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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眠竹说着说着,在脑子里还自动回想了一番原着剧情,确认纪老爷子确实如他所说那般和蔼后,他又总结道:“总之你别害怕,我陪着你呢。”
江敛微笑颔首,眸光始终落在纪眠竹身上,眼底丝毫没有纪眠竹以为的那种怯意。
纪眠竹见江敛适应良好,便彻底放下心来,专心看路。还好刚刚来的时候他仔细记了一番,不然现在光凭佣人那番单薄的话,他还真不一定能在这里找到正确的路线。
纪眠竹带着江敛一路直行,穿过一道雕琢精细的石门,最终终于来到了佣人口中的正房。
虽说是亲祖父,但让长辈等久了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纪眠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迈进了正房里面。
此时里头已经摆好了一张桌子,桌上是刚上好的美味佳肴,有两个佣人在摆着碗筷。桌子正位坐着一个眉目矍铄的老人,两鬓已然斑白,但眼神却仍旧锐利,像是老当益壮的鹰,似乎一展翅,还能够进行猎捕一般。周身拢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气势,不大,但足够令人心凛。而他身上穿着的儒雅唐装,却是很好的将这些气势掩藏住,让人不至于战战兢兢。
瞧见门口出现的两道身影,纪老爷子纪明堂笑了开来,一缕气势逸散开,尽数化为长辈特有的祥和。他朝门口招招手:“小竹快来,坐我身边。”
纪眠竹稍稍打量了一眼这原文里到死都在为孙忧心的纪家家主,不禁为他暗叹了一声。坐过去的同时,纪眠竹的感情也真挚了点,张口喊了句爷爷。
听见自家孙子开口喊人,纪明堂愈加高兴,喜悦之情仍旧溢于言表。纪明堂轻轻拍了拍纪眠竹的肩膀,感叹道:“好长时间没见,小竹都瘦了,公司里的事情很难处理吗?”
纪眠竹摇了摇头,将公司里的事情简单朝纪明堂说了下,爷孙俩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商业上的事,倒也和谐愉快。
说了几句后,纪明堂讚赏地点点头,对自己孙子的能力彻底放下心来。他稍微偏了下头,注意到纪眠竹身边的江敛,想到什么后他眼里闪过一抹了然,故意提高了声音问道:
“这位就是”
纪明堂一句话隻说了一半,便被警铃大作瞬间反应过来的纪眠竹飞速打断了。事出紧急,纪眠竹也不在意什么礼貌问题了,他现在隻想着堵住纪明堂后面令人窒息的孙媳。见状纪眠竹身子一歪,挡住纪明堂望着江敛的视线飞速说道:“这位就是先前说的我的好朋友,他叫江敛!”说着纪眠竹又快速转向江敛。“这是我爷爷,你同我一样,叫爷爷就行了!”
纪明堂看向江敛的目光被自家孙子突兀截断,连视线里大半都是自家孙子那张俊脸,他不免有些错愕。可注意到刚才纪眠竹话里的紧张情绪和不同寻常的着急动作,以及现在这维护人的明显姿态,纪明堂转瞬间又反应了过来,不知为何,他眼角竟有些湿润,像是激动过度一般。
纪明堂眨了眨眼,努力压下心中感慨,使自己的音调维持在正常频度,随后看向两个小辈连声安抚道:
“好好好,小竹不要激动,就叫爷爷。”
纪眠竹的暗示他自然是能听懂,于是也便顺着自家孙子的意思说了下去。纪明堂看向两人的目光愈发慈爱,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丝毫看不出他是叱咤了云城数十年的纪家掌权人。
纪眠竹见到纪明堂妥协,终是松了一口气,暗叹躲过去了。而江敛,则是神色不变地乖乖喊了声爷爷,令纪明堂愈发高兴,爽朗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好!又多了一个听话的乖孙,我开心啊。”
纪明堂的感叹似是而非,感叹之下隐隐还藏着什么别的情绪。然而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满脸的喜悦,招呼两人吃饭。
纪眠竹顺着他的话拿起了筷子。
江敛的右手还没好全,未防动作太大伤口裂开恶性循环,纪眠竹要求他时刻注意点,所以江敛现在还是在用左手拿筷子,慢吞吞地吃着。
纪眠竹给江敛夹菜的空当,纪明堂顺着他动作发现了一些端倪。纪明堂看了看江敛拿筷的左手,不免有些疑惑。“小江是惯用左手吗?”原本注视着纪眠竹的江敛见自己被提及,便抬起眸子看过去,顺带着还举了一下缠着纱布的右手。
“不是,只是右手现在不太方便而已。”
纪明堂了然地点点头,刚想询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自家孙子便已出了声,解释了几句,语气里还多有歉疚:“是我的疏忽,才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说着说着,纪眠竹还回想起了当初的血腥场面,不禁抿抿唇,神色间有了些阴沉。他掩去眉间的郁色,继续任劳任怨地给江敛夹菜。
两人坐在一起,靠得极近,且俱是容貌出色,间或低语几句,显出一派温馨,可以说是十分相配了。
纪明堂越看越觉得欢喜,连胃口都大了不少。
纪眠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自家孙子究竟是什么脾性纪明堂自然是一清二楚。当时儿子儿媳突遇祸事双双去世,他陷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里,兼之纪氏动荡纪家不安,他只能强忍悲伤振作起来,拿出家主的威严,将那些借此生事的人清扫出去。这一整顿便是整整两个月,直到纪氏安稳下来,纪明堂才想起亡故的儿子还留有一个子嗣,自己还剩有一个嫡孙,也就是纪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