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节
匪只做盯梢这一项任务,其他包括‘绑架’‘监禁’‘取钱分钱’等等工作,一概不参与,甚至不与其他绑匪对接见面。
“那么绑匪就会有恃无恐,一则现在我们不敢捉他,害怕其他绑匪撕票。
“二则就算我们过后捉他,也很难有确切的证据指控他,毕竟他只做传递消息的工作,首先捉住他的尾巴很难,再次即便捉住了,定罪的程度不会如我们所期望那样。
“最后,他只做与绑匪的信息对接,超短时间电话播出等,我们还是很难锁定绑匪和两个孩子的地点。只要他一直只留在这里蹲点,不去见其他几名绑匪,我们既不敢打草惊蛇地现在就去捉他,也不敢随意影响他,依然对他束手无策。”
“如果我们可以利用这双眼睛呢?”方镇岳微微皱起眉,隐约有了一些想法。
“岳哥是说传递信息给这个盯梢的人,而不是传递给绑匪……挑拨盯梢之人和其他绑匪的关系?”家怡坐直身体,他这样一讲,她忽然不困了。
“比如传递绑匪头子掌控整个局面,拿到钱后很可能不给其他人分钱,自己跑掉这样的信息。或者……传递信息称留在这里盯梢的人很可能成为唯一被警方捉住的绑匪,警方为了破案,可能会将所有罪责全部按在他身上,让他替其他人背锅。”方镇岳头脑风暴道。
“可是怎样才能让这个盯梢的人产生想要与其他人汇合的冲动呢?”家怡觉得挑拨是有机会的,但万一挑拨的结果是让这个人想脱队,而不是想引着警察去寻找其他绑匪或者孩子们被监禁的地方,那又该怎么办呢?
方镇岳皱起眉,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家怡也跟着思索,捏着记号笔的手不由自主地胡乱涂写,由于逻辑完全占领大脑,并没注意到她正涂的是自己的指甲。
……
入夜,四野静悄悄,只有水声和一些莫名响动。
两个孩子只喝了些水,一天一夜未吃饭,早饿得眼发花,窝在角落挨挤成一团取暖,昏昏沉沉着时而睡着时而醒来。无论是谁间歇着哭两声,另一人都会用力拥抱对方,在对方耳边说不要害怕。
“我们真的不能求救吗?”赵琼辉小声在黎泽旻耳边发问。
“之前我们没逃掉,只是挨一顿揍而已,如果我们再不听话,绑匪会杀掉我们的。以前我爹地找人专门教过我们兄妹,你相信我啦,要乖一点。现在这种状况求救没用的,我们只要保证活下去,不被杀就可以了,其他的事要大人们做的。”黎泽旻身体很不舒服,他从未在这样又脏又臭又潮湿又冷又黑暗的环境里呆过,现在不仅觉得害怕,还觉得浑身发痒、肚子疼、脑袋疼。
还好有阿辉在,虽然阿辉迟钝又总是有许多问题,但在这个时候有这样愿意配合他,能陪着他的人,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了。
他虽然没有跟着阿辉哭,却用力抱住阿辉,对方的体温能帮助他克制住颤抖和想哭的冲动。
他也好想妈咪,也好饿,也好怕死的……
…
远处最靠近海的丁屋里虽然熄了各屋大灯,但却一直有一盏小灯亮着。
林一伯听到阿宏回电说已经给跟黎先生打过谈判电话,提及黎先生要两个孩子一起赎回等,便站起身对金鱼佬道:
“那两个孩子老老实实呆在船屋里?”
“是的,不吵也不闹。”金鱼佬答道。
“确定了哪个是黎少爷,就把另一个杀了。”林一伯面相虽然很和善,讲出来的话却格外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