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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最后隻开口说了句,“宋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曲嘉有份典藏围棋文献,老师托我来问问。对后期整理资料有用。”
许诗晚应声,“我知道在哪,我一会儿帮你找。哦,对了,忘了说,曲嘉是我闺蜜的俱乐部,所以你不用担心,这里我熟。”
说话间,已经到了长廊,许诗晚指了指另一侧,宋韵成背着她进了主办房间。从隔间穿过,内间充满生活气息。
墙壁上挂着油画,壁灯是欧式风格,立在一侧,吧台上放着零嘴吃食,榨汁机里应当是新鲜的苦瓜汁,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宋韵成刚把许诗晚放下,她就急着起身,“就在那边书架上,宋老师,我去给你拿。”
宋韵成製止了她的动作,让她坐在沙发边,开口:“我先看看你的伤。有药箱吗?”
“有,在饮水机旁边的柜里。”
宋韵成看了看她脚的伤势。虽然有些红肿,但不算很严重。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次性冰敷袋,小心地敷在红肿区域。
“先冰敷。”
现在的天气并不炎热,一股凉意刺激,让许诗晚缩了缩脖子。
宋韵成看着她,“很疼吗?”
许诗晚笑着摇头:“不是,有些凉。”
许诗晚下班后,换了自己的衣服。她穿着软糯白色薄毛衣,长发随意垂落,扫过她的颊面。她的唇殷红莹润,那双眼眸浮动着细碎流光,好似含着春水。领口偏大,隐约可以看见小截漂亮突出的锁骨,脖颈纤细白皙。
四目相对,宋韵成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闪过几丝情绪,她突然觉得,解说界的“纯欲天花板”确实名副其实,稳了稳心神,宋韵成低头,继续专注手上的动作。
“这里的围棋文献和相关书籍我都看过,一会儿我帮你找。”房间里寂静无声,许诗晚心里好像有蚂蚁爬过,痒痒的,可好似又有些许尴尬。她蜷着手指,不自觉地找话题聊。
“好。”
宋韵成垂着眼眸,密密的睫毛轻覆着眼睑,眼尾的浅痣在白炽灯下泛着清冷的光,她挽起自己的衣服袖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正给许诗晚贴膏药。
“不是很严重,明天自己在贴一片,会好很多。”
许诗晚点点头,看着宋韵成去洗手间的背影,她抱着抱枕,耳尖已经泛红。
“是在这里吗?”
宋韵成指了指饰品区旁边的书架。
许诗晚回过神,“对。在左边第二层书架。我记得应该是第三本还是第四本。”
白琳很有审美,房间的东西都透着高级感。这书架是由深色橡木製成,凑近可以闻见天然的木香。立柱和横梁上镶嵌着精美的木雕装饰,每一层都有可调节的木质书架板,可以容纳不同高度的书籍。
宋韵成大致扫了一眼,除了有《现代艺术的源代码》、《艺术的慰藉》、《美的历程》等等,下一层还有《the anthropocene reviewed》、《1984》、《flipped》等英文书籍。她突然想起来,许诗晚高中代表学校参加过英语演讲,还拿了第一。
“宋老师,”许诗晚捏着抱枕,眼神似乎有些飘忽,她指了指左侧的书架,“就在你左手边。”
宋韵成应了声好,根本没注意到许诗晚的语气起伏变化。
看见宋韵成走到左侧书架,许诗晚才松了口气。差点,宋韵成要看见她发的那几个文学报刊了。那是宋韵成绝对不能看的东西。
她的马甲名叫“音昀”,在微博上小有名气,还曾经因为发表对暗恋的看法上过热搜,点讚转发数百万。要是这个时候掉马,那以宋韵成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这是她一辈子不能说的秘密。
正出神之际,突然,许诗晚眼前一黑,本能的恐惧犹如一张大网从头到脚朝她兜来,浑身发麻,好似快被潮水淹没般难耐。
来不及反应,忍着疼痛,三步并两步,只听见书本掉地和撞到书柜的沉闷声响,凌乱中,她本能地靠近了最心安的存在。
感觉到宋韵成周身的气息,许诗晚不敢睁眼,说话的声音还在抖,“停、停电了。”
怀里的柔软不可忽视,独属于许诗晚周身淡淡的香甜气息不断侵袭着宋韵成五感。许诗晚当真是怕极了,她的发梢扫过宋韵成的下巴,手搂住宋韵成的细腰,力道还不断收紧,像是困境中的小猫抓着唯一的依靠。热源源源不断地传来,宋韵成能清晰地感知到许诗晚急促慌张的呼吸和那处柔软,她不由得呼吸一滞。
宋韵成抬手拍了拍她薄薄的脊背,犹豫片刻,没有离开,而是半拥的姿势,“我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静默一瞬,只听许诗晚小声惊呼,宋韵成就将她抱了起来,似乎还是担心她害怕,解释道:
“我去开灯。”
虽然沙发距离书架没有几步,可宋韵成觉得,她走的心都在抖。就像一颗石子落入水面,泛起涟漪。
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来的一瞬,好似有人将许诗晚从水里捞了出来,她缓了下心神,呆呆地看着倒映在墙上的身影。
长而细密的睫毛微微轻颤,许诗晚那双眼眸湿漉漉的,眼尾泛着红,因为光线不是很强,她微眯着眼,鼻侧的那颗小痣在暖光下更加凸显,衬得人无助又乖巧,像隻很好欺负的小猫。
“好了,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