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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符鸳看着黑龙消失的方向,直到那处重新出现了黑影。
“它回来了!”
下一刻,黑龙发出一阵痛苦的□□。
它的身体在□□响起的那刻猛然炸开!
符鸳瞳孔骤然紧缩。
血雨四溅,淅淅沥沥在恶魔界的上空而下。
几乎是在炸开的瞬间,覆之烛从后捂住了符鸳的眼睛。
但符鸳还是看见了那一幕。
“黑龙妈妈,死掉了吗?”
龙的血落满了恶魔之城,几滴血雨被风挟来,覆之烛在二人之外设下一层屏障,挡住血污。
面对符鸳的问,覆之烛默了默,低声回她,“每一个被抓入地牢的罪人罪物,都会被植入魔咒,一旦有出现越狱的情况,拥有此项权限的恶魔就能引爆魔咒。”
“至罪人于死地。”
这也是为什么它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符鸳手中的原因。
它知道这是它最后的生命时间。
符鸳落下一滴泪,湿润了覆之烛的手指。
她手放在她的两肩旁,让她转过身。
“不用太难过,这是它自己的选择。”覆之烛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它从牢里逃出来的那刻,就预料到了现在的结局。”
“它看着自己孩子在你手中平安无事,会很开心。至少,它的孩子不用回到牢中被束缚翅膀,受到摧残。”
“嗯。”符鸳红着眼眶点头。
照顾好小龙,大概就是对它最好的回应。
她不应该难过。
可是——
“没关系。”覆之烛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手放在她的脑袋上,“不用把眼泪忍回去。”
符鸳依赖在覆之烛身上抽噎,但没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她被困在地牢许久,没有好好吃饭,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覆之烛深吸一口气,正要带她离开此地。
却传来悠悠声音。
“刚才的血雨是不是很美?”
身后一个身姿妖娆的恶魔缓缓走上来,一手吊着烟斗,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捏,笑靥如花。
覆之烛背对着她,光是听声音就能猜到是谁,扶着符鸳没有回头。
“依恶魔血腥暴力的审美来说,是好看。”
“哈——血有什么不好,朴素的白才无聊嘛。”尤俐掩着红唇笑,那双眸子意味深长。
“神座大人,什么时候来当一次恶魔玩玩。”
“带着你的小家伙?”
打破
西翼龙暴毙消失, 血雨落满了整座位于恶魔界中央的城市。给灰暗的砖瓦砌上一层猩红之色。
血腥的味道弥漫,令人压抑作呕。
“放心,肯定不会如你所愿。”覆之烛冷着色回答。
尤俐笑了几下, “哎哎——话别说的那么早嘛。对了, 下回再来恶魔界, 我可以请你去品尝森林专有的血露~你看你, 五百年了, 好不容易回来, 都不知道来见见我这个老朋友。”
“请你你也不来,啊~这让我怎么是好。”
她的语气亲切, 好似是见多年的老友一般。
覆之烛耳边略过她的油嘴滑舌,“损失一枚棋子,你看起来并不难过。”
“棋子?”尤俐眼珠子向上翻, 想了想, “啊啊,你是说布劳?”
“哎呀, 都是一个父亲, 什么棋子不棋子的?多伤和气。再说, 他做的坏事怎么能安在我的头上呢?你也太恶毒了。”
“希望你在审判台上还能如现在这般流利。”
覆之烛不再与她浪费口舌, 扶着符鸳化作白光离开。
尤俐没有任何阻拦, 甚至还慢悠悠, 漫不经心地颔了下首,将本是尊敬的动作做得格外讽刺。
“慢走, 神座大人~”
“”
恶魔界一阵动乱,地牢魔塔被毁, 消息传遍了四界。
勒斯趁机进了地牢,解放了其中被困的其他种族, 不只是精灵,还找到龙族的几位族民。
据他们所说,布劳频繁地往他们身体中注射不明液体,又不断抽离出他们体内的鲜血。
——这并不什么隐藏的事,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传出了恶魔有在背后研究肉体的传言。
只不过经过这场混乱,让这件事成为板上钉钉。
且引发四界的重视。
一场审判紧然爆发。
“”
符鸳睡了很久。
睡到意识沉溺在最深处,回想起许多开心快乐的日子。
她浑身软绵酥麻,躺了不知多久,连带身体变得很轻。
缓缓睁开眼睛,脑袋昏昏的。
坐起身来,却咯噔一下被吓醒。
身上披盖的纯丝毯镶嵌金边,透过朦胧的帐帘能看见宫殿内部奢调华丽,雾绒高贵的地毯满铺。
陌生的环境。
符鸳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要逃走。
但她拉开帘子后又回过神,看清了建筑。
这里——是姐姐的宫殿。
之前每天傍晚都会来这里,让她抚摸自己的小翅膀,那段时间之后,翅膀果然长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