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节
还有打我巴掌将我赶出金凯丽的秃头d,和他背后的前猿帮,全毁灭吧!
我爱过的,消耗、玩弄、轻视我感情的,使我愤怒的,都要付出代价……
沉浸在阿尼妹巨大的仇恨里,回想阿尼妹杀死太子涛时凶狠的表情,感受那份刚烈的性情……
脑补阿尼妹的那种‘疯’,那种‘敢’……
家怡忽然以拳击掌,在看更老伯随着她的动作一激灵的工夫,她扬起大大笑容,朝着看更老伯格外礼貌地点头示意,随即便出了门,找到一个无人处,给方镇岳打电话。
“岳哥!”对方接通的第一时间,她急切喊他,声音里充满活力。
“怎么?捉到阿尼妹了?”方镇岳挑眉,“确定是凶手了吗?”
“没有捉到阿尼妹,不过她多半就是凶手了。”家里语速超快地向岳哥汇报这边情况:“大光明哥在阿尼妹的浴室里采集到了疑似血迹的暗色,diane当场做了检测,确认是人类血液。具体是不是太子的血液,就要等回警署后,再采集到钟大志或者钟传洁的血液,做过比对才知道了。
“在浴室洗手台下的储物柜里,大光明哥还发现了一个血指印。
“在卫生间里还嗅到了可疑的臭味,不过暂时尚未找到太子涛的手指脚趾,大光明哥还在勘察中。
“岳哥!我想说的是——”
“你慢慢说,别着急。”方镇岳的声音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哦哦,好的。”家怡深吸一口气,缓了下情绪,才继续道:“阿尼妹不在家里,看更老伯说她在嘉明哥离开后大概两个小时左右的时候,背着登上离开了。
“我算了下,大概就是中午出发,要到南丫岛的话,大概也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
家怡看一眼手表,现在已经两点四十八分:
“岳哥,现在阿尼妹应该已经到南丫岛了,你要盯紧秃头d。”
“……”方镇岳未立即回应,他陷入沉思,努力理解易家怡的话,直到家怡等不到回应准备详细解释自己的思路时,他才开口:
“你是说,阿尼妹来杀秃头d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她如果是凶手,那么杀死太子涛陷害秃头d的就是她。今天刘嘉明摆放过后,阿尼妹就知道秃头d的嫌疑减弱了,警方正在寻找新的凶嫌。她再一看今天的报纸,便可以明确这个消息。
“了解到这一点后,她很可能会自己动手去杀秃头d。”
家怡搓了搓手指,又快速道:
“金凯丽夜总会的好几个姐妹都知道秃头d跑去南丫岛躲前和义会的追杀,阿尼妹很可能也知道了。
“她出门的时候穿着登山远游的装备,混进南丫岛,肯定很不起眼,跟其他来玩的人说不定很像。
“岳哥,她如果真是那么疯的一个人,不好说会做出什么事。”
“我知道了,我会悄悄关注所有靠近秃头d的人。”方镇岳当即慎重表示。
“多谢岳哥。”家怡立即笑应,总算讲明白了。
如果阿尼妹真的如她所料是去杀秃头d,就一定会被岳哥捉到。
但……也不排除阿尼妹可能去了其他地方,比如装扮成爬山客的样子,跑去大帽山之类的地方埋太子涛的手指之类。
想到这里,家怡匆匆跟岳哥道别挂断电话,转头又折返阿尼妹所住的单位。
得配合大光明哥找到更多证据,只要明确这间屋是凶案现场,就可以全市通缉阿尼妹了!那到时候无论她去哪里,都将无所遁形——只要她被热心市民看到,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后,很快就能将她捕获。
家怡的情绪,又逐渐振奋起来。
……
这世界上有些事很奇怪,比如快乐。
它跟有没有钱绝对没有对等关系,到底跟什么有关,每个人说得都不一样,于是得出了千奇百怪的答案。
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呢,这世上关于快乐的答案明明这样多,却好像没有一个能成为她的答案。
钟传洁一直在寻找快乐的答案,却一直没有找到。
这也是她一直努力思考,竭尽全力想要变聪明,甚至逐渐开始显得早熟而古怪的原因——人在痛苦中寻觅的时候,哪怕得不到结果,也总能额外收获些智慧。
烦恼即菩提吧。
在警探们等待搜查令的时候,钟传洁正在读管理书籍,这是钟大志要求她读的书——
这位大老粗爹地问过自己的白纸扇管事,知道这些书对管理他的产业有用,便买了好多好多要她恶补。
他不许她参与前和义会那些打打杀杀的会议,包括近期他在谋划的事也瞒着她,却要她为未来接掌他的天下做准备。
打天下的脏活,他这个做爹地的搞定。
天下打好了,总有一天要全部交给她,那么能好好经营这天下,就是她无可逃脱的工作了。
这是老一派爹地爱孩子的方式,无论你怎么想,我手里这些东西一股脑送到你面前。
不知不觉间,孩子便被这些爱引导,也被这些爱困住,逐渐成了牵在父母手中的木偶。
想要自由吗?
有时需要先学会拒绝财富和权力呢。
钟传洁装模作样地读书,心思却全在隔壁茶室里正在开会的爹地和几位曾经跟着爹地打天下的堂主副总身上。
一大早钟家就开始陆陆续续有客人到,他们有的伪装成工人等,有的从楼后其他人家攀过来,有的趁某些车遮挡之类偷偷潜进楼栋。
来了又走,走了又有其他人来……
她已嗅到越来越不安定的危险因子,爹地在筹谋什么,而且距离这个筹谋落地,已经越来越近了。
小时候,哥哥总是被保护的很好,他也安安心心地在父母保护下,对玻璃罩外的世界一点不好奇。
钟传洁却不一样,她有些早慧,很小便学会藏着好奇心去探索父母不想他们看到的一切。
蛮牛第一次来到她家时,才只有168那么高,还是个瘦得像麻杆一样的少年。
爹地要他跟哥哥一起玩,什么都要听哥哥的话,时时刻刻都要呆在哥哥身边。如果有人对哥哥不敬,蛮牛得第一个冲出去揍别人;哥哥想做什么,蛮牛要第一个去帮哥哥执行。
但爹地从不让她接近蛮牛,好像蛮牛是个脏东西。
她的叛逆期来得特别早,才十岁就已经开始学着偷偷做些爹地不让做的事。
那时候蛮牛才跟着哥哥没多久,有一天他头上忽然绑了绷带,血渗出来,在白色绷带上画出一朵歪歪扭扭的血花。
她问他怎么弄的,是不是帮哥哥打架受了伤。
他板着面孔不太敢跟她讲话,但是又总是忍不住拿余光偷瞄她。被她问了问题,想要装作听不见,但被她盯一会儿,就忍不住小声老实答说:
“不是。”
“那怎么回事呢?”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更早开始长身体,她又长得格外早,虽然才10岁,却已经有158高了,长发披着,学着大人的表情时,已初现懵懂的魅力。
他又看了她两眼,站得更笔直了,脸都涨红了,才说:“少爷喜欢的女同学坐车走了,他要我去拦车,我一直追车,后来车忽然停下来,我自己摔倒,这里撞破了后视镜。”
从那时候起,她第一次开始讨厌哥哥。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就知道蛮牛喜欢自己。
爹地不让她跟蛮牛讲话,她就偏要跟蛮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