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本书名称: 再溺
本书作者: 既弥
本书简介: 【正文完结,下本《一十七页》vb既弥i】
【番外随机掉落】
那晚姜执宜醉酒,光影交错,男人侧身立在包厢外,抬手转了下打火机。
“借火?”
嗓音冷淡磁性,意兴阑珊语调也没波澜。
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但姜执宜记得很久以前的那个夏。
别人眼里冷淡疏离的周栩应,曾在潮湿的黑夜拥她入怀,动作克制又紧绷:“你还有我。”
分开那夜雨很大,空气燥热。
周栩应仰头后脑勺抵着沙发,凸起的喉结泛红。
他一声不吭的抽着烟,青灰色烟圈模糊的轮廓不清,声音颓哑的嘲:“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外面霓虹浸水,她说“好。”
再重逢,他们只是擦肩而过。
可后来的病房中,周栩应就坐在晦涩角落,听见动静抬眼,凝着她。
姜执宜开始笑。
他手上的折纸扔过来,声音冷冽:“就这么有骨气。”
“死都不愿意跟我低个头?”
周栩应嘲弄的喊她名字,说了最后一句话。
“行啊,你就别长心。”
-
她不知道,她离开的那些年,周栩应在无数个梦里想的都是少女眼睛很亮,勾着他的手。
在雪天,在跨年夜,在日历上2013年最后一页的最后一天,她说的那三句话。
她说她喜欢他。
她说想和他还有很久的以后。
她还说她会和他一起站在属于胜者的顶峰。
她是个骗子,但他还是想和她有以后。
从没怀疑。
救赎文/校园到都市/he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执宜,周栩应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我愿为你再沉溺一万次
立意:青春盛大,努力成长。
海水
雨声很大,空气潮湿黏腻。
水痕在玻璃窗上紧贴着往下掉,雾气模糊成团聚在视线中,姜执宜躺在床上慢慢的盯着后面那处倒影。
房间内安静,除了一种咕噜,咕噜的水汽声,钻进耳朵里特别痒,还有点烦。
似乎是忍耐许久,床上的人终于动了。姜执宜翻身闭眼,蜷缩的腿继续往上,窝着脸埋进柔软的被子试图隔绝。
咕噜。
咕噜。
咕噜噜。
水汽温吞的放大再爆开。耳边萦绕的声音散不掉,反而打结成一堆毛团。
唰的一下,姜执宜睁眼。
白炽灯明亮,她撑床起身,被子滑落腰间,巴掌大的脸出现了鲜明的情绪。
床上的人朝声音的来源门口看去,眉眼清冷,瞳孔纯粹干净,好像蒙着一层雾。白色的吊带裙空荡荡的挂在肩膀上布料贴在锁骨下三指的位置,白皙的皮肤上留着压出来的红痕。
接着,她被光刺的眯起了眼。
姜执宜想起这个房子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她下意识开口:“周栩应。”
咕噜噜,水蒸气声绵密的钻进呼吸,床板吱嘎声,没人回应,像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姜执宜觉得小腹有一个钻头在钻,然后这个钻头钻进了她脑子里,还是以一种还恨不得钻死她的架势。
姜执宜变眼尾垂了点,表情不是很明显。等了三秒,她再次去叫那个人:“周栩应——”
声音比刚才高一个度,最后一个字格外重,音调拖的也更长,但她看着有点虚弱,气势便有想象的那么足。
这次那人听见了,隔着距离他“嗯”了声,脚步响起。
人来了。
姜执宜手指一动。
有时候现实和梦境模糊的只差一点,飘进耳朵里的声音和浸在外面雨雾里的一样,听的不真切。
就一个字,还带着点懒。
她等着地板上的影子蜿蜒靠近,心里默默数到第八秒,门口的光才消失,有人靠在了门框上。
来的有点慢,姜执宜想。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她今晚格外依赖周栩应。人抬头,才发现这个人也正看着自己。
他穿着一件黑色宽松t恤,露出一截冷白脖颈。衣领处的勾线将锁骨压下一半,再往下是清瘦骨感的筋脉。客厅的光线全在他身后,光晕钻着不多的空隙出现在他周遭,衬的人更白,下颚的弧线也更厉。
泛黄的墙皮,潮湿的地板,破碎的旧报纸,和他出现在同一个空间,姜执宜视线微顿,脑海中只出现四个字——格格不入。
和所有的泥泞都格格不入。
挡在中央的人似乎没意识到这点,倒是先被窗外噼里啪啦的动静吸引。
他侧了下头,拧眉。
阳台上挂着一件白色的裙子,湿漉漉的飘零在雨夜的黑幕。
周栩应黑发垂着,眼睛狭长,他身上是比姜执宜身上还冷淡的气质,声音也是那种漫不经心的低。他手里拿着白色的陶瓷杯重新看回来,人又嗯了声,问她:“怎么了。”
他问怎么了?
姜执宜眨了眨眼,从那秒愣怔中抽离。又确定了一遍他是在问她怎么了。
女生和冷着脸的布偶猫炸毛一样,姜执宜仰脸不悦:“你在干嘛啊,吵到我睡觉了。”
吵?
周栩应挑了下眉。
没懂。
姜执宜眉皱的更深,她已经连续失眠好几天,任何微妙的声音都会是引爆情绪的导火索,她喉咙里冒出几声呜咽,撑起腿烦躁地抱住。
“”
周栩应这才好好打量床上的人,少女看起来情绪非常不佳,头发有些凌乱的散在身前,莫名有点委屈。
他直起身往里走,顺便开口解释:“烧水的坏了,只能煮。”
他弯腰把杯子放在床头,转身把手贴上姜执宜额头,顺便圈住女孩肩膀。姜执宜顺势靠进他怀里。
周栩应被惹笑地捏了捏她后颈:“撒什么娇。”
姜执宜不说话,把两只手搭在周栩应试她温度的那只手臂上,故意跟他作对。
“哪里不舒服。”他又开口,头顶传来的声音清冽,像是电流经过。
周栩应的手很好看,指骨微凸,贴在额上触感很明显,姜执宜马上就感受到那股湿漉的冷气。
他应该是刚洗完手,很凉,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和这个人一样。雪松琥珀的味道一起袭来,姜执宜下意识的顿了下。
她顺着声音仰头,对上周栩应的眼。
他让开光的时候身上耀眼感就少了很多,但眼睫下还是映出了一层淡淡的阴翳,瞳孔漆黑的深不见底,里面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影子。
见姜执宜没说话,周栩应收回手,从上而下的又打量了姜执宜一遍。
白色的吊带裙怎么看怎么单薄,肩胛的蝴蝶骨抵着裙子往外,好像又瘦了,怎么养也养不起来那种。
“冷?”他半眯起眼,眉也皱起来。
川南是典型的南方城市,五月底不光热,梅雨来的时候,闷燥的快喘不上气来。
姜执宜反驳:“怎么可能,”
更何况这种破旧的老楼里只有一个快报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