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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靳恩亭:“……”

在程新余这里,好酒好菜一样都不能少!

说实话,靳恩亭是真害怕她喝酒。他俩的第一晚,她因为失恋心情郁结,接连灌了好几杯红酒。胆子出奇的大。那是一切的开始,他的逢魔之时。

后面他根本不敢让她喝酒。

她现在又提出要喝酒。他合理怀疑她心情不好。

可看她的样子又不太像。

男人故意板起脸,“不许喝!”

“喝嘛!”她抓住他的右手轻晃两下,公然撒娇:“我今天心情好,就想喝酒。”

靳恩亭抬了抬眼皮,言语好奇,“为什么心情好?”

程新余不假思索道:“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靳恩亭:“……”

她特意挑的黄道吉日,宜分别。

终究还是拗不过她。

“喝吧!不过不能喝醉。”

对他来说今晚确实是个好日子。好日子值得庆祝。她喝点酒增添增添气氛,无伤大雅。

“靳恩亭,你真好!”

见他松了口,程新余得逞的笑了起来,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靳恩亭在家里环视一圈,轻声问:“你家有红酒?”

“我家有谷烧酒。”

餐桌旁立着一面小柜子。程新余打开柜门,从中拿出一只酒瓶子。

她把酒瓶往桌上一放,语气分外自豪:“这是我爸亲手酿的,口感一级棒!”

平平无奇的包装,透明液体装在普通的玻璃瓶里,毫不起眼。

可靳恩亭还是一眼就被它吸引了注意力。

他视力极佳,成功看到瓶身上刻着一排娟秀小字——

新余酒坊。

他想起自己曾不止一次看过一模一样的酒瓶子,就在老父亲的酒柜里。

以他对老父亲的了解,这一切会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

男人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一道微茫细碎的光彩,灼灼其华。

那晚在海盛酒店的包厢里,靳恩亭问起程新余名字里的“新余”。

她向他娓娓道来名字背后的故事。

人和人之间看似毫不相干,可冥冥之中又存在着某种虚幻奇妙的无形连结。作家们喜欢称之为缘分。

当时他觉得自己和程新余暂时还用不上这个名词。

如今他不得不感谢缘分。

感谢缘分在某个春日,让程新余来到他身边。

——

程新余把两只小酒杯倒满,一杯递给靳恩亭,自己留了一杯。

熟悉的酒香在鼻尖翻滚,纠缠着她的呼吸。

就是这个香味儿!

程家的酒坊是祖传的,程新余的爷爷传下来的。她没出生前,叫程家酒坊。她出生以后,父亲改成了新余酒坊。以此来彰显程家人对这个女儿的重视。

“我满月那天,我爸爸亲手酿了一坛女儿红,埋在我家酒窖里。准备等我出嫁的时候挖出来喝。我今年二十六岁了,那坛酒还没被挖出来。”她说着就笑了起来。

女人的眼睛湿漉漉的,亮晶晶的,眼里光芒四射。

第一次见程新余,靳恩亭就发觉她这双眼睛生得极好。圆润的杏眼,带着点天然的娇憨。哭起来更是勾人。

眼角释出一点红,光影栖息在她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方,乌黑的瞳眸浸润在泪水中,仿佛两颗明亮剔透的黑曜石。

那晚他就是没能抵挡住她那双通红的眼睛。

后面的无数次,她在床上的哭求,每每都让他血脉贲张,情难自控。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她动心的。可一切的失控,的的确确是从那晚开始的。

男人端起酒杯,轻呡一口,浓烈的酒香在口齿间蔓延开,刺激着他的味蕾。

他不太喝酒,但也并非不懂酒。这瓶谷烧酒的滋味极好,芳香浓郁,口感甘醇绵柔,回味悠长。酿酒人没个几十年的手艺根本酿不出来。

难怪老父亲那个酒鬼也抵御不住这种纯手工酿制的烧酒。

靳恩亭接过她的话茬,低声细语,“快了!”

她家的那坛女儿红就快被挖出来了。

“什么快了?”程新余没明白他的话。

靳恩亭微微一笑,“排骨快凉了。”

她赶紧夹了一块放进他碗里,招呼他:“你趁热吃啊!”

他低头咬了一口,慢慢咀嚼。香气四溢,在口腔里爆炸。

程新余期待地望着他,“好吃吗?”

火候过了,肉有点硬。不过味道还算可以。

“很好吃!”不愿让某人失望,他给了一百分。

程新余:“要不是去给你开门,味道会更好。差点就糊了。”

他垂眸笑,“我的错。”

“看在你给我买花的份上,我原谅你啦!”

一顿无比和谐的晚餐,气氛温馨。

程新余时常觉得自己是一只蜗牛,她走得很慢很慢,落后了同龄人一大截。而这间小小的出租屋就是她的壳。工作了一整天,下班以后,她把自己藏在壳里,充电,重塑,第二天又可以满血复活。

她喜欢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吃饭。哪怕只是啃泡面。

现在她更喜欢和靳恩亭坐在这间屋子里吃饭。

暮春时节,将热未热。窗外挂一抹掐得出水来的嫩绿,一段好景。

他们一起坐在暖黄的灯光下,共同享受着食物的美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连空气都变得很温馨,无比治愈。

靳恩亭不止是一位合格的泡友,他还是一个优秀的饭搭子。

好可惜啊!她马上就要失去这么好的饭搭子了。

两人喝了酒,醉意蒙蒙。

应该也不算喝醉,彼此的意识都是清醒的。

用微醺来形容会更贴切。

将醉未醉,朦朦胧胧的感觉美妙极了。

程新余眼神迷离,飘飘欲仙。

酒精助长了靳恩亭的胆子,最初的那点紧张感一扫而空。

他将手伸向了一旁的椅子,椅子上放着他的西服,西服底下就是那对对戒。

手指堪堪触碰到西服,指尖感受到一点顺滑的面料,尚且来不及掀开衣服,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翩然而至。

程新余直接坐到了他腿上,双手勾住他脖子,声线迷离而沉醉,坦诚相邀:“来吗?”

靳恩亭:“……”

手指微僵,男人凸起的喉结下意识滚动着,额角微抽。

酒气上涌,冲破胸腔,蔓延到五脏六腑,分秒之间,他就感到了晕眩。

声带震颤,低沉磁性的嗓音轻震而出,深觉意外,“今晚这么热情?”

这姑娘性子含蓄,很少主动。每次都是他逮着她办事。这突然之间变得这么主动,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程新余抬手,细白的手指覆在男人的喉结处,轻轻摩挲几下,笑盈盈,娇滴滴地问:“靳恩亭,你不喜欢吗?”

话音未落,她便吻了上去。

她是真的很会拿捏他。哪里是他的命门,她就专攻哪里。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靳恩亭咬了咬牙,身体本能绷直,理智节节退败。

算了,办事要紧!表白待会儿再说。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漫漫长夜,他有的是时间。

右手从西服上松开,他扣住程新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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