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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敛再次看了一眼纪眠竹,确认对方没有注意这边后,他将手心里的东西小心地扔了进去,而后退开半步,到了别处装模作样地寻找。
在此期间,专心致志寻找玉吊坠的纪眠竹抽空看了一眼江敛,见对方抿着唇,好看的眉毛忧心的蹙起,不免一阵唏嘘。
还好自己提出来上来找找,看小可怜这紧张母亲遗物的模样,这笔帐要是真赖到了自己头上,那可不得了,分分钟被记恨。
他叹了口气,再次将注意力放到了寻找东西上。
过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江敛不经意地将床头柜移开,略显惊喜地从缝隙里面扒拉出来吊坠。
他清咳了一声,吸引过来纪眠竹的注意。
“找到了?”
纪眠竹眼底也有一丝惊喜。
“嗯。”
江敛尾音咬重了一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纪眠竹不疑有他,见此十分舒心,“找到就好,我们走”他凝神看见江敛手中物件的状态后,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等我一下。”
说完纪眠竹就去问江家的佣人要了一块布巾,折返回来拿过江敛手中沾了灰尘和蛛网的玉吊坠仔细擦拭了一番,紧接着擦完吊坠的纪眠竹又拉过来处于愣神状态的江敛的手,细细擦拭对方同样沾染了灰尘的指尖。
“手都脏了,江家怎么回事,你的房间竟然都不打扫”
江敛注视着两人的手相交,心间像是有小羽毛轻轻来回拂过,这令他的指节不自觉蜷了蜷。
纪眠竹越说越生气,但手上为江敛擦拭的动作却十分温柔。
擦完后,纪眠竹将吊坠妥帖的放进江敛的衣兜里,拉过他的手腕,就往楼下走去。
“这江家待得糟心,我们还是回去吧。”
反正该干的都干完了,这时候还不走,难道继续留下来受气?
纪眠竹才不干。
江敛闻言轻轻应了声,任由纪眠竹拉着他往前走。
楼下江家夫妇还有江修杰三人,全都伸着脖子往楼上望。瞧见纪眠竹和江敛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们仨的目光俱是在江敛身上来回打量,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待两人下到他们面前,前面的江晔露出个笑,眼巴巴的问了一句:“找到了吗?”说罢还往江敛手上看。纪眠竹侧过半个身子挡住江晔的视线,打量了他一眼,代替江敛随意敷衍了一句。不过想起刚刚玉坠找到时的凄惨,他又不经意地抱怨了一声。
“就是里面乌烟瘴气的,看来是江总家里的佣人不太尽心。江总这把年纪了,可别光顾着忙事业,家里也要多照看些才是。”纪眠竹继续拉着江敛的手腕,笑了笑,“多谢江总今天的款待,我们就先回去了。”
江晔被他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颇为尴尬,连想找纪眠竹接着谈资金问题都忘记了。等他再回过来神时,纪眠竹和江敛已经出了江家大门上了车了,心知又被纪眠竹糊弄了过去,恼羞成怒的江晔转瞬间就将这股怒气嫁接到其他人身上。
“你看看你,天天待在家里,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家里的佣人不都是你在指使吗?为什么江敛那间房不去打扫?江家还不缺这点钱!”
江晔脸红脖子粗的朝白枚吼,白枚自知理屈,没有就这个问题争辩,只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试图用这种柔弱的姿态蒙混过去。
“你天天都在公司里不常常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没让佣人去做?呜呜呜你连问都不问就知道吼我”边说还边抹眼泪,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般往下撒,但好像没起多少作用。
那条狗见状离得远远的,在别墅门口张望了一眼便夹着尾巴跑远了,不得不说还挺通人性。同样躲远的还有江修杰,他见父母吵得厉害,额角青筋直跳,无奈直接上楼回房去了。
江家一阵鸡飞狗跳。
而此刻,纪家车里却是一派宁静。
两人照例又是一边坐着一个,中间隔了好大空隙。
江敛摩挲着那块温润的玉质吊坠,垂着眸子好半天,在一片寂静里语气平静吐字清晰的问出一句话。
“你为什么这么维护我?”
闭目养神的纪眠竹一惊,猛地睁开眼,然后便对上了身旁江敛幽幽沉沉的目光。他心里不知为何滑过一片凉意,这令他连忙凝眉思考起了回答的方法。几秒之后,纪眠竹启唇吐出一句:
“因为曾经做下错事,现在幡然醒悟了。”
纪眠竹刻意没有看江敛,而是微微仰着头,细碎的发丝滑过眼角,好看的眉目间一片忧郁,好像他有多么难过似的。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话,装逼就好了。
装逼解万事。
纪眠竹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果然江敛便没有再寻根究底,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好像他就这么认同了这个回答一般。
纪眠竹松了口气,他又闭上了眼睛打算闭目养神。
不过刚刚被江敛那么一问,心却是静不下来了,总是自顾自的在盘算一些事情,而且纪眠竹隐隐约约还老感觉自己在被别人看着,这令他颇为不自在。
察觉呼吸有点紊乱之后,纪眠竹索性不再阖眼,而是坐直了身子,和江敛搭起话来。
“反正今天也不去公司,这时间空着也是空着,你有想去玩的地方吗,趁今天去看看?”纪眠竹看向江敛,笑意深深,凤眼微弯。大脑不断运行,他一句之后,紧接着又抛出个。“嗯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可以答应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