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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微微扬起,看向面前近在咫尺的人脸,眉眼温柔得不得了。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第一次初见,那时的她眼里都是冷酷戏谑的狠意。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姐姐好像有两面面孔,这一副,隻给她看。
莫名有些恍惚和不可思议,好像一切都在做梦哇。
这么好的姐姐,总会满足她的一些无理的小要求,纵容她,随她任性。竟然还真的听懂了她的意思,竟然还真的有点小羞耻的嘴对嘴给她喂药
覆之烛见她发愣,点了点她的脑袋。
符鸳猛地回神,收回视线垂下脑袋,双手端过覆之烛手中的碗,“我我还是自己喝吧”
发丝间露出的耳尖不明地染上了红,这一点被向来眼尖的覆之烛瞧见。
符鸳正琢磨着该怎么硬着头皮喝下这碗苦药,捏着鼻子喝好像也不行,直接喝又太苦
这时上面带着戏谑的声音传来。
“阿符啊。”覆之烛往后一靠,好笑地看她,“提出这要求的是你,最后害臊的还是你。”
符鸳听言,咯噔了一下面色一红,紧接直接捧起药咕噜咕噜喝了下去,一口闷。
覆之烛都微微睁大了眼睛,“嗯?”
突然就这么厉害?
符鸳闭眼一鼓作气喝完后,咳了两下,恢復过来。
“才不是!谁害臊了?”
她很认真地解释,“我是怕姐姐嘴里也太苦了!”
覆之烛:“是吗?”
符鸳毅然点点头,然后说道,“我怎么会是因为害羞嘛,毕竟我什么事都做过了不是。”
话不对劲立马打住。
“?”覆之烛稍启了启唇,欲言又止。
“”
药喝完后,符鸳就赖在覆之烛身上,有时候像以前一样枕在她腿上,有时候伏在她胸口听她咚咚的心跳。
现在的日子格外安稳,格外幸福。
只要她醒来,她就会在她的眼前。闭眼的时候是她,睁开眼的时候还是她。
于是她从这次闭眼就开始期待下一次的醒来。
她也很珍惜现在的时间,因为她知道也只有现在,姐姐才能不管事务地陪她。
符鸳正享受着贴贴,而覆之烛脑海里还在转着符鸳上一句说的话,思来想去怎么也不对劲。
一番思想斗争后,覆之烛唤道,“阿符。”
符鸳抬头,“嗯?”
覆之烛看着她道,很有必要把这句话说出来,“我觉得有必要申明一下,你能反一次,不代表次次能反。”
不能给阿符树立一种错误的认知,嗯。
符鸳眨眨眼睛,然后乖乖点头,“嗯嗯!我知道,上次是姐姐让着我。”
看这水灵的眸子,哪里像掺了一丝假。
覆之烛看她态度真诚,说说也就罢了,便继续抚着符鸳的头髮,安静陪她。
实际上符鸳心里的小算盘还是没消。
她可太清楚姐姐了。
哭一哭,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但她什么也没说,闭着眼享受来自姐姐手的抚摸。如果此时她有一隻小尾巴,一定是跟着惬意地晃呀晃。
之后,覆之烛把人给哄睡着了。
给人盖好被子后,拿着空药碗出来。殿门外站着渡菲她们。
她递去空碗,看见旁边神使还端着一碗新的,与刚才的颜色和气味都不一样。心中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
渡菲注意到覆之烛的目光,回道,“神座,这碗是你的”
覆之烛再度沉默了。
“拿走。”
渡菲眼见她面色不对,跟要宰人一样,就赶紧让人把这碗端下去。看她难看的面色缓了下来,这才松气在心中直呼好险。
覆之烛磨了磨牙,想好下回该怎么报復休黎那混蛋,才折回殿里。
殿外。
端走药的两个神使在路上一人一语。
她们都有些不解,都觉得这是伊神座认为神座照顾符鸳天使太辛苦,特意为她配的补身体的药。
结果神座看了一眼,神色难看的要命,一口都没喝。
“你说神座为什么不喝啊?这些不也是伊神座交代的吗?”
“不知道。可能神座也怕苦?”
“诶?有道理!”
——
后来的符鸳吃药老实了不少。
药还是苦的,最先也都是抗拒的,就是到了每次覆之烛说要用上次的办法时,符鸳都会先一步抢过药碗咕咚咕咚喝完。
但多了一个吃糖的步骤。
起因是符鸳喝完药后嘴里苦涩,缠着要吃糖,但被覆之烛给拦下来了,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糖会影响药效,怕间接影响到她的身体。
最后符鸳翻来滚去实在是被苦得受不了了,搂着覆之烛就亲了上去。
意外地发现了这办法非常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