哈哈……所有男人长大过程中都会经历的事嘛,我当时还以为是宿醉导致的什么病症,吓得要死,唉,小时候真有趣,很多事没见过,第一次经历总是觉得很刺激。现在……啧!”
刘嘉明耸了耸肩,一副倦怠的样子:
“现在就是无趣的大人世界了,羡慕家俊啊。”
说的过程就一直在看家俊的表情,说完了更是直接看向家俊。
小少年脸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刘嘉明干脆撞了下家俊的肩膀,笑着状似闲谈地问:
“怎样啊,小少年,你老实讲,有没有晨勃过?就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小鸡鸡立起来啊?还有梦遗嘛,就是睡着的时候口口~”
家俊乜一眼刘嘉明,勉强扯了扯唇,摆出一副陪小朋友聊无聊话题的表情,淡然道:
“都有过啦,去年就第一次晨勃啦,今年过年后就第一次梦遗喽。这些东西学校课上都有讲啦,我还是我们同学中比较早经历的呢。宝树比我大一岁,都比我晚啊,他第一次梦遗吓得要命,还是我给他讲要怎么处理呢。”
“啊……这么劲?”刘嘉明挠挠脸,看样子不是因为青春期发育遇到的这些状况而困扰喽?
那是因为什么?
“不过可惜,没能成为我们班最早变声的一批。但也没什么啦,还有人十六七岁才变声、长高,我大哥大姐都很高挑,二姐也属于比身边大多数人高些的,我不急喽。”家俊讲得有理有据,显然对这些事十分了解,说不定还比他们这些成年人更了解原理什么的嘞。
刘嘉明和家栋对视一眼,先后流露出疑虑。
“这些本来我应该跟你先讲的,这几年太忙,错过了你的好多事。”家栋看着弟弟小大人一样,心里莫名有些愧疚。
许多人都说他又当哥哥又当爸爸,把弟弟妹妹照顾得很好,其实还是错过了许多事,忽略了许多弟弟妹妹们的成长时刻啊。
“这有什么错过的,大哥也是自己搞清楚这些嘛,每个人不都是这样长大喽。”家俊混不在意,显得很豁达爽朗的样子。
刘嘉明仔细打量家俊,实在不觉得他是一个会因为些鸡毛蒜皮小事就搞到写遗书地步的孩子。
易家四兄妹都是很坚强的人,从泥土里生长出的野草般,风吹雨打之下仍有勃勃生机。
可这样一来,这事儿好像变得更加复杂了呢。
能另这样一个孩子感到绝望的事,是什么事?
刘嘉明本来是很乐观的,觉得肯定是小孩子的烦恼而已,此刻也不免担忧起来。
大家又闲聊了些青春期时的事,家俊偶尔也会参与一两句,可对挖掘家俊悲伤的秘密却毫无作用了。
三人托着三辆小车,满载酒水饮料回归,将一些酒摆上墙柜时,易家栋朝着家怡和方镇岳摇了摇头。
刘嘉明入座后,小声与家怡讲了家俊的表现和发言,就如向长官转述口供一般详细。
家怡于是又跟方镇岳碰头聊了两句,这时宝树端菜归来,路过家怡时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