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想进去看?”闻酌打小混于街道?,对江市的条条巷巷摸得都很透。
打眼一扫,就知道?里面是做什么营生。
“这里面是什么?”
他们停在门一侧,门口看门的小弟顾忌着闻酌,犹豫着没敢上前邀约或者驱赶。
“牌场,”闻酌声音寡淡,听不出?情绪,“也可以说是,赌场。”
九十年代的赌场分很多种,有的甚至可以从一张扑克牌或一副麻将牌开始。
只要你进了这里面,好吃好酒好烟地供着你,哪怕你只是干看着,也都是哥长哥短地喊着你,个个都像是你的好弟弟。
可当你开始伸手?的那一刻,就已经选择站到?了悬崖边,身边的每个弟弟都可能会?是最后推你一把的凶手?。
就比如他爸,最开始只是听从朋友的话选了个更舒服的地方玩了几?把,体验感确实不错,被追捧着,也被吹嘘着。
认识的兄弟越来越多,玩的越来越花,上的牌桌越来越大,就再也下不来了。
温水煮青蛙,步步皆深渊。
“不去。”
顾明月孤身上爬,清楚明白知道?不会?有人会?在下面接住她。所以,她平等地排斥任何会?拖累,甚至逼她下跌的东西。
别说碰,进去都不会?进去。
她吹了口风车,欢快着迈着步子?,继续朝前走,追着风的影子?。
闻酌停顿一瞬,长腿一迈,旋即跟上。
“你应该不喜欢进那里吧?”顾明月听着昨天三丫说的八卦,看向他,问的认真。
原则性的东西,没有余地。
她一不打破,二不扶贫,三不当菩萨陪他沼泽里挣扎脱身。
两人停在路尽头的荒凉处,入目都是被圈起来即将要拆的自建房。
房地产刚起步不久的江市,很多地方发展的都不甚完善。
“嗯。”
闻酌知她欲言又止的是什么,低头含了根烟,打火机拿在手?上,按下的火光微灼拇指皮肤,带来些许刺痛。
“我爸确实是个赌徒,在我生日?那天上的赌桌。”
经年之?后,他第一次提起那些掩盖在岁月里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