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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

 

哗啦水声在这安静的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虞滢就是蒙着头也能听得到。

想到伏危在这屋中是赤着的,虞滢便止不住面红耳赤。

明明以前刚认识伏危的时候,她也能做到心如止水地给他上药,可现在怎就这么容易的羞涩呢?

胡思乱想间,水声停了。

须臾后,伏危走到床边掀开帐幔,见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连脑袋都没露,顿时哑然失笑。

躺上床榻后,伏危道:“我有穿衣裳。”

虞滢拉开被衾,露出被闷红的脸,轻飘飘暼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怕你不穿衣裳。”

就是觉着自己听着水声会尴尬且容易胡思乱想而已。

伏危但笑不语,拉过被衾入了被窝,第一回 在清醒之时贴近她。

他问:“我可否能拥着你睡?”

虞滢捏着被衾踌躇片刻后还是点了头,微一抬起上半身时,伏危的手臂从下穿过,把她拉到了他的臂弯之中。

那一瞬,伏危也是紧张的。

二人静静地相拥着,谁都没有说话,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没有过多亲密的举动,但相拥间也传递着彼此的体温,让人身心倍感愉悦。

晨光熹微, 光亮从棂格窗纱透入屋内,屋中逐渐明亮。

虞滢是在伏危的怀里醒来的,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已经不是单身了。

今日是与伏危谈感情已经第五天了。

第一天, 他们牵手。

第三天,他们相拥,唇齿相触。

第四天,相拥而眠。

这进程属实是快了些,可他们在这之前已经同榻而眠了许久,说快却又不是特别的快。

虞滢动作轻缓的抬头望向呼吸轻缓的伏危。

便是从这个仰视的角度看着伏危,也还是完美的。

虞滢细细打量, 才发现的他的睫毛很翘。

伏危现在还在睡, 看来这几日是真的累到了。

先是三日路程, 而后又连着两日都陪着周知县去应酬, 精神都紧绷着,唯有关上房门, 他才能松懈喘一口气, 怎会不累?

端详片刻后,时辰也不是很早了, 虞滢打算起床梳洗出门, 先去给知县娘子送去口脂, 再出门去买做面脂的材料。

正要起床时,却发现伏危却搂着她的腰,搂得很牢固。

她只是动了动他的手臂, 伏危就醒了。

他半掀眼帘, 问:“怎了?”

伏危刚醒时嗓音低沉沙哑, 倒是出奇的悦耳。

虞滢道:“我准备起来梳洗。”

伏危闻言迟钝片刻,在她推了推他的手臂, 他才恍然松开手臂,而后坐起。

虞滢从床上下来,穿上外衫后,去梳理头发。

“对了,我今日要去买做面脂的材料,也会去宋三郎那处做面脂,可能会晚些时候回来。”

在床边穿上外衣的伏危闻言,动作一顿,略一斟酌过后才问:“可是只有你与宋三郎?”

虞滢轻笑:“我会避嫌的,下午回去时,会喊上苏姑娘一块,正巧苏姑娘的家也在附近。”

到底是孤男寡女,在这个时代还是得避讳。

闻言,伏危暗暗呼了一口气。

虞滢转头看向伏危,说:“你前天带回来的金簪,毕竟玉县的当铺比不得郡治的当铺,所以我打算今日就去当铺给当了,你觉得怎样?”

伏危不怎么在意:“既给了你,就由你做主。”

虞滢点头,随而闲聊道:“昨日我去市集的时候,听到旁人提起你,都说有一个坐着素舆,姓伏的年轻男子,在郡守府出尽风头,五支箭,四支正中靶心。”

说到这,虞滢眯眼道:“我还听说奖赏是一支金簪,还有与貌美舞姬共度春宵。”

听她这么一说,伏危怕她误会,忙解释道:“我只要了金簪,绝没有做旁的事,便是舞姬到跟前来,我也目不斜视,并未多瞧一眼。”

虞滢掩唇一笑:“我又没说你做了旁的事。”

说罢转回头拿起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用布团沾上些许的墨色汁液,然后涂抹在脸上。

伏危暗暗呼了一口气。

虞滢去端水回来洗漱。

洗漱后,又复而给伏危多打了一盆水回来。

虞滢梳妆过后,便也就拿着昨日多做的口脂去寻知县娘子。

到底是住在行馆,伏危又是幕僚,她这些天还是得去给知县娘子请安。

再者与知县娘子友好往来,也是百里无一害。

虞滢去到知县娘子的院子,才知知县娘子今早一早就去寺庙上香了。

虞滢把口脂留给下人,让下人转交给知县娘子,随后才拿上从玉县带来的药材出门。

虞滢去市集买了做面脂的羊油和酒,随后才拿着去摊子那处。

苏姑娘看到虞滢,忙喊“东家。”

虞滢笑道:“不过是小小一个摊子,喊东家也让人笑话,不若就喊我余娘子就好。”

苏姑娘有微微的惊讶,她一时不知该不该喊,犹豫地看向一旁的宋三郎。

宋三郎点头道:“就听伏家弟妇的。”

苏姑娘得到宋三郎的准许后,顿时朝着虞滢露出天甜美笑意:“余娘子。”

虞滢莞尔一笑。

最近天气好,街上的行人也多了,不多时就有客人来瞧面脂,虞滢便让她先去忙。

把材料放到摊子下边,随之低声与宋三郎道:“我想去一趟当铺,怕不大安全,你与我一块去吧。”

手上到底有金子,一换就可能得十几两,这银钱足够在玉县买下一处宅子了,如何让虞滢不担忧被人盯上。

宋三郎叮嘱苏姑娘看着摊子后,便与伏家弟妇一同去当铺。

当铺不远,走个一刻左右就到了。

到了当铺后,宋三郎没有进去,而是在外边等着。

虞滢进入当铺,走到柜前才把金簪取出给掌柜。

掌柜看到是样式精致的金簪,耐人寻味地瞧向柜台外穿着简朴,貌不惊人的妇人。

若是脏物,倒也可比正常金价给收了,然后重新融化再做首饰卖出去,也是稳赚不赔的。

虞滢感觉得出来这掌柜的目光有异,想是以为她得金簪的渠道不光明,或许现在心里也打着其他算盘。

例如——料准她不敢声张,从而压价。

虞滢微抬下颌,神色从容不迫的道:“我这金簪来路清明,掌柜你便莫要胡乱猜想了,能给合适的价格我就死当,若价格不合适我就换一家当铺。”

掌柜见自己的想法被这妇人看穿,尴尬地咳了两声,随而问:“既然娘子说这金簪来路清明,不知可否告知是从何而来的?”

虞滢皱眉,拿回柜台上的金簪,道:“既怀疑是脏物,那恕我不在此当了。”

当铺掌柜忙道:“娘子莫恼,只是我们也是怕惹上麻烦,所以才如此一问。”

他斟酌了一下,说:“我先称一下这簪子,再给娘子说价钱。”

说罢,他取出戥子看向妇人。

虞滢斟酌片刻,还是把金簪给他称了。

称了重量,掌柜道:“一两六钱,换做铜钱是一万六千钱。”

这重量并未造假,与虞滢掂量的也没差。

说出重量后,当铺掌柜继而琢磨两息,才给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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