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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镜洲惊讶道:“大人真是神了,我十二岁那年因家贫冬天去钓鱼落水,后面确实没有调养过。母亲病逝,父亲再娶,我也被迫中断了读书。后面虽然考中了进士,可我这个身子却越来越差,无法入仕,不得不留在家中养病。”
柳大人道:“先生莫要担心,我开一个方子,你这个夏天服够七七四十九天。每日再在这温泉中泡上半个时辰,记住,一定要泡够半个时辰。如果不能每日过来,那就要泡足一百次。到了冬天,先生如果再犯病,我这个柳字便倒过来写!”
迟镜洲还没说什么,赵昱已经着急的问了起来:“大人说的是真的?洲洲的病真的能好?”
可能是一时情急,赵昱直接喊起了对方的昵称。
迟镜洲耳朵微红,小声道:“阿昱,你注意言辞。”
柳大人轻笑:“自然,我很少有能打包票的病。因为不是所有病都能药到病除的,但迟先生的病,我可以保证。不过是寒气入体,一直没有发出来。温泉驱寒强身,祛风止痛,但先生也别泡的太久。先生体弱,泡够半个时辰便要出来,否则容易头晕目眩。”
迟镜洲明白了,赵昱也频频点头:“好,好,我今日便去请苏夫人帮忙,让镜洲在这里住上一些时日。你别瞪我,付钱,我肯定付钱。”
冷不防吃了个甜瓜,甜的叶斐然滋儿哇乱叫。
六皇子知道,他肯定又在偷窥别人了。
看他刚刚的眼神就知道,他看了迟镜洲和赵昱的相处。
六皇子其实不太想让他看,一个太子少傅,一个四皇子,这二者的恋情皆是禁忌。
小家伙这么天天看,万一学坏了可怎么得了?
苏皓云招呼着一行宾客,大声道:“后院扎了戏台,我敢说这个戏台你们肯定没见过,戏子们也排了新戏,大家想听戏的可以跟我去后院了。”
看着苏家这份热闹,叶斐然的心里笑开了花,这不比在叶家时强多了。
主要娘亲现在也是个人人羡慕的女强人,从前从叶家带过来的那些产业非但没有缩水,半年盘点还提升了两成,你说气人不气人。
最生气的莫过于叶承泽了,他儿子周岁,他来了不合适,不来更是受整个京城人的唾骂。
没办法,隻得硬着头皮过来,谁料门口却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大家都跑去后院听戏了。
这次苏皓云还真不是故意的,没人知道叶承泽会来,他也并未提前通知苏家。
苏皓云还是很体面的,即使和离了,她也不会让叶承泽下不来台,至少会给他最基本的面子。
叶承泽手上拿着一个礼盒,旁边还跟着秦婉兮,秦婉兮打扮的花枝招展,活脱脱把我是妾室写在了脸上。
叶斐然正被苏皓云抱在怀里看戏,这次的戏排的确实很符合此时京城的主流,姑娘们个个儿跃跃欲试,想要挣脱身上的枷锁和桎梏。
讲的是一名闺中女子,觉醒了一些思想,却又万分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时受到了老前辈的指点。
报考了女子科举,入宫做了一名女官,在做女官时意外帮助了落难的新帝。
叶斐然本以为会是闺阁里老套的新帝对女官一见钟情,女官嫁给新帝当了皇后的故事。
谁料剧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女官扶持新帝登基,拒绝了新帝的示爱,一番说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将她的一腔报国情怀表达了出来。
新帝很感动,便开设女子恩科,选天下有德才的女子入朝为官,出将入相,而那位女官也位极人臣,当上了女相。
叶斐然竟然也看的热血沸腾,满场掌声雷动,贵眷们看的个个儿热泪盈眶。
旁边的丞相老夫人拍着苏皓云的手背道:“要是真有这样的好事儿,咱们女子哪还需要看男人的脸色讨生活啊!除了相夫教子,就是绣花女红,样样都是为了讨好男人。不过现在我想出人头地也晚了,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年,高低我也得入五姑娘营。”
苏皓云笑着道:“老夫人您可悠着点儿,倒是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小辈儿。我听说蕙茹最近经常和黛滢一起去练习骑射,蕙茹是个好姑娘,说不定能有一番作为。”
丞相老夫人叹了口气:“也是多亏了苏家,老丞相才能免了晚节不保这一劫。皇上已经准了他的致仕奏请,明年就可以去我们在京郊乡下买的庄子里养老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皓云你帮忙的,蕙茹不想随我们回乡下,也不想随随便便嫁人了。她想留在五姑娘军营里跟着黛滢一起练习骑射,到时候还要劳烦皓云帮忙罩拂一二。”
苏皓云道:“老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蕙茹和黛滢是好姐妹,也就是我苏皓云的好侄女。以后就让她与黛滢同吃同住,这样往来五姑娘军营也方便不是?”
后面的苏黛滢一听,当即高兴了起来,拍着手道:“太好了!以后有蕙茹姐姐陪着我,那我可就不孤单啦!”
不远处传来苏予澜的嘲笑声:“你什么时候孤单过?不是跑这儿就是跑那儿,天天不着家,不知道多乐呵呢。”
苏黛滢冷脸道:“有你这么说自家姐姐的吗?”
苏予澜道:“是妹妹,妹妹乖,快叫哥哥。”
不远处洛亲王看着他俩忍不住笑出了声:“谁家双生子像你们俩这样,天天斗嘴撩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