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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是巫?不,最多是巫的徒弟。
月的肩膀松懈下来:“您愿意治我,我当然愿意,多谢。”
“好~我们找个能捣药膏的山洞。”
天空飘起雨点,承羽拍了拍白角的背:“姗姗,坐上来试试看。”
“可以吗?”
“它想摔你,我就摔它。”
姗姗羞涩地一咬唇,握住承羽的手爬上马背。
牛马的背很宽,就是鬓毛太多,腿蹭到就痒。她轻轻靠住承羽,白角似乎恢復了一点体力,对于一隻体型超过牛一圈的马来说,背起两个人也不算什么。
承羽松开绳索,让白角慢慢往前走,月跟在最后面。她狐疑地瞟了一眼承羽的腰包:包里应该有药吧?那女人舍不得用好的,想用药草糊弄我?
不过有药总比没药好,她看了一眼试图愈合却怎么也好不了的手臂,咬咬牙继续跟上。
……
她们很快找到一处可以避雨的山洞,白角被拴在洞口,啃着承羽刚采的嫩叶。
姗姗从篮子里取出几种草药,在月怀疑的眼神中撕下叶片,堆成一堆,用石片捣成泥状。
捣好的药泥和青团一个颜色,可惜表面凹凸不平,全是植物残渣。看上去一点也不好吃。
姗姗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团,直觉告诉她,还是外敷比较好。
“好了~快来试试药膏吧。”
她捧着药团,往月手臂上送。
月猛地一哆嗦:“女孩,你这药是巫教的吗?”
“啊…”
药泥噗地一声盖好了,姗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自学成才。”
“”
月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活这么大,她第一次像傻子一样被人摆一道!!
姗姗躲到承羽背后:“我保证,这些都是治疗外伤的药草。我捣药的时候也在为你祈祷哦!”
今天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触碰到植物时会有模糊的感应,对治疗外伤的植物也和有毒植物一样有特殊提示,这才一路采了一些。
不过她并不清楚怎么製药,隻好直接切碎了事。
总不能拿羽族人、承羽和自己做实验嘛。
“你、你…”
月咬牙切齿,看到承羽才冷静一些:“算你狠!”
她转身往外走,却被承羽一把抓住。
承羽按住月完好的那隻肩膀:“别想弄掉姗姗辛苦敷的药。”
月气急而笑:“搞什么啊! 这也叫药——”
她愣住了,这才发现…胳膊已经不疼了。
雨停后,三人分道扬镳。
月回过头,她略过高大的承羽与白角,视线汇聚在姗姗的背影上。
这个女人…
【有让人不快的才能啊。】
最珍贵的赠礼
“好冷…”贝亚在村口直跺脚,风呼呼地刮。
真的太冷了,难怪蝶羽会吩咐提前准备秋日篝火宴需要的东西。
不过这样冷…聚集在草原上的人会不会不够多?最重要的是,其他部族的成名勇士会不会因为必须加紧狩猎而放弃这次秋日宴会?
贝亚不安地收紧袖子:孩子,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孩子而不是一个虚弱的孩子。在采集队事事拔尖的她,一想到也许会因为孩子太弱而丢脸就一阵难受。
但也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承羽…说不定会被其他人抢走。族里每一个没有伴侣的人,都愿意和承羽一起养育孩子吧?
特别是…那个翼人族女孩。
“承羽回来了!”
简易瞭望台上的人一声大喊,贝亚的眼睛顿时一亮。
她抱紧手中的毛皮斗篷急急地往外赶:既然翼人女孩要送承羽毛皮衣服,她就得提前送!就算承羽是和翼人女孩一起回来的,她也要抢先问承羽——
“让一让啊——”一阵马蹄声响起。
让什么?贝亚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白影闪过,牛角刷地擦过她精心缝製的斗篷,留下一个小小的破口。
破口很小,但贝亚依然气出了眼泪:承羽怎么能穿有破口的毛皮!她、她好不容易才赶完的啊!!!
姗姗拍拍白角的脖子,跑得正欢的白角终于停了下来。
“你!你为什么这么干!!”贝亚眼含泪水地衝到姗姗面前,她知道承羽就在附近,怎么也不能放过这个撕破她斗篷的女人!
姗姗蔫蔫地从白角背上翻下来:“对不起…你没受伤吧?”
“你、你要怎么赔我的斗篷,我为了做这条斗篷,晚上都在火把下缝啊…”
贝亚泛黑的眼圈很有说服力,姗姗的头低得更低了:“对不起,我没管好白角,我先帮你缝好,下次再赔你一条?”
“谁要你缝——”
“该道歉的是我,贝亚。”承羽从白角身后走出,她刚刚有一段距离,跃过来时已经完了。
承羽和姗姗并肩,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让姗姗独自骑马…是我大意了。”
白角似乎很喜欢姗姗,两个人都没有防备,没想到一回羽族就发生了意外。
看到承羽的反应,贝亚的眼泪涌地更愤怒了。但这一次她没有任凭怒气发作,反而擦干泪水,摆出宽恕的样子:“算啦,既然是承羽,我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