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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不讲理(H) p o1 8td.c o m

 

一张秀丽而怨毒的脸。

云荇看着眼前的少年,知道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译注青渚的文字。

这几日接二连三在沧派和刘昭之间斡旋,无暇东顾,昨儿也因天色太晚,与胡登作别后,就近于客栈投宿,云荇次日回到山庐,连秦依旧黑着一张脸。

在关系崩决后,连秦曾因连日真正呼天不应的幽囚,想过在床笫间委身投诚,云荇没有让他如愿,他们之间,有哪一次不是逢场作戏,有哪一分不是虚情假意。

在彻底逼疯他之前,她留下楸枰与些许卷帙丛集,再度将这个人遗在山中,一别数日。

云荇坐到榻上,喊道∶“师兄。”

连秦看了她一眼,搁下手中书,从一旁拿出她留下的邸抄,修长的食指狠狠点在纸上∶“我认为你并非无意间留下此物。”

四海棋会的招选。

作为全北周至高的纹枰盛举,每年适逢赛期,邸抄都会留一隅刊登,标志盛事将临,同时广征遴拔天下棋士,但如今伴随着另一则显眼的简讯,叫人忧心如捣。

连秦被禁锢在此地,无处得知翰林院与四方馆的争持,还恐将波及四海棋会,如果真累及延宕,棋社是否按时归程就不重要了,往昔出行赴会各地棋战,有翰林承旨提挈着,加之他素来才学兼优,书院也为之半开门路,所以,若因故让授衣假酌情加期,不是不可能。

云荇有意留下邸抄,又多次提及他对她积欠,但除却棋会,她没有索偿过它物。夲伩首髮站:po1 8 az

他诘问∶“你当真意指四海棋会?四海棋会从来没有女子,倘或我力有未逮,敢问玶川云氏表小姐,我需要再当几日你的禁脔?”

云荇作惊讶状,摸了一把他的脸,立马就被避开了,她说∶“果真聪敏,看来欠债还钱的道理不用我教。”

连秦怒极反笑∶“以小博大?如意算盘打得好,南郊区区一场珍珑局换四海棋会?”

云荇明眸半敛,他还敢提南郊,胡登还是高看他,什么无心之失,果然,就算让他知道原委,知道那些事端因他而起,连小侯爷也只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罢了。

她从袖中摸出那下半截的谱录∶“师兄可认得这个?”

只见她手中夹着薄纸,其上潦草地描着对局,并书有大片的青渚文字,连秦诧异,果真伸手来抢,云荇哪里从,举高就向后挪,他知道自己脚踝上有镣铐,被她溜了更没辙,于是直接将人扑倒在榻,彼此挣扎来挣扎去。

连秦已经认出这张稿纸∶“你从何处而得?莫非是当日饮宴的宾客?”

云荇重申∶“四海棋会。”

他的神情,就仿佛对方在胡搅蛮缠∶“我应承你的,但不包括替你捞这种镜花水月。”

云荇端看着他,想起范成说自身衔级不及程李,有相合者需再留心。

她道∶“你不愿意,那就带我去见李詹,如果没记错,你本就要借这次休沐,带青渚的遣行使去谒见李詹的。”

连秦怔愣,行卷?每年诸生浩荡,极难擢第,不少人尝以文辞荐闻于显贵时贤,以图更易登科,更蔚然成风,此举在棋坛中亦非没有。

但是李詹早就息交绝游,以避讨扰,什么人能去需得他首肯,不然不至于众多名流上士,都被婉言却扫。

他垂眸∶“这不一样,李老知道犀霜,”整个北周,无人不晓他多年前曾三败犀霜手下,“我若带他前去,他见到本尊的机会比你高。”

不出所料,她没有再说话,要将稿纸收起,连秦又扑去,焦躁起来∶“这个到底是谁给你的,你且说,我能解。”

他当然能解,棋社也不知道多少次因他研习青渚棋谱而独开小灶。

云荇冷笑∶“我不需要你解,但师兄会青渚文字,劳烦把这些诠注出来。”

连秦还要说什么,刚一动,就扯到了脚镣上的铁链,一时发起怔来。

是了,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他终于应承解字,乞求云荇将谱录给自己,云荇只将其摊开置于床褥,说你若碰硬再抢,它会立即被撕成两半,他绷脸捻着床褥,却唯有依顺。

云荇这才搬来楸枰,照他所言,并标上次序,把残谱摆出,一片未成结局之势在她面前铺开。

左侧既定的棋型,与她独自解开的那份没有出入,看来第二份确实就是第一份进阶后的延伸,可世上没有哪两个人能走出完全一致的棋,第一份是她按己见所行,而第二份经他们之手完善布局后,阵势已是大相径庭。

这就是连秦取代她,与犀霜交战后的,更详尽的棋路。

她细看着∶“你们下了一日一宿,这便是最后的战果?”

连秦看她此刻专注于枰前,想到的却是她领悟山雪崩后,可以在外不拘形迹地下棋,只有他从头到尾被拘禁在这座牢狱中。

他盯着她,幽幽道∶“我们酣战了很多盘,能以常理定胜负的都不在此,记谱自然只挑些难分伯仲的,若非因在他人府上作客终有不便,必还将奉陪,最好摹效前贤,不若来一次南郊七局。”

云荇正摆着子的手停在半空,她听出了挑衅。

这句话终于触着了她霉头,拈了一枚黑子粘于右中星位上,她说你接着下。

在原局中,连秦执白,犀霜执黑,形势大致为黑强扳,阻碍白联络,白为了巩固下半型而退,云荇此刻接黑粘异常强势,一举就分断了对手的营盘,实战题是他们最频密的练棋门径之一。

连秦觑向她,行白断,结果几手后提劫,被其打吃,白还没成眼型,黑就占了实地。

云荇的杀伐气非常重。

连秦忍道∶“再看看其他下法。”他撤回这几步,换作白走立,手指还没离开,黑几乎瞬间粘下,落子声清脆迅速,他一顿,白行拐,黑一路对攻,竟构成了双形,直威胁中央白三子。

连秦在与犀霜对弈时,补强中型一直是抵抗青渚流的主用招数,现在往往布局未成,就被杀得片甲不留。

他紧了紧拳∶“如果你不愿意下,可以将它借与我,我可以譬解。”

云荇哂道∶“你怎么又在自作多情?这原就是别人央托我析疑的,我需要你替我讲?”

她说他自作多情……连秦气得俏脸涨红,驳道∶“那便带我前去,让我亲自谈。”

云荇曾想过,若不是他横插一脚,那么那时坐在犀霜对面的就会是自己,她拂开他的手∶“上回是谁央着我要下棋?还是说,”

她身子向后退了半分,“因为是你那夷人好友的棋,所以你才愿意下。”

连秦大惊,见她足已下榻,准备离去。

“让你们谈?要不要再沏壶茶伺候你——”

话未完,连秦将她扑倒回床,他就知道,她不会让他好过。

“你讲点道理!”

“松开!”云荇越挣扎,越被禁锢在他怀中,躯体的过分贴近让行动受缚,她费劲抽出手,一把扯住他的命根子∶“你放不放——”

“白七之十二,飞!”他前额重重地抵在她颈窝,声音似怨憎似愉悦,唯独环在她身上的手,没有半点松懈。

云荇气未消,又发狠地扯了两把,身后人像是痛苦地瑟缩了一下,她手中的阳物却渐渐增粗变硬。

云荇∶……

随即冷嘲∶“精虫上脑。”

连秦从她颈窝中猛然抬头∶“明明是你……!”

云荇拈了一枚子,啪地一声落在楸枰上,连秦咬了咬唇,用左臂和双腿环住她,确保将她禁锢在床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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