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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我知道因为你妈妈的事,你一直都不肯原谅我。爸爸那时候的确是被世俗的压力搞得昏了头,伤害了你妈妈和你,我要向你说一声抱歉。”
“但你不能为了惩罚爸爸,把你的人生当做儿戏啊!”
可真算的上是软硬兼施了,为了规劝女儿回归所谓正道赵振也算是煞费苦心了,都可以低头为以前道歉。
但可惜的是,他对赵青的了解实在是知之甚少。
“你放心,我不至于愚蠢到用别人的错误去惩罚自己,我也不会无耻到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
“我只是喜欢她,只是爱她,和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至于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妈妈她听不到,所以我有权利选择不原谅。”
平静的阐述着坚定的态度,赵青将赵振臆造出来的妄想打破。
“冥顽不灵!阿青,你这是非要逼我让你们看清残酷的现实。你这么坚定,她呢?如果再也当不了老师,她会像你一样的坚定吗?”
等待着女儿的慌乱,赵振一副胜券在握的高傲,但注定要以失望收场。
“那么我会带她离开,在世界的任何角落帮她完成梦想,永远也不再回来!”
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赵振的胸腔剧烈的起伏,指着赵青的手指颤抖着愤怒,在这场注定溃败的战役中再无计可施。
腹部的坠痛感从起伏的交流电模式转变为强劲的直流电,赵青能感受到脉搏被痛感衝击的失去秩序。
不再也不能过多的停留,她踩着碎裂的残渣往书房门口的方向走。
“要是不和她断了,你就别想着走出家门半步!”男人的怒斥声从身后袭来。
转身深深的看了眼赵振,说出的话里夹杂着同情:“你说,当时我妈是不是也听到外公说同样的话。”
说完她就打开了锁,顾不上看身后人的凄然的神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屋外的江梅神情复杂,赵青向她点头示意,踏上了阶梯。
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每踏下一步,疼痛就加剧一分,直到脚踏在平地上,被疼痛和黑暗席卷的前一秒,赵青脑海里想的是在家里等着她的姜欣。
屋外的尖叫声陡然响起,赵振还怔愣在原地,乔敏从家里逃出,满身伤痛的依偎在他怀里的样子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他爱乔敏吗?爱的。但他更爱自己,所以他更享受世俗下男人对女性的强势,更受不了别人包括母亲说自己没有传宗接代的儿子,他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切的压力转移给乔敏和赵青,自然就会失去她们的爱。
“老赵!老赵!”屋外江梅破音的呼唤声将赵振惊醒,他急步走出房门,女儿晕倒在地上的虚弱模样与当年怀孕大出血的乔敏重合再一起。
耳朵里尖锐的嗡鸣声刺的赵振几乎站不稳,扶着门框稳住心神后,他才踉跄着从楼梯上奔下来。
回家
让她的万一实现。
门锁上传来响动的时候,姜欣擦头髮的手停驻在耳边,半湿的米白色毛巾顺着头髮滑到脖颈处,乖顺的贴合在锁骨处。
门被推开,熟悉但又被虚弱的病态装点的有些陌生的人站在门口,先是被屋里的姜欣惊的拿钥匙的手颤了一瞬,再是用疲惫但安心的姿态倚靠在门框。
星期天的凌晨,虽然迟了点,但赵青还是努力让姜欣等到了她回家。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屋外的冷空气被强势的隔绝,赵青大衣里的病号服将姜欣的眼角刺的灼热。
送走或者说请走林瑶后,姜欣在玄关处静默良久,还是换好衣服出门了。
快11点的冬夜,寒风像是无所不能的样子,顺着缝隙钻进身体里,与体温融合在一起。
“小姑娘,这么晚去哪?”出租车师傅一改刚在街上到处寻觅客人的疲惫与萎靡,用热情积极的开朗模样迎接深夜的旅人。
车里的温暖与夜里的寒冷交织在一起,捏在手中的手机屏幕被冷热交替激起朦胧的水雾。
冷空气和手机的白光让姜欣的脸部线条显得冷峻,对司机说出白杰刚发给她的地址时,嘴边的白气又让她的脸看起来朦胧了几分。
师傅是个热情的,可能在寒夜里为生计奔波,他也有些孤独寂寥,从姜欣上车开始嘴巴几乎没有停过。
从他载过的各类奇葩到各种家长里短,什么都说。
就算姜欣没什么回应,他还是讲的起劲,哪怕是讲到生活中的艰难,也仍旧是一副乐呵的模样。
“小姑娘,到了,辛苦你听我唠叨这么久。”司机大叔笑的憨厚真诚。
“我也应该谢谢您!”关车门的间隙,姜欣弯腰笑着道谢。
屋子从外面看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门口的路灯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光亮,姜欣站在来回的踱步,仰头望向二楼的窗户。
说不上来为什么一定要来,即使知道时间不合适,即使不知道她在不在,但她就是想来看看。
万一呢?万一刚好能看到她呢。就算看不见,就这么站着也能让自己的心安定些。
中年男人倚靠在出租车旁的路灯上,嘴巴边有亮红点忽明忽暗,看到姜欣从小区走出,他将嘴边的细条立马扔在地上,用力的捻磨,热情的朝姜欣招手。
“您一直在这儿等?”坐到车里后,姜欣才感觉到温暖似的回过神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