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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姌与她对视,“你哭甚?”
清溪知道大喜的日子不该哭,便握紧拳头,忍下翻滚的泪意,道:“奴婢没哭。”
沈姌抬手去抚她的眼底,“这婚事是我点头的,没人逼我,快擦擦,别让郎君瞧见了。”
“奴婢只是心里高兴。”清丽擦了擦眼睛道:“娘子都不知道,您现在多好看。”
沈姌笑道:“行了,快别哄我了。待会儿他就该从席上回来了,你先去把醒酒汤热了端过来。”
清丽点头道:“欸,奴婢现在就去。”
半晌过后,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周述安推门而入,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嘴角漾起了一丝笑。
沈姌也在看他。
虽说她再也找不到初次成婚时那种紧张的滋味,可当眼前这个身着正红色婚服的男人缓缓走向自己,心臟还是忍不住随着脚步声跳动。
周述安坐在了她身边,拉住她的手道:“夫人。”
这人身上的酒气着实不小,沈姌蹙了蹙眉,道:“我给你备的醒酒汤还没好,不然先去净房?”
周述安点头,松了她的手,从善如流地起身,去了净房。
若是仔细瞧,他的脚步,有些轻重不一。这人有些醉了。
周述安离开不久,清丽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小声道:“姑爷可从席上回来了?”
沈姌侧头拆卸耳珰,道:“回来了,在净房。”
清丽回头看了一眼,道:“那奴婢先下去了。”
周述安回来的很快。
沐浴之后,他的瞳孔显然恢復了几分清明。
沈姌将晾好的醒酒汤端给他,“已经晾好了,快喝吧。省的明儿头疼。”
周述安接过。
男人握着碗盏抬起,边沿堪堪贴在唇上,倏然顿住,侧头看着她,勾了嘴角道:“这回,只是醒酒汤吧。”
沈姌读懂了他嘴角的那一抹戏谑。
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由红了脸。昔日里自己做的事,犹在眼前……
“是我熬的汤。”
“辛苦你。”
“你不快喝便凉了。”
“你汤里放的什么?!”
“我以为你会喜欢。”
“沈姌,解药给我。”
“周大人,药在这儿。”
沈姌深吸一口气。
那时的她,怎会知道这人会是自己的丈夫……
周述安轻笑一声,随即一饮而尽。
药汁过喉,喉结滚动,沈姌去接他手里的碗盏,却抓了个空。
碗盏“当”地一声坠落在地,打个了圈。
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压在了大红色的榻上。
周述安的吻贪婪又克制,温柔又放肆,高低起伏的吸-吮声,让这老房子刹那间着了火。
男人高山一般的躯-体压在了她的纤细与柔-软上,他手上的动作,与那刚正不阿的神情截然不同。
红烛随风摇曳,他难耐地褪下中衣,摔在了地上,露出了坚实的胸膛。宽肩、窄腰,不得不说,若论起皮相,周述安依旧是状元郎那个级别的。
他撑起臂弯,略有些笨拙地去解面前的肚-兜,沈姌抬手帮他,紧接着,丝滑的绸布不翼而飞,眼前的美景令他呼吸一窒。
昏黄的光落在她泛红的娇靥上,细月要之上,白生生的玉盘落满了肆意的掌印。是他的指印。
呼吸越来越重。
他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肩,哑声道:“夫人。”
沈姌环住了男人遒劲的腰,抬头去吻他的喉结,那柔软的湿-糯敢让他浑身的毛孔在瞬间张开。
他薄唇微抿,抬头,腹部紧绷,也跟着抬头,便是连空气都跟着燥热起来……
“郎君,慢些。”沈姌轻声道。
她望向他时,眼中好似捧着一汪春水。
周述安亲了她的眼底,旋即,温热手掌分开了她紧闭的双月退。
推磨收缩间,是深褐与嫩-粉的泾渭分明。
三更钟响,烛火将熄,豆大的汗水顺着精壮的背脊蜿蜒而下,流入沟-壑,随着男人一声低低地闷哼,沈姌咬住了他的肩。
他将人揽入怀中……
晨光熹微,窗牖之外传出了叽叽喳喳的鸟叫,沈姌猛然坐起身子,眨了眨眼。
周述安眯起眼看她,“你要作甚?”
沈姌抓起被褥挡在月匈前。这是成婚第二日,按道理,该……
周述安将她一把拽回来,“继续睡,周府没人需要你侍奉。”
沈姌缓了好半晌,在脑海中思索着成婚后的各个礼节。
周述安绷着下颔,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昨儿谁跟我说累了?你困是不困?”
沈姌抬头看他,“我总觉得落下点甚。”
周述安拍了拍她的背,道:“下午、下午我们有事做。”
沈姌挠了他的腰一下,道:“我说正事呢!”
周述安一愣,无奈笑道:“我府里没有婢女,但想着你带来的人可能不够,便找了牙婆下午过来,好挑些人手,夫人觉得这算不算正事?”
外头枝丫上的鸟扯着脖子叫。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尴尬的糊味。
沈姌干脆闭上了眼睛。
睡吧。这大好的日子。
——
这二人还真是一觉睡到了正午,醒来时,东侧间一动未动的早膳已经撤了下去,换成了午膳。