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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许诗晚却叹了口气,站起身,她站在窗边,就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墨色逐渐退却,有淡光趋近,但她的心底却荒凉无痕。
她,睡不着了。
这一通电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通电话的瞬间,她好似被人从深海捞出来,但一旦与外界切断联系,那种无力愧疚感又如潮水般笼罩上来。
晨光微醒,许诗晚开车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说她忧思过重,给她开了□□,建议她停下手底的工作,好好调整一段时间。
乐湾高尔夫球场,大屏幕的设备连接基本上竣工,但还有些其他搭建要完善。思及此,许诗晚给自己批两天的假。
也就是明天和后天。
正巧,她要用音韵马甲”和白血病的粉丝连线。
接下来的二十多个小时对许诗晚来说,异常难熬,却也有些盼头。
因为她终于又可以见到宋韵成了。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约定见面的那一整天,宋韵成却迟迟没有给她发来信息。
甚至于,快中午12点,她打电话,那边显示的都是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许诗晚知道从训练基地回来开车是一个半小时,按理说,宋韵成到现在应该到了。
惶恐不安的情绪不断发酵,许诗晚又打了几十个电话,却都没有回应。心底又慌又烦,甚至于还和孟雯吵了一架。
下午两点,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许诗晚烦躁地接听,正是宋韵成。
宋韵成先跟她道歉说自己手机丢了,这是她的新号码,害得她担心着急。
但没有言明什么时候回到茂清。
许诗晚很敏感地捕捉到这一点,她的心情烦闷到了极致,甚至于好似有钝刀子在不断扎进。敛着眸,她隻问了句,“你今天还来吗?”
宋韵成应当是有些为难,沉默片刻,声音又干又涩:
“抱歉小晚,可能要明天。”
“哦。”
许诗晚没有再言语,挂断了电话。
当天晚上,宋韵成也没有打视频电话,只是在微信回了许诗晚的消息。
许诗晚觉得她有点奇怪,她拨打了电话过去,起初的两个那边都没有接。第三个接听了,但宋韵成的状态好似也有些
许诗晚其实想问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心底的暴躁焦虑发酵,从期待到落空的感觉并不美妙,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刚刚竟然有想哭想质问的衝动。
但她在尽力克制。
她不能伤害她爱的人。
一夜没睡。
许诗晚是想睡的,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焦虑不安,也很痛苦。
没有开灯,只是呆坐在床边,看着壁灯映衬的烛火落满室内,许诗晚抱着膝盖,红着眼眶,就这么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清早,许诗晚忍不住,又给宋韵成拨打了通电话。她不死心地多拨打了几个,但结果都是无人接听。
云层渐移,晨光透进来,而窗边,微风下,晶莹又再度滚落。
宋韵成是一点到的别墅。
那个时候许诗晚正坐在卧室床边发呆。
她其实很累,一夜没睡损耗她的精力,她觉得自己好似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风一吹,便要消散了般。
许诗晚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她就像一隻困兽,禁止任何人踏入她的私人领地。
宋韵成敲了敲门,“小晚?
许诗晚听见响动,仿佛才从情绪中抽离,她转过身,不自觉地从眼泪落出一滴泪,眼神却依旧空洞。
“小晚。”
许诗晚站起身,许是昨晚一夜未眠,她竟然有一瞬间眩晕。撑在窗户边缓了缓,许诗晚走到门后侧,握住把手的瞬间,她却先开口询问道:
“你,昨天去哪了?”
门外的人很明显愣了一瞬,而后开口:“处理了点事。”
心中翻涌的情绪不断发酵,许诗晚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很不公平,很气愤。
她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开口同宋韵成讲,但宋韵成总有事瞒着她。
许诗晚打开门,有些委屈,也有些气愤,
“你从来,不把事情告诉我。”
一滴泪俨然已经落了下来。
宋韵成怀里还抱着一本书和一个手工的圆球型艺术品。
看着许诗晚落泪,她心疼地不行,急着想去哄,想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擦掉,但手上的东西又没办法放置。
刚抬起手,许诗晚却突然打开了她想为她是拭泪的手。许诗晚的语气又委屈又愤怒:
“你从来都这样!”
她的动作幅度太大,宋韵成没反应过来,书掉落在地,翻开了几页。
隐约能看见照片,是两人的合照。
紧接着,嘭地一声!
那个艺术摆件也落了地。
玻璃碎渣已经落了满地,内里流沙溢出,闪烁的淡蓝色碎光盈满室内,白天也依旧清晰可见。
许诗晚莫名想到了表白那晚的星空。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许诗晚的目光落在那本书上,复又看清了艺术摆件底座刻的字。
懊悔无助的情绪一瞬如潮水般袭来,快要将她淹没。
我爱你
许诗晚被定在原地,有一瞬间脑袋发懵,耳畔持续轰鸣,好似飘荡在惊涛骇浪之下的小舟被掀翻,愧疚无助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几近将她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