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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还下意识的点头,像是给自己鼓劲。
“如果你不想,没必要强逼着去直面,我这边想处理其实很简单不麻烦。规则是人制定的,人的智慧总是比规则高明一些。”白杰给了她重新选择的机会。
“不,如果现在的我不能勇敢的面对他,那我的余生将一直被黑暗笼罩,我真的就被他打败了。所以我必须去。”
不似以往爱开玩笑的不正经,也不是昨日的阴郁脆弱,此刻的孙欢面对未知的挑战心潮澎湃。
是友情与亲情,亦或是愤怒与憎恶,让她穿上铠甲,对自己的胆怯和懦弱宣战。
“好,那就按照你说的,你做好准备,等我的通知。”白杰的回应让孙欢的选择落地有声。
她看了眼沙发上挨着的两人,内心摇摆几秒,还是补充道:“你不用怕,有我们。”
白杰声音里有令人安心的力量,虽说她尊重孙欢的任何决定,但她更希望看到的是坚定肆意的孙欢。
可以哭泣、可以怒吼,但不能一直逃避。
视线转移到沙发上的两位好友,得到肯定回復的孙欢,对着从黑暗中把自己揪出来的三个人,笑中带泪的诉说着感谢。
有了白杰在其中来回的周转,立案、起诉、开庭等一系列的事情进展的飞快。
身体没恢復好,还有离婚及索赔的一系列的事情处理,孙欢向学校告了长假。起初黄主任还不太愿意,毕竟她刚上任,孙欢又是班主任,缺了这个空位整个年级的老师调配问题难平衡,谁做的多了少了的都有怨言。
但赵青替孙欢递交的医院的病情诊断,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再加上姜欣自愿暂时替代孙欢的班主任工作,也是帮她解决了部分难题。
当然医院开具的诊断证明和真实的伤情自然是天差地别,外伤硬是被改成了内时伤。
开庭的那天是周五,孙欢坐在原告席上,身着黑色的小西服,本来这一阵身体已经恢復的很好了,颧骨已经被重新滋养出来的血肉包裹,面色也逐渐透出红润。
但今早姜欣拉着她坐在梳妆台,让给她多涂点粉底和阴影,整个人越憔悴越好,毕竟法官也是人,还是个女人。
男人坐在对面,头耷拉着,做出一副知道错了可怜模样。
但他刚进法庭的那一刻,阴狠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箭射在孙欢的身上,嘴角的讥笑透露着他的不屑一顾。
刚对上眼神,孙欢就撤开了,背后一阵发凉,本能的吞咽着口水试图缓解恐惧,男人见状更是得意。
急促的呼吸声在瞥见旁听席上的白杰、姜欣、赵青以及家人的时候,慢慢的重新找回了节奏。
她握紧拳头,指甲刺向掌心,从疼痛那里借来力量,强迫自己直视对面的垃圾,在这场精神的拉锯战里分毫不让。
阳光正好照射着法院的正门,还没走出来就感受到了温暖,父母和弟弟对着好友来回的感谢。
毕竟不熟悉,再加上情绪上的激动,其实翻来覆去都是些简单的寒暄。姜欣和赵青被孙欢的妈妈拉着手,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人不知所措,但长辈的好意总是要承着的,即使尴尬。
孙欢看着被四方的门框勾勒出形状的阳光,好奇也向往。
周围嘈杂的声响和孙欢的宁静对比鲜明,站在楼梯上的白杰,不自知的被这个场景之中的矛盾与统一迷住了眼。
约会
最普通的幸福。
12月末的时候,孙欢把父母和小孩一并接过来,生活算是走上了世俗上的正轨。
原本的房子按照正常的法律规定,其实孙欢分得不了多少,但如果要算上精神损失和身体伤害的话,男方父母那边隻好同意把房子划分给她。
对了,顺带提一句,施暴者以故意伤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孩子的抚养权自然也是孙欢的。
以孙欢的实际伤势和家暴的相关法律规定,要判刑其实很难,奈何有白杰的父亲在其中周旋走动,伤势重不重那还不是医院说了算,而且这种被欺压的绝望合该那个垃圾好好享受。
法官宣判时,坐在对面的男人眼珠子瞪的快要裂开了,彻底控制不住情绪的朝法官和孙欢怒吼:“黑幕!我不服!我不服!”
手指指向庭上的法官和原告席上的孙欢,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最终以藐视法庭的罪过被强行带走了,离开之前,孙欢衝着他轻蔑的嗤笑,把这个无耻之徒带来的羞辱和凌虐尽数奉还。
男方的家人来骚扰是早就预料到的,哭闹、下跪、威胁各种手段都用上了,但愣是连孙欢的面也没见到过。
老家那边有孙欢的弟弟把持,没打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学校这边,赵青也和赵振提过几句,保卫科也不是吃闲饭的。至于孙欢住的地方,任是她们撒泼打诨,门也没开过,等他们恼羞成怒言语及行为沾染上寻滋挑事的意味,姜欣立马给白杰去了电话,警察来的也及时,拘留所里够他们喝一壶的。
眼看着闹也没用,慢慢的便不再来找,各自安宁。
孩子改姓迁户,房产的变卖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11月底,赵青托人打听的房子有了眉目。
房主要出国定居,急着脱手,其实房子没住几年,内里的装修也是孙欢喜欢的风格,精致温馨,户型也满足她和父母孩子同住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