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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伞并不大,隻适合一个人打。
所以现在,宋韵成的肩膀已经被淋湿了,长发的尾梢隐约也能看见水珠。
但她毫不在意,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许诗晚。
似乎看出许诗晚的疑惑,倾斜的雨伞之下,宋韵成抬手,将许诗晚的碎发挽到耳后,那双眼眸的情愫深沉浓烈,好似要将她融入骨血,
“小晚,我很想你,想见你,所以我来了。”
宋韵成其实并不善于剖析自己,她是个话很少的人。更多时候,她的情感是体现在细节小事上。
天然淡漠疏离的人,却在这一刻有了几丝无措和彷徨。言语间的理科思维和不浪漫,让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对许诗晚的喜欢和珍重。
她是清冷出尘的天上仙,却也难逃心底最深处悸动的沉迷深陷,甘愿落在她身边。
一辈子,抵死纠缠。
那些绵长炙热的情绪几乎快将她灼透,她的心正被那密密麻麻的文字牵动心绪,而眼前,是许诗晚莹润透亮的红唇。
宋韵成倾身向前,单手搂住她的腰,在她唇边印上了一吻,而后退开。
雨势渐急,淅淅沥沥砸下来,雨水隐没在宋韵成的休闲西装外套之下,无影无踪。
而她看着许诗晚,眼底炙热清晰透彻,嗓音也好似悦耳的水珠坠入湖面,落入眼前一人心底,
“我的意思是,我会永远先向你奔来。”
“你隻管站在这里,等着我来爱你。”
而后,她俯身,看着许诗晚的唇,再度吻了上去。
像是经久不见小别胜新婚的情侣,牙关探了进去,交织纠缠,似乎怎么吻都不够。也好似一株藤蔓,缠缠绵绵,扣住许诗晚的细腰不断收紧,几乎要把她融进骨血。
强势霸道又柔情遍野。
清冽的冰川之下,覆有一朵温润小花,柔风扫过来,她的情感隐匿于冷冽之下,却似一团炙热跳动的火苗,包裹着那朵盛开的花。宋韵成不善言辞,但还是想尽全力用行动用话语告诉她,从今以后,她会全力奔向她。
雨天,伞下,造就了一份波光粼粼的柔情。
而宋韵成的口袋里的两封信,在路灯下,也透出了暖橘色调的光。
一封两年前的。
一封昨天的。
两封书信
雨水淅沥直下,落在宋韵成心底,好似荒芜旱地开出的冰花,酸涩蔓延至□□的幼苗,又好似阴暗石壁攀升的藤蔓,毫无生机活力,唯有残存在心底的触动,染上难言的涩意。
许诗晚的头髮沾着水珠,正顺着尾梢滴落,偏偏那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好似担得起星辰大海,也容得下万物簌落。
是一双天生爱人的眼睛。
很难用言语形容宋韵成这一刻的心情。
遥远相对论是说,从量子力学的角度来说,两个粒子经过短暂相遇耦合后,相距再遥远,其中一个粒子的扰动也会影响另一个粒子。
还有一种浪漫的说法,存在于这个宇宙万物之内,你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在这个宇宙磁场,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会有与你灵魂共鸣的心跳,让你觉得之前所有的孤独都不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始终有一个人理解激励着你。
而现在,宋韵成也终于确定,许诗晚就是她那共鸣的心跳伊始。
在她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许诗晚一直、一直在向她靠近,不曾间断。
昨天,宋韵成收到了堰桐山庄酒店发来的信息,许是许诗晚走的着急,竟遗忘了东西。宋韵成便抽空去了一趟。
驱车从花店绕过,却发现有一大簇玫瑰香槟正低价售卖,心底闪过几丝疑虑,她仔细询问,店员才开口说,前天前有个许姓顾主从这里订超大一束玫瑰香槟,还是拜托加急空运过来的,但付过款后,大晚上又发消息说让人丢了去。
联想到到那天许诗晚看见玫瑰香槟的表情,宋韵成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而酒店前台递给她的遗留的东西更证实了她的猜想。
除了有许诗晚不小心落下耳坠,还有一封包装很精致的信。
信封是很淡的藕粉色,火漆印章之下,一朵很小的白山茶干花被立于信封之上,整个包装干净高级。
唯有落款清晰的博人眼球:
收件人:s
宋韵成回到车上,拆开那封信的时候,手都在抖。隐约能看见折迭的信纸末尾的署名,正是许诗晚。
打开信纸,宋韵成心跳的很快,她将目光落在这封手写信上,思绪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让她心底腾升出一种难言的衝动和躁动情绪。
【韵韵:
韵韵,是我,小晚。
怕明天太激动会语无伦次,所以我先写下了这封信。其实想说的话有很多,可真落了笔,却发现思绪又不知从何开始接续。
我很喜欢宫崎骏说的一句话,我相信这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爱,在见到的第一次,就注定要羁绊一生,就注定像一棵树一样,生长在心底,生生世世。
我想,我的生命里,能碰到你是我的幸运。
如果有人让我描绘心动,我想,那是重逢之初那把为我倾斜的雨伞,是小巷里毫不犹豫向我奔来的那份柔光,是琴房里泻出的琴音,是采访黑暗处握住我的手,也是花海日落下交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